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3章:個人印記
作者:呼啦圈大神      更新:2020-03-17 11:52      字數:2124
  聽到這裏,楊懷仁便覺得趙佖的計劃已經漸漸付出了水麵,沙公公的敘述裏那些檢查暗渠是否堵塞的檢查口,應該就是那些死士進入皇宮的出口。

  沙公公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聲音變得有些顫抖,“沒想到他們會想到這麽奇巧的計劃,讓人通過這些暗渠秘密潛入到皇宮之中。”

  有了他這句話,楊懷仁便是覺得他認定了暗渠過人是可行的了,至於暗渠中的一些柵欄,他們自然有辦法解決,不會阻礙宮裏和宮外的交通。

  沙公公繼續說著,“姓葉的工部官員,屬下也不太熟,不過屬下隱約記得皇宮內部的給排水結構圖上,是有一個葉子形狀的標記的,難到這個標記和這件事有什麽特殊的關聯?”

  楊懷仁大喜,心道是了,就是他!

  古人的工程技術人員有什麽習慣,楊懷仁不太清楚,不過後世的工程技術人員在繪製什麽建築平麵圖或者結構圖紙的時候,會有在圖紙的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留下做圖者姓名的習慣。

  他仿佛也感覺印象裏,古人作畫或者作書法的時候,甚至是製作什麽精美的工藝品等等,是一定會留下作者的個人印記的。

  有的是直接留下了姓名啊製作的年月日等等,有些器具,像陶瓷啊銅器等等,專門供給宮裏或者富貴人家所使用的物品,製作者不好直接明顯的留下姓名,卻也喜歡在某處隱秘的地方留下一個隱晦的標記,以次來證明這是他的作品。

  這麽說來,沙公公說的那些宮中的給排水工程結構圖紙上那些沒來由的葉子形狀的標記,應該就是姓葉的那位工部郎中,在他的作品上留下的標記了。

  這也解釋了為什麽這麽隱秘的讓一大批人能偷偷潛入皇宮的辦法,出自這位葉郎中的後人之手了。

  而且很大的可能,那些死士最開始進入金水河的入口,便是在葉家的大宅之中。

  楊懷仁覺得有些可笑,如果已經故去的葉郎中泉下有知,知道他的後人利用他所繪製的宮中給排水暗渠的圖紙來幫助趙佖謀反,會不會從陰間氣得跑回陽間來收拾他的不肖子孫。

  也許葉家的子孫做出這樣的事情,是一定有巨大的利益的,可惜他們忘記了這件事可能給他們整個葉家所帶來的後果,很可能是滿門抄斬。

  楊懷仁終於搞明白了西華門的秘密,心情便輕鬆了許多,現在他要做的,便是針對趙佖的計劃,然後設計他就是了。

  給了沙公公很大一份賞錢,楊懷仁決定立刻便進宮麵聖。要離開的時候,何之韻不知怎麽了,依舊跟隨著楊懷仁。

  楊懷仁從她期盼的眼光中讀懂了些什麽,有些抱歉地對韻兒道,“今天不合適,不如下次,等事情過去了,我一定想辦法讓你們進宮和大壯見一麵。”

  何之韻雖然不舍,卻也知道眼下的情況下,她想進宮看看大壯過的怎麽樣的想法有些不合適了。

  她也好,或者是鐵香玉也好,還有楊母和其他女眷們,她們對大壯的感情楊懷仁是從來沒有懷疑過的。

  雖然大壯和楊家人之間沒有實質上的血緣關係,可大家看著一個孩子從一個繈褓中的嬰兒長大成一個翩翩少年,時間已經把他們對孩子的感情蝕刻在了骨血之中。

  有沒有血緣,其實她們從來也沒有在意過,一直以來也是把大壯當做楊家的子孫來撫養的。

  她們更清楚,把孩子送到宮中,回到趙煦的身邊之後,孩子的身份就和以前截然不同了,已經不是她們想見便能見到的了。

  即便楊懷仁也不斷說著孩子的距離其實離咱們不遠,將來一定還有很多機會能見到的話,可他越是說的認真,便讓人越是覺得這是一種心理上的自我安慰。

  大壯馬上就要成為太子,將來還會成為一國之君,哪能是她們這些人能隨意見到的?

  宮裏還有孩子的親奶奶和親娘,她們的感情也是要考慮到的。

  孩子的人生經曆很特殊,將來很可能他對養父母的感情比對親生父母的感情還要深,可這樣的結果同樣是對孟皇後的一種傷害。

  孟皇後當初把孩子送走,也是無奈而為之,這些年她受了多少委屈多少苦就不用多說了,大家都是女人,怎麽會不理解?

  所以楊家女眷內心裏的糾結,一點兒也不必楊懷仁少,隻是她們見楊懷仁難過,不便再把自己的傷心情緒表露出來,害的楊懷仁更加有負疚感罷了。

  何之韻點點頭表示她隻是想送送官人,可楊懷仁卻發現她的眼眶已經紅紅的了。

  楊懷仁狠狠心才轉身大步離開,走的時候卻使勁擠著眼睛不讓自己的淚水流出來。

  ……

  已經是下午了,楊懷仁事先給駐紮在東門外營地的龍武衛和虎賁衛通報了信息,才趕到了皇宮。

  宮裏所有人都行色匆匆,忙活著明日大朝會的事情,冊立太子的典禮上所有流程所需要的禮儀上的人手和禮器的準備,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宮中的禁衛也在忙碌,誰都不希望明天出什麽岔子,可惜楊懷仁對他們不放心就是不放心,待會兒還是要請求趙煦能同意,從今夜開始把宮城的防務轉交給龍武衛的將士。

  趙煦依舊在紫宸殿的偏殿裏休息,讓人沒法不去懷疑他究竟多久沒有離開過這一處寢殿了。

  不過當楊懷仁見到他的時候,卻發覺趙煦的臉色比起前幾日來,有了明顯的好轉,起碼慘白的臉上有了些血色了,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也貌似好了許多,眼神裏也有了久違了的光彩。

  可惜這些也都隻是些回光返照的表象罷了,趙煦的身體始終逃不過精盡人虛的現實,他也隻能斜躺在床上督促著禮部和宮中的人準備著一切,想下床走幾步都已經很困難了。

  楊懷仁也知道這時候把一個不好的消息告訴他會影響他這兩天一來一直不錯的心情,可有些事總是逃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