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眼神老實下來，沐雲初這才割開她封嘴的布條。

  “我和父皇的關係，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方嬪警惕的眯起眼睛，這事她不敢亂說，說了皇上可能殺了她：“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那是不是要我殺你兒子你才會知道我在說什麽？”

  “你！”方嬪審視著沐雲初，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個賤人說話的語氣冷靜的讓人害怕！

  方嬪思緒一轉，冷靜下來：“你聽到了什麽消息？在睿王哪裏聽到的？”

  睿王叔也知道她的身世？

  沐雲初眯著眸子：“隻管說你知道的。”

  “我……我不能說，皇上不讓我說。你心中既有疑問，為何不自己去問皇上？何苦逼我？”方嬪一臉驚恐，像是個弱勢群體，眼裏卻閃過怨毒。

  她要是說了，皇上肯定不會放過她。但若是沐雲初自己去問皇上，那就跟她沒有關係了。

  沐雲初眼中閃過不耐煩，從懷裏摸出一瓶藥：“五毒嗜心散，中此毒的人外麵看起來毫無異樣，體內卻一點點開始潰爛。生不如死痛不欲生，活活痛上三月才會腸穿肚爛而亡。明月！”

  明月聽見沐雲初的高喊，很快過來。

  “去將這個灌入大皇子嘴裏。”沐雲初將藥瓶丟給明月，清澈的眼裏寫滿冷意落在方嬪身上：“這是你自找的。”

  “不！沐雲初，你不能對澈兒下手，那是你的弟弟啊！”方嬪臉色驟變。她恨不得將沐雲初扒皮抽筋！

  她不會忘記自己的女兒是怎麽死的，現在沐雲初竟然還想對她唯一的兒子下手！

  拿著藥瓶的明月；“……”

  公主給她的是止血藥啊，要將止血藥灌入大皇子嘴裏？

  而且，方嬪還被嚇得那麽慘？

  “去。”沐雲初神色冰涼，看都沒有多看方嬪一眼。

  此刻的她給人心狠手辣寒意，方嬪不寒而栗：“不許去，我說我說！我都告訴你！”

  沐雲初這才衝明月揮揮手，讓她下去候著。

  “我……我知道的也不多。我隻知道先皇後當初嫁給皇上之時，已經懷上了你。”為了兒子，方嬪不甘心的開口。

  “你就是根據這個判斷我不是父皇的血脈？好笑，興許父皇不是那麽循規蹈矩的人呢？”先上車再補票，也不是不可能對不。

  話雖這麽說，可是沐雲初自己心裏也沒有底。

  加上，萬獸城禁地之中那個人又聲稱是她的生父。

  “你不可能是皇上血脈，根據先皇後到當時懷上你的時間，她同皇上第一次見麵之時就已經有了至少兩個月的身孕！皇上怎麽可能在不認識你母後之時就碰了她！”

  方嬪之前還一口一個不敢說，現在卻生怕沐雲初不信。

  沐雲初心中仿佛落入一塊沉甸甸的巨石。

  沉默了許久，她才盯著方嬪開口：“此事，你可告知過沐雲澈？”

  “沒有！”方嬪一口否定：“這樣的大事我怎會讓澈兒知曉，如此豈不是將他置身於危險之中？我沒有這麽蠢！”

  ……

  回到家裏，沐雲初始終睡不著。

  重活一世她才知道自己的身世居然還有這樣的秘密。

  禁地之中那個可能是她親生父親的人還被捆在那裏，當時她跟那人就沒有說真話。她說了會再去找他，如果食言……

  她心裏不安。

  可如果去找他，將那人放出來，那她父皇怎麽辦？

  在沐雲初心裏，自然和皇上更親近。那是看著她長大的父皇，一直護著她，寵著她的人。

  如今她卻發現自己可能不是這個人的女兒……

  沐雲初心中十分煎熬，甚至都不知道以後該用什麽表情去麵對她的父皇。

  一整夜輾轉反側，天亮沐雲初頂著兩個黑眼圈起床。

  “去準備馬車，我要離開些時日。彩月，你再京都協助寧雯小姐收購糧食一事。元思琴如果有重要信件過來，本公主不在便轉交給習羽統領。”沐雲初坐在銅鏡前梳妝，一邊交代道。

  “是。”彩月應下。

  明月問道：“公主，那奴婢呢？”

  “你跟我一起。”明月是天機閣的人，沐雲初也不必避諱她什麽。

  都交代完了，用完早膳就出城去。

  明月趕著馬車，沐雲初昨夜沒怎麽睡，現在馬車搖搖晃晃的倒是把她搖的昏昏欲睡。

  出城走了約莫半個時辰，一抹身影悄然落在她馬車上。

  明月看著這人心頭一驚，剛想嗬斥，男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鑽進馬車。

  沐雲初看見出現在她麵前的軒轅修，一身玄衣，胸前花色不再是血紅的罌粟，這次是一個白色的骷髏頭，骷髏的眼眶邊緣甚至還繡有微不可查的蛆蟲。

  這花色不讓人覺得惡心，仔細一看倒是十分毛骨悚然。

  之前沐雲初沒有去留意，此刻一想，軒轅修身邊一定有女人。

  不管是之前的罌粟，還是這次的骷髏頭，繡工都十分精湛。

  男人總不可能去鑽研刺繡吧。

  她也沒有放在心上，掃了他一眼又沒精打采的移開視線。

  現在都這麽不怕他了？

  軒轅修有點懷疑自己的威懾力是不是下降了，不過他也沒有糾結，在她身邊坐下：“你從什麽時候發現明月是天機閣的人？”

  “嗬嗬。”沐雲初輕笑，沒有回答。

  她從一開始就懷疑明月的身份，隻是當時不敢相信以後名震江湖的鬼姬居然做她的侍女。

  從軒轅修第一次擄走她的時候，她就真正肯定明月的身份了。

  她不回答，軒轅修也沒有追問，反正這個問題不重要。

  ……

  皇宮之中，清義伯正在禦書房說事情，此刻宮人上前稟告；“皇上，公主已經出城了。”

  皇上點點頭讓宮人下去。

  清義伯道：“公主去西北作何？少將軍又不在西北。”

  去西南他還能理解，夫妻兩才成婚不想忍受分別，可公主前往西北就讓他意外了。

  皇上揉了揉眉心；“這丫頭現在主意多得很，朕也不知她每日都在忙活些什麽。派人暗中一路保護便是。”

  皇上心裏有些不踏實，昨夜雲初將方嬪擄走，他本以為雲初今日會進宮見他。沒想到她會直接走了。

  清義伯應下，此刻宮人通報，大皇子求見。

  沐雲澈小臉肅穆的走了進來：“兒臣參見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