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汪靜現在怎麽樣了，花媱的醫師是妖界數一數二的人物，應該可以治好她吧。

  “你們在神鳥廟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白楚楚看銀月姬臉色不太好，問她，“遇到了什麽危險？”

  銀月姬搖搖頭：“沒事，我們回去吧，今天是我不好。”

  秦揚也在想著，神鳥廟的一切應該不是偶然，是有人蓄意而為。那麽當初建議他們去神鳥廟的白楚楚確實有嫌疑，而且她們兩個還安然無恙的下了山。

  如果對方的目標是自己，對方是誰呢？抓自己幹什麽呢？

  說起來可能會有些自戀，秦揚覺得，普通人不會無緣無故擁有守護靈的，或許自己也有什麽特殊身份也不一定。

  銀月姬收起結界，回頭看了一眼老老實實站在原地的秦揚，直接走過他。

  秦揚跟在她身後，白楚楚上前問秦揚：“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讓她這麽生氣？”

  秦揚猶豫了一下說：“汪靜你還記得嗎？”

  “記得，臨時加入我們的那個女孩兒，她當時受傷了，現在怎麽樣了？”白楚楚點點頭說。

  “她情況很不好，現在生死未卜。”秦揚看著銀月姬的背影說。

  白楚楚驚訝地捂住嘴巴，小聲說：“真的嗎？生死未卜？”

  她突然心裏也開始自責，如果自己的提議讓一個女孩子陷入生命危險，那……

  “應該會沒事的，別擔心。”秦揚安慰她。

  “所以她才那麽生氣……”白楚楚也看向銀月姬的背影說。

  秦揚說：“你也別怪她，汪靜受傷的樣子，確實不容樂觀，銀月是個心地善良的人，隻是脾氣有些急躁，沒有惡意的。”

  白楚楚點點頭：“嗯，我知道。”

  一場鬧劇下來，三個人也沒了胃口，直接回教室了。

  李木子回頭悄悄看向氣場低沉的銀月姬，又看看秦揚。

  誰知正好後者也在看她，對視的瞬間，秦揚搖了搖頭。

  李木子識相地點點頭轉過去了，沒有找銀月姬說話。

  銀月姬想著，對方既然把木偶收回去了，那就一定察覺到了什麽，她和小美守護秦揚的事情肯定是暴露了。

  似乎所有的結症都在於秦揚的身份，如果知道他的身份，說不定一切就迎刃而解了，就盼著小美早些回來。

  還有，對方可以用木偶替換白楚楚，那麽一定會留下痕跡的，所以不管現在的白楚楚是木偶還是凡人，都是個入手點。

  下午上課，老八公布了月考安排，這是高三的第一次月考，所以學校很重視。明後兩天，全部按照高考的時間安排和流程走，考場按上一次考試的年級排名的順序安排，一個考場30個人，然後他就把考場分布信息貼在黑板旁邊。

  下課後，同學們爭先恐後去看自己的考場號和座位號，秦揚卻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

  銀月姬終於主動對他說話了：“你不是挺在乎考試的？你怎麽不去看？”

  秦揚摸了摸鼻子，說：“我的考場號和座位號……能猜到。”

  他想讓自己說出來的感覺不是炫耀那種。

  銀月姬立刻就懂了，全校第一當然是第一考場第一號了。

  哎不對啊，那自己有沒有排名，要去哪裏考試啊？萬一離得太遠又該怎麽辦？

  她正想著，李木子從人群中擠出來，拿著一張小紙條跑回來，把小紙條遞給銀月姬，說：“銀月，我幫你看了，你在最後一個考場，倒數第二個座位，呐，我給你抄下來了。”

  銀月姬接過小紙條，笑笑說：“謝謝，你在哪個考場？”

  李木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在第十二考場。”

  銀月姬看著她手裏還有兩個紙條，其中一張肯定是她自己的考場信息，那另一張是誰的？總不能是秦揚的吧？

  她看著李木子手裏的紙條問：“那是誰的？秦揚的嗎？”

  李木子臉頰微紅，靦腆一笑，說：“秦揚年級第一，他的考場號都不用想，這個……這個是焦傑同學的。”

  居然是小美的，這張美到妖孽的臉還真是少女殺手啊。

  “他幾考場？”銀月姬問。

  李木子說：“和你一樣，在你後麵一個。應該是你們兩個剛轉來，所以直接安排在最後一個考場了。”

  聽到和小美一起，銀月姬感到一絲安心，然後問她：“最後一個考場在哪？”

  “高三十八班，理科樓四樓最邊上的教室，也就是和咱們對麵的那間。”李木子說。

  學校的文科樓和理科樓相對而立，中間隔著一個小院子，這距離，肯定超過三丈了，這破羈絆要怎麽辦才好。

  不過木偶事件倒給了她個靈感，自己不能離開羈絆的距離，可以自己也能做一個木偶去應付考試啊。

  晚上上晚自習的時候，秦揚看著她說：“要講題嗎？”

