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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的，這個時候，一個好大夫真的很重要，我既然有這樣的能力，卻什麽都不做，那才是最大的錯。你可以為了保家衛國拚命，我難道連這點兒事兒都不能做嗎？”

  晏無悔看著鳳九霄，她想讓他知道，她比他想的更堅強，也更有用。

  鳳九霄被晏無悔說服了，他拍拍晏無悔，道：“好，但是別暴露你的身份，保護好自己。”

  “嗯，你放心。”晏無悔點頭。

  於是傷兵營裏多了一位妙手回春的好大夫，她的藥很神奇，對外傷有奇效。

  因為感染壞疽而死的傷員越來越少，有些因為受傷就要截肢的傷員也可以保住自己的胳膊和腿，傷口恢複速度比之前快了好幾倍。

  很多受了重傷隻能等死的，也被救了回來。

  輕傷的能下地的也可以幫忙照料重傷的，傷兵營裏的氣氛漸漸變了。

  死亡的陰影逐漸縮小。

  一開始不太願意接受這位太年輕的大夫的老軍醫們，也開始向晏無悔討教。

  畢竟治病救人，是大夫們的責任。

  晏無悔也不吝惜傳授自己的經驗，不管是療傷和包紮，以及後期護理，她都有獨到的見解。

  按照她的方法去做，果然行之有效，於是效仿的越來越多。

  後來這些方法一直流傳於天元軍中，在未來的大小戰鬥中起到了不可忽視的作用。

  其實真正死於敵人手裏的士兵人數遠遠不及受傷後感染而死的。

  在醫療技術落後的時代，一點小傷就可能會致命。

  但因為晏無悔傳播的“消毒”法，大大降低了傷口的感染概率，自然就大大降低了傷兵的死亡率。

  她還要求傷兵營裏做好衛生工作，每日清理消毒，讓養傷的環境大大改善。

  一開始這些繁瑣的工作引來了很多人的不滿，大家都不願意聽晏無悔的。

  抱怨這些事情沒意義，浪費大家的精力和時間。

  “我們都是傷兵，是來養傷的，還要我們跟女人似的灑掃庭除！”

  結果鳳九霄下了命令，讓所有傷兵營都照章辦理，誰若不聽，軍法處置。

  這下即便有人抱怨，也不敢不聽了。

  可是當他們發現這樣做了以後，真的很有用處之後，連抱怨也沒有了。

  鳳九霄一直沒有出兵，北疆的十萬大軍還沒有抵達，此時隻是燕州守軍在和匈奴人抵抗。

  燕州已經有一大半的疆土失守了。

  鳳九霄下令退到了燕州南部的陽城，而放棄了宋城和墨城，當然，也提前讓宋城和墨城的百姓退走了。

  陽城城池穩固，三麵環山，易守難攻，在這裏，縱然兵力懸殊，匈奴人一時半會兒也很難攻破。

  十天後，匈奴人終於抵達了陽城外。

  他們倒是不懼一路奔襲的疲累，當天就發動了第一次進擊，想要攻破陽城。

  可惜這一次他們麵對的主帥是鳳九霄。

  鳳九霄也沒有開門迎戰，而是直接讓弓箭手在城門樓上招呼城下的匈奴人。

  箭頭上都包了布，點了火之後射出去，殺傷力大大增加，第一波進攻的匈奴人被當頭一棒，打得灰頭土臉。

  晏無悔看到了火箭的攻擊，倒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這還是冷兵器時代，如果天元人掌握了“火器”會如何？

  她有點不敢輕舉妄動，火藥這時候已經發明了，否則她也看不到煙火。

  但是還沒有人想到要將火藥用於戰爭。

  她要是提出了這也的想法，會不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在想什麽？”鳳九霄問晏無悔。

  晏無悔驚了一跳，拍拍胸口，道：“你怎麽沒聲息的嚇我一跳。”

  “想什麽這麽入神，連我回來你都沒注意？”鳳九霄問。

  晏無悔沒有回答，轉移了話題，問：“援兵還有多久能夠抵達陽城？”

  “預計還有十天左右。”鳳九霄回答。

  “那咱們能守得住十天嗎？我看匈奴人雖然被打退了，可是並沒有傷筋動骨，肯定還會繼續發動進攻，他們也應該知道天元的援軍不可能一直不來。”

  晏無悔覺得以陽城僅僅三四萬的兵力，很難抵抗匈奴十幾萬大軍。

  鳳九霄道：“必須守住。”

  陽城如果失守，燕州就失去了最後一道屏障，那麽燕州失守，那後果就嚴重了。

  鳳九霄是絕不會允許這樣的意外發生，他既然來了燕州，就絕不會讓匈奴人再往前進一步。

  這一次，他不僅要打退匈奴人，還要讓他們受到沉重打擊。

  “不到四萬的兵力，還有不少老弱病殘，糧草也並不充足，王爺要守住十天，並不容易。”晏無悔皺著眉頭道。

  鳳九霄道：“容易的話，就不用我在這裏了。”

  晏無悔知道鳳九霄戰無不勝，但每一次也會付出沉重的代價，一將功成萬骨枯，絕不是一句空話。

  晏無悔從前或許不覺得這有什麽問題，可是真正身處戰場，每日和那些士兵們相處，想著今天還活蹦亂跳的人，明天就再也見不到了，這樣的感覺實在有些可怕。

  那都是鮮活的生命，每個人都有名姓，每個人都有父母兄弟，都對生命充滿留戀，哪怕他們生活得很辛苦。

  他們不是戰報上一個個冷漠的“死亡數字”。

  “夫君，我有件事，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晏無悔看著鳳九霄，眼神稍顯迷茫。

  鳳九霄抬起頭，看著她，問：“很重要嗎？”

  “重要，所以才會為難。如果要守住陽城，您預計這一戰會犧牲多少人？”晏無悔問。

  鳳九霄沉吟了片刻，道：“七成的守軍傷亡，當然，因為你的功勞，死亡人數可以減少到六成左右。”

  晏無悔心沉了沉，即便她努力挽救傷兵的性命，也最多隻能減少一成，這還是樂觀的情況。

  “我有個方法，可以大大降低我軍的傷亡人數，甚至能迅速改變這場戰爭的結果，即便我們隻有三萬人，也足以讓匈奴人潰敗。”

  晏無悔看著鳳九霄。

  鳳九霄露出疑惑的神態，他不知道晏無悔要用什麽方式。

  “什麽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