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啊，學校是個好地方。我想在這兒玩兒，又不想當學生，隻能當老師了。”花媱說得理所當然的樣子，然後看向四周，看到有男生在看著她，還順便向他們招了招手。

  “別招了！”銀月姬趕緊按下她的胳膊，“學校領導怎麽把你招進來的？”

  “人格魅力。”花媱揚起下巴一撩頭發，“你幹什麽這麽緊張的樣子？看到我不應該開心？”

  銀月姬一臉無奈捂著額頭說：“開心？你這樣子，旁邊的一個個男生都要開屏了！”

  接著她有幾分惋惜地說：“我怎麽就沒想到當老師呢，當老師肯定比當學生輕鬆啊。是吧小美？”

  小美翻了個白眼說：“當老師還怎麽保持羈絆。”

  銀月姬偷偷瞟一眼秦揚，她不想讓他知道羈絆的存在，岔開話題說：“對了花媱，你幹嘛要當體育老師啊？”

  “理由不是顯而易見嗎？”花媱說著望向籃球場上揮灑著青春的汗水的男生，“一個個鮮嫩的……”

  銀月姬趕快捂住她的嘴巴，看看秦揚沒什麽異樣，老老實實站在一旁，小聲對花媱說：“秦揚還在這呢，不要帶壞小孩子。”

  花媱扯下她的手不理會她，看著一旁沉默不語的小美說：“我原以為，你應該是反對最激烈的那個呢，你怎麽這樣平靜？”

  “妖君大人想做什麽事，自然是隨心就好。”小美冷著一張臉說。

  “他在為你對那個老師下真言咒的事情生氣呢。”銀月姬顧不上小美，繼續對花媱說，“回頭再說那個，你這幅裝扮教導主任沒說你？”

  “說了啊。”花媱不以為然的樣子。

  “說了你怎麽還這樣，還有你這頭發。”銀月姬更驚訝了，教導主任那麽古板的人，會允許教師染著一頭髒粉色還燙成大波浪？

  “你問他，我頭發什麽顏色。”花媱朝著秦揚的方向挑眉？

  銀月姬不懂她什麽意思，轉頭問秦揚：“什麽顏色？”

  秦揚沒有看花媱，對銀月姬說：“黑色。”

  “黑色？”銀月姬回頭看向花媱在陽光下閃著光似的髒粉色頭發，在秦揚眼裏居然是黑色？

  “你又對凡人施法術了？”小美敏銳地察覺到這一點，在他們眼中粉色的頭發在凡人眼中變成了黑色，這不是法術是什麽。

  花媱摸了摸腦後的頭發說：“你少拿著一副意正言辭準備教訓人的樣子。他們不喜歡我的頭發，可我喜歡，我為什麽要為了別人的喜好來改變我自己？要改變也是改變他們的眼光。”

  小美正要說什麽，花媱抬手打斷他的話：“放心，我隻是施了一個小小的障眼法，沒有傷害的，隻在校園內有效，出了校園他們看我的頭發還是粉色。我說你們就是被天界所謂的天規給蠱惑的，一個兩個的那麽在意旁人的眼光。”

  “頑固不化。”小美一甩手走開了，背對著他們一個人煩躁，昨天的老頭兒讓他思緒不寧，今天一連兩件事讓人看不下去。

  “昨天我們遇到了一個古怪的老頭兒。”銀月姬看著花媱不服氣的樣子，趕快拉住她的胳膊轉移話題，“那個老頭應該是鮫人。”

  “鮫人？”花媱看著小美的背影問，“聽說鮫人都被冰封在極北苦寒之地，就這麽一個養在了天宮，怎麽會出現第二個鮫人？”

  “所以啊，我們不明白怎麽回事，小美也心情不好。”銀月姬也看向小美的背影，透著一股濃濃的孤單寂寥。

  秦揚突然說：“有沒有什麽地方可以解答這些問題，或者得到一些線索的，類似於上網搜索那種。既然有那麽多想不明白的事，那就去尋找答案。”

  “有道理啊，可是這些事有沒有關聯我們也不知道，問誰去啊。”銀月姬覺得還是秦揚腦子好使一些。

  “我倒是知道有個地方。”花媱又坐到乒乓球台上翹起二郎腿說。

  銀月姬也跟著坐上去問她：“什麽地方？”

  “我也是曾經聽妖族一些年長的老妖精提起過，有個地方叫破閣”花媱邊想邊說，“傳說破閣閣主最愛搜集各種奇聞異事，情報消息。由於他掌握的信息越來越多，怕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從此蹤跡不定，隻有有緣人才能找到破閣。而且向破閣打聽消息需要支付相應的報酬，至於報酬是什麽，那就要看破閣閣主想要什麽，給的報酬不滿意的說不定還給你個假消息呢。”

  “這麽任性啊。”銀月姬感歎。

  花媱點點頭繼續說：“傳說破閣閣主有一雙通天曉地的眼睛，正是這雙眼睛給他帶來了無數的便利，沒有人見過破閣閣主長什麽樣子，因為他能預知自己的死期，提前尋找下一任閣主，然後把眼睛和整個破閣傳給他。”