  銀月姬搖搖頭趴在桌子上，她正想著什麽時候去一趟白楚楚家裏，看看有沒有什麽蛛絲馬跡，什麽線索之類的。

  “你，你就不擔心。”秦揚還是忍不住問。

  “擔心什麽？”銀月姬隨口搭話。

  “擔心……”秦揚擔心不能繼續做同桌，而且今天也向老八誇海口了……

  秦揚猶豫了，改口說：“沒什麽。”然後就自己低頭做題了。

  晚上回家，銀月姬也不用假裝去二號樓了，直接到秦揚家樓下，準備開門進去，秦揚叫住她：“銀月。”

  “嗯？”銀月姬回頭看向他。

  “對不起。”秦揚沒頭沒尾地說。

  “為什麽對不起？”銀月姬問。

  秦揚誠實地搖搖頭：“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麽生氣，你也不願意告訴我，不過道歉總是對的。”

  或許女孩子生氣壓根就不需要理由。

  “回去吧。”銀月姬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說完就關上了門，下一秒就隱身出現在秦揚家客廳。

  守護靈的任務還是要好好完成的，她看著秦揚無精打采地換鞋，然後客廳臥室都轉了一圈，一切正常，這才回到自己家。

  樓下的銀月姬跟著秦揚的腳步在衛生間洗漱，不一會兒，聽到客廳有動靜，伸長脖子問：“小美？”

  小美剛到客廳，聽到銀月姬的呼喚，向她臥室走去，說：“嗯。”

  終於把他給盼回來了，銀月姬迫不及待地抓著小美的衣袖問：“快告訴我，秦揚是誰？”

  “我離開之後發生了什麽事？”小美問她。

  銀月姬迫切地想知道秦揚的身份，說：“回頭再說，你先告訴我秦揚到底是誰！”

  小美看著她期待的眼神，低下頭，說：“我不能告訴你。”

  “你要氣死我嗎？”銀月姬生氣地看著他。

  “對不起。”小美說。

  銀月姬聽到這三個字想到秦揚站在樓梯上說對不起的樣子，扔掉手裏的牙刷說：“一個兩個說對不起！說對不起有用嗎？讓你告訴我他是誰就這麽難嗎？你難道不知道違抗契約令的下場嗎？”

  小美看著她一生氣就雙目赤紅的樣子，滿眼心疼又自責。

  可是怎麽辦，雲生仙君交代了不能告訴她，權衡之間，小美還是選擇了不告訴她。

  “我願意接受懲罰。”小美說。

  “連你也要這樣對我？”銀月姬後退半步眼神中夾雜著一絲憤怒地看著小美，“他到底是誰？讓你寧願違抗命令也不願意告訴我！你信不信我現在就上去殺了他！”

  小美握住銀月姬的手腕說：“銀月，冷靜，雲生仙君他……”

  “他是你的神還是我是你的神？”銀月姬打斷他的話，衝他喊道，“你選擇聽他的命令，違抗我的命令？”

  “不是的，銀月……”小美慌張想解釋。

  銀月姬滿目受傷地打斷他的話：“對啊！我現在是墮神了，不是真正的神，既然你違抗我的命令，幹脆，我們解除契約令好了！”

  空氣似乎在一瞬間凝固，小美感覺自己的大腦一瞬間停止了思考，全是她那句“我們解除契約令好了！”

  銀月姬一時情急，說完後自己也後悔了，這種話怎麽可以隨意說出來……

  小美直接跪在她麵前，低著頭說“你永遠是我的神，契約令，我死都不會解除。”

  銀月姬看著跪著的小美，一手撐著洗手台，忍住眼角的淚，問：“那你為什麽要違抗我的命令？”

  小美抬頭看著她說：“天界對我有撫育之恩，所以……”

  銀月姬深吸一口氣，說：“所以，你選擇天界，不選擇我？如果有一天，我和天界站在徹底的對立麵，你選擇站在哪一邊？”

  她努力掩蓋住自己內心的期待和害怕，期待他說出選擇自己的答案，又害怕他不選擇自己。

  小美目光堅定地說：“如果真的有這麽一天，我會毫不猶豫地站在你這邊。”

  “嗬，可你現在，卻連秦揚是誰都不願意告訴我。”銀月姬苦笑一聲，隨著羈絆的拉扯走出了衛生間。

  小美跟著她出去，看著她雙目無神的樣子坐在床上，想說些什麽，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銀月姬淡淡地說道：“我捏碎了縛，所以你放心，你不會接受懲罰的。”

  “對不起。”小美發現，除了說這三個字，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銀月姬不想再說這件事了，閉上眼睛問：“汪靜怎麽樣了？”

  “已經送到了浮玉山，花媱也派醫師給她治療了。”小美回答。

  “你出去吧。”銀月姬癱在床上看著天花板說。

  “銀月……”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