“可陛下會聽我們的嗎？”穆國公問。

  “國公爺，您好歹也是親貴，難道女兒死了，就這麽不聲不響，聽之任之？”趙貴妃無奈地問。

  “就是，您應該據理力爭，到陛下麵前喊冤去。”小趙氏恨恨地道，“你要是不去，我也要去的！”

  “太子正在處理仙兒的後事，很快靈堂就要在東宮擺起來了，你們先去東宮，不管誰來，你們都要哭著喊冤，相信陛下最後肯定會出麵的。”

  趙貴妃想利用言論的壓力，來逼迫皇帝處置穆輕輕和雪女。

  “我明白了，姐姐……你放心。”小趙氏立刻就理解了趙貴妃的意思。

  趙貴妃也道：“我在宮裏也會想辦法對付雪女和穆輕輕，必定不會讓她們好過的，但是你們一定要冷靜，千萬不要亂來，隻要裝出受害者的模樣，對誰都哭，越可憐越好。”

  “好。”小趙氏道。

  小趙氏因為傷心過度，一時間也打不起精神來，被送回去休息了。

  趙貴妃安撫了幾句，便也要回宮。

  穆恒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家裏，失魂落魄，回想自己這半輩子，忍不住老淚縱橫。

  “公爺……吃點東西吧。”憐憐提著食盒過來，裏麵是她從廚房拿來的熱飯熱菜，還有她親手燉的參湯。

  穆恒卻沒有反應，連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憐憐，這要是之前，必然已經溫情脈脈，互訴衷腸了。

  憐憐似乎也並不在意穆恒的態度，反而溫柔地勸慰道：“公爺，您節哀，太子妃實在是可憐，就連奴婢都替她不值。”

  穆恒這才瞥了一眼憐憐，很快又移開目光。

  “公爺，奴婢知道您現在肯定很傷心，可是傷心於事無補，您要是不珍惜身體，這個國公府還能指望誰呢？”憐憐可憐巴巴地湊到了穆恒麵前。

  穆恒聲音滄桑，道：“國公府……國公府還有希望嗎？辰兒生死未卜，仙兒慘遭毒手，穆輕輕……穆輕輕她就是個妖孽。”

  穆恒一想到自己對穆輕輕的心軟，懊悔萬分，早知就該將她殺死，也就不會害了仙兒。

  “我到底做了什麽孽，這輩子，我的孩子，死的死，傷的傷，竟一個好的也沒有。”

  穆恒咬著牙齒，幾乎要泣血。

  憐憐聽了，就落下眼淚，比穆恒還要傷心似的。

  大顆大顆的眼淚從她的明眸裏落下來，看著著實讓人心疼，卻絲毫無損於她的美貌，反而增添了幾分嬌美。

  穆恒看了，不解，問：“你怎麽哭得這麽傷心？”

  “我是替公爺傷心，公爺身份如此尊貴，錦衣玉食，財富地位，樣樣都不缺，卻也有這樣無奈和悲苦的遭遇，實在可歎可憐。”

  憐憐眼淚婆娑，抬頭看著穆恒，小臉兒上盡是淚珠子，配合著她微帶哽咽的聲音，更是我見猶憐。

  穆恒的心，這一刻被打動了。

  穆恒顫抖著拉住憐憐，將她緊緊摟入懷中。

  一股幽香衝入鼻息，穆恒的心神為之一搖，一股壓抑許久的渴望衝破了理智的枷鎖。

  穆恒將憐憐抱起，放到了軟榻上，隨之寬衣解帶。

  也不知是借著這份溫存發泄心頭的傷痛還隻是單純的*作祟，穆恒已經忘卻了一切，隻享受這魚水之歡。

  直到*褪去，他才醒悟過來，自己剛剛做了什麽。

  穆恒心頭一時百感交集。

  自己的女兒剛剛去世，他卻在這裏與丫鬟廝混，這要是傳揚出去，他的臉是徹底不能要了。

  可是憐憐怎麽辦呢？

  穆恒摟著憐憐的手，稍稍鬆開了一些，起身慌忙穿上衣物，掩飾自己的狼狽和無措。

  連連似乎也看明白了穆恒的心思，也起來穿衣，整理散亂的頭發。

  “公爺……”憐憐在穆恒麵前跪下，“公爺，奴婢有罪，請公爺賜我死罪。”

  “你這是做什麽？”穆恒驚惶地問。

  憐憐含著淚，道：“憐憐本隻是想要安慰公爺，不想卻……卻發生這樣的事情，憐憐本是卑賤之軀，恐汙了公爺的清譽，隻有一死，方能自贖。”

  憐憐說著，就要以頭杵地。

  穆恒趕緊製止了她，拉住她，道：“你這是何苦呢？是我……是我要了你，怎麽能讓你以死謝罪呢？那我穆恒成了什麽人了？”

  “公爺……您是堂堂男子漢，是高高在上的國公爺，奴婢隻是身份低微的下人，您要我生，我便生，要我死，我便死。就算公爺憐惜奴婢，可一旦夫人知道了，奴婢便隻有死路一條了。”

  憐憐深知小趙氏的狠毒，所以她要活下來，隻要牢牢把握住穆恒。

  穆恒聽了，也是心虛得很，道：“這件事……這件事要不，先不要告訴夫人了，憐憐，不是我不肯給你名分，而是……仙兒剛剛去世，此時要是讓夫人知道了這件事，對她的打擊肯定很大，於我的名聲也十分不利。”

  “奴婢知道，奴婢發誓，絕不對別人說半個字。”憐憐舉起手，指天發誓。

  穆恒握住了她的手，道：“你是個好姑娘，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隻是還需要你耐心等候一些時日，我必然會給你一個交代。”

  “公爺，奴婢什麽都不要，隻要姑爺憐惜奴婢，肯讓奴婢伺候您，名分地位，我都可以不要，真的！”憐憐淚光閃閃，卻無比情深義重地道。

  穆恒聽了，豈有不感動的道理。

  “哎……你放心，等處理好太子妃的事情，我必然會讓夫人鬆口，讓你有個名分的。”穆恒承諾道。

  其實穆恒心裏也沒底，知道小趙氏是個什麽樣的人，可是一想到自己中年喪女，兒子也似乎不大中用了，他便覺得納妾是遲早的事情。

  若是沒有子嗣，他一輩子還有什麽指望呢？

  這樣一想，穆恒又覺得心頭的愧疚少了許多，憐憐知情識趣，又溫柔解語，實在是難得。

  “憐憐……雖然暫時我不能給你名分，但如果你能有身孕，那便是穆家的大功臣，到時候給你一個名分誰也阻止不了。”穆恒對憐憐道。

  憐憐羞紅了臉，嬌嗔道：“公爺，您……您怎麽突然說這樣的話，怪羞人的。”

  “有什麽好害羞的呢？你我已經好了，自然隨時都有可能讓你懷上子嗣，憐憐，你是個聰明姑娘，自然知道，我如今最缺少的就是子嗣，你爭點兒氣，好不好？”

  穆恒倒也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