  銀月姬摸著下巴思索著：“那他是男是女也不知道咯，這麽多不確定信息，我們要怎麽找這個破閣啊？”

  “我在妖界打聽打聽吧。”花媱扯著銀月姬的校服袖子，一臉嫌棄，“你穿的什麽玩意兒。”

  銀月姬低頭看著秋季校服：“秋季校服，別提了，小美非要我穿。”

  “挺配的。”花媱看看秦揚身上的校服，再看看銀月姬身上的，唇角一彎，拿她打趣。

  “你閉嘴吧，叛徒。”銀月姬對著她翻了個白眼。

  花媱跳下乒乓球台，摸了摸銀月姬的腦袋：“我去看男生打籃球了，你自己玩。”

  銀月姬看著花媱扭著一雙大長腿往籃球場走去，正好看到李木子和白楚楚站在籃球場旁邊說話。

  秦揚等花媱走了才湊過去，看她若有所思的樣子問：“想什麽？”

  “我在想，你看到這些事情已經完全不吃驚了嗎？”銀月姬看著秦揚漆黑幽深的眼睛。

  秦揚低頭看著銀月姬淺色的瞳孔，緩緩開口：“有你在，我什麽都不怕。”

  銀月姬感覺他的目光就像深不見底的漩渦，恍惚之間似乎又看到元一的臉，那一瞬間她趕快慌張躲開目光，吞了口口水，卻一不小心被自己嗆到咳嗽了起來，臉也跟著漲紅了起來。

  “怎麽了？”秦揚抬手幫她拍背順氣，擔心地看著她，“是上次還沒恢複好嗎？”

  銀月姬側身推開他的手搖搖頭：“咳咳，我沒事。”

  小美聽到銀月姬的咳嗽聲，趕快走過來，關心地問：“怎麽了？”順手幫她拍背，銀月姬沒有躲開。

  她的動作被秦揚看在了眼裏，他放下還停留在半空的手，默默握拳，心裏感覺不是滋味，幹脆冷著臉轉過身不看他們。

  “我沒事，被自己嗆到了。”銀月姬緩過來後推開小美的手，說，“小美，你聽說過破閣嗎？”

  “沒有。”小美搖搖頭，“破閣？是個地名嗎？”

  銀月姬深呼吸平靜下來後刻意不看秦揚的方向，說：“算是吧，花媱說那個地方或許能解開我們的疑問，就像纏繞在你心裏很久的鮫人被冰封的秘密，說不定也能找到答案。而且現在有太多未知的東西我們不明白，還會有什麽危險也不一定。”

  “好，那個地方在哪裏，我找時間去一趟。”小美聽到鮫人被冰封的秘密，心頭一顫，那是他一直以來想知道卻無法知道的秘密，雲生仙君也刻意隱瞞。

  銀月姬搖搖頭：“不知道，花媱說她問一問妖界前輩，而且破閣是個什麽地方我們都不了解，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去的。還有在這之前我想先去一個地方。”

  “哪裏？”小美問。

  銀月姬看著不遠處的白楚楚說：“白楚楚家，我總感覺，她身上有什麽秘密，說不定能找到誰要抓秦揚的線索。”

  小美看向秦揚，她終究還是更在乎他的事吧。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去？”小美整理好情緒問，自己總要陪著她才行。

  “周日吧，大家都有時間。和她約一下。”銀月姬跳下乒乓球台，拍了拍手上的灰說，“我去找她。”

  她說著就要去找白楚楚，剛走兩步就想起和秦揚之間的距離，無奈，又拐回去拉著秦揚的衣袖準備一起去。

  沒成想，秦揚卻甩開了銀月姬的手，冷眼看著她：“幹什麽。”

  銀月姬被他這麽一甩搞蒙了，愣愣地看著她他。小美看著秦揚不友好的動作，立刻擋在銀月姬身前，厲聲問：“你幹什麽？”

  秦揚默默握緊了拳頭，眼神中藏不住的怒氣，看看小美又看看銀月姬，什麽也沒說直接轉身離開了。

  他不知道，銀月姬被羈絆拉著隻能跟著他走。

  秦揚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冷靜一下，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看著銀月姬跟著自己還是一臉懵的樣子，忍不住發脾氣：“你還跟著我幹什麽？”

  銀月姬被他吼得更蒙了，呆呆地說：“不是我要跟著你，是……”

  她差點把羈絆說出來，立刻改口：“就是我要跟著你，你幹嘛這麽生氣啊？”

  “要你管。”秦揚冷冰冰地甩出三個字轉身繼續走。

  他十八年來的人生雖然平淡無奇，但從未有過如此失控的時候，才認識她多久，就體會到了許多從未體會過得情緒情感。

  其實剛剛他回頭看到她的時候心裏還是柔軟了一下的，可就是控製不住的冒火，想到她推開自己的樣子冒火，看到她和小美一起的畫麵冒火，渾身上下都要冒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