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初為人師
作者:呼啦圈大神      更新:2020-03-17 11:49      字數:2139
  庖廚學院的學生們這幾天也開始陸續進入學院,宿舍裏的用品一應俱全,按照規定,學生們個人的東西,除了換洗的衣物和隨身的生活用品,其他東西是一概不能帶進學院的。

  楊懷仁之所以這樣規定,也是早想好了的,學院雖然是庖廚學院,但將來的目的並不單單是為了培養一批廚子出來。

  既然將來還要向軍事學院,以及包涵了各學科各專業的全麵綜合性的學府發展,現在就試行一種接近軍事化的管理,是非常有必要的。

  學生們對此的反應倒是不大,宿舍裏給他們準備的床鋪、被褥等用品都是嶄新的,而且質量也比他們以前所使用的高出一個檔次,所以也就沒有什麽發對的意見。

  第一年招收上來的第一批學生,完全是免費的,學費免費,連生活費也不用自己攜帶進來。

  學院會每月發放給學生和教師以及其他教工等工作人員生活補助,足夠每一個人在學院內部的生活和學習的用度。

  所以,在學院這個半封閉式的環境之中,金錢是不能流通的,流通是的是楊懷仁特意派人製作的票據,統一稱作學院票。

  去食堂打飯要用學院票,從學院的便利店購買生活所需的物品也隻能用學院票,就算是無聊同學之間打賭,也隻能用學院票。

  當然,教師們和管理學院的職工的薪水是用銀子發放的。

  楊懷仁考慮到了很多情況,這種半封閉的教學方式,也是一種培養專業人才的嚐試。

  廉希宗的弟子們,除了少數已經得到推薦通過舉孝廉等方式入仕為官的,大多數人也都回到了學院裏來。

  有的擔任教授,雖然他們教不了廚藝,但是學院培養學生,本也是本著德智體全麵發展的思路,廚藝自然是專業學科,但其他的學科,也是要學一些的。

  比如基本的算術,物理,化學,都設置了一些,除了這些學問對於廚藝的深入理解有助益之外,總不能學了廚藝不會算賬這麽不靠譜吧?

  還有思想政治這樣特殊的學科,也是有的,教導學生用正確的方式愛國,想來是非常必須的學問。

  開學典禮楊懷仁也沒大辦,學生們聚集在一起給他們說了些學院的規定而已。

  等到校長致辭的環節,楊懷仁也沒打官腔似的說些廢話,一是因為這些學生們除了從禁軍裏退伍出來的老兵,就是一些去酒樓裏學廚的半大孩子們,文化程度有限,說些大道理,他們也聽不懂。

  二是說廢話,實在離楊懷仁的辦學理念相距甚遠,既然學生們來學廚藝,就是為了學一身將來可以安身立命的本事,可以賺錢吃飯的技藝,並不需要督促他們一些什麽。

  當然楊懷仁也是挑了一個重點來說的,那就是學廚藝,將來做廚子並不丟人,廚子也不是地位低下的職業,這世上任何憑勞動憑本事賺錢吃飯,都是光榮的。

  勞動最光榮的說法也深得人心,看著學生們灼熱的目光,楊懷仁也有些激動了,差點把後世做一個大廚非常有麵子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開學典禮之後的第二天,第一堂課楊懷仁這個當校長的自然要親自來上。

  楊懷仁當過徒弟,來到大宋以後也收過徒弟當師父,隻不過當他站在嶄新教室的講台上那一刻,他還是心情激動地有些緊張了。

  以前教徒弟,就是在廚房裏,親自動手做一道菜,每一個步驟都講給學生們聽,讓他們通過一種模仿的方式去學習。

  那時候楊懷仁可能因為是在自己相對熟悉的廚房裏,做著對他來說最普通不過的事情,所以他沒有半點緊張感。

  而站在講台上教課,麵對著上百名一樣神情既新鮮又緊張的學生們的時候,那種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從這樣的角度來講,楊懷仁今天也算是初為人師了。第一堂課,按照之前他準備的教學大綱,是讓學生們從另一個新的角度去認識廚藝和廚子。

  也許是因為他們學習的環境實在是太好了,甚至比他們之前當學徒的酒樓還高檔了不少,也許是因為楊懷仁如今的身份是一個郡公大官人,他站在講台上講課,無形之中就給學生們一種無形的壓力。

  所以學生們似乎比他還緊張,仿佛坐在窗明幾淨的教室裏學習廚藝,對他們來說實在是有點匪夷所思,從他們有些茫然的眼神裏,楊懷仁似乎看到了他們在思考人生。

  另一方麵,這些新來的學生們,絕大多數都是窮苦人出身,他們乍一來到一個新的地方,特別是來到這麽一座華麗的學府裏,多少有些自慚形愧的自卑心理。

  楊懷仁也理解他們這樣的想法,所以在這第一堂課上,便放下事先準備講述的課程,轉而給學生們講了一個關於自信的故事。

  故事很簡單,後世都是幼兒園裏講給小孩子們聽的,故事的名字叫做小馬過河。

  故事講完了,教室裏一片寂靜,學生們端坐著,不敢去接觸楊懷仁這位先生的目光,隻是在思索著剛才先生講的故事,和他們將要學習的廚藝到底有什麽關係。

  等學生們疑惑不解地望著他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楊懷仁才說道,“你們離開家鄉來到學院學習廚藝,就好像那匹過河的小馬。

  而我花錢蓋了咱們這座庖廚學院,在很多人眼裏有一些離經叛道或者不務正業。

  我之所以遭受了外人這樣的眼光和非議還執意要建設起咱們的學院來,也是摸著石頭過河,我也是一匹還不知道河水深淺的小馬。

  所以說咱們都是一樣的,都在做前人不曾做過的事情,隻不過你們是學生,我是你們的老師和校長罷了。

  河水是深是淺,我也不知道,但我們是一定要過河的。不過我想說的,並不是說我現在要鼓勵你們不管河水深淺都要硬著頭皮去趟。

  而是說,這天底下誰告訴你小馬就不會遊泳的?我們隻要學會了遊泳,管他河水深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