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這是一起仇殺!
作者:呼啦圈大神      更新:2020-03-17 11:47      字數:2183
  犯罪的四要素,分別是犯罪條件,犯罪地點,犯罪時間和犯罪動機。

  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無來由的愛,也沒有無來由的恨。

  一個人,殘忍的殺死另一個人,原因無非有幾點,或者是為了感情,或者為了仇恨,或者是為了財富,或者是為了滿足一個不為人知的yu望。

  楊懷仁驚異的發現,除了一灘血泊之外,血泊周圍的血點子並不是朝同一個方向噴濺的,有一些可以清楚的斷定是垂直落下的!

  這又是什麽原因?

  楊懷仁站起身來,退開幾步,或許換個視角可以看清晰這些血跡產生的原因。

  他漸漸的圍著那攤血泊繞著走了一圈,走著走著,忽然腦袋被什麽砸了一下似的,然後就想明白了。

  這是一起仇殺案!

  凶手殘忍的連續刺了死者許多刀之後,死者受傷倒地,但還沒有立即死去。

  而凶手也並沒有立即離去,而是圍著奄奄一息的死者,手上拿著還在滴著血的刀,走了一圈又一圈,他在欣賞他的作品,享受著張恭庵的生命漸漸逝去的那最後的一刻。

  所以地上有一圈血點子是垂直落下的,雖然被踩亂了許多,但是離遠了看過去,還是能看出來有一個血點子圍成的圓圈。

  凶手看著仇人慢慢的死去,他的表情是怎麽樣的?他當時的心情有如何?他在想什麽?

  想到那一幕,楊懷仁感覺脊背上一陣刺骨的冰涼。

  這明顯不是衝動殺人,而是有預謀的一起仇殺,可是問題也隨之而來,這個凶手非常聰明,剛下了一場大雪,很容易留下他來過的痕跡,所以他直接從正門進入了房間。

  如果凶手和死者是仇人,那麽他們一定是認識的,屋子裏並沒有明顯的打鬥的痕跡,也沒聽張家人聽到爭吵的聲音,那麽凶手必然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發動了攻擊。

  張恭庵也並不是等閑之輩,他身體強壯有力,也許隻是因為吃醉了酒,才沒有做出有效的反抗,甚至連叫喊一聲都來不及,就被一刀刺中了要害,從而失去了反抗能力。

  那麽凶手一定是個會武功的人!

  楊懷仁喚來小胡子師爺,把自己的判斷詳細的分析了一遍,讓他寫下來作為備忘錄。

  接下來要做的,是讓捕快也衙役們分散在張家和張家周邊的地方,尋找有可能凶手扔掉的凶器。

  然後就是對張家所有人進行問詢,特別是前院的張家家仆,看他們有誰從昨夜最後一次見到死者張恭庵之後的時間點開始,到今早發現他的屍體這段時間內,有什麽可疑的人進出過張家。

  很多時候,也許殺人凶手就在死者身邊,那麽張家所有人,除了張恭庵的母親張呂氏之外,都有可能是疑犯。

  楊懷仁之所以首先排除了張呂氏,一是因為他相信虎毒不食子,二是因為張呂氏這個年紀,殺隻雞都費勁,怎麽可能殺人?

  可巧合的是,昨天張呂氏給家裏仆子丫鬟們放了旬假,除了貼身伺候張呂氏的一個老媽子,其他人都回家了。

  而他們也是今天早上才回到張府,發現張恭庵屍體的巳時,正是他們剛回到張府,都去了張呂氏的小院裏給老人家請安。

  所以從昨夜到今天早上,張家除了死者和一眾女眷,並沒有其他人了,柯小川早上來討債的時候沒見到人,也是個巧合。

  也許凶手很了解張家仆子們放假的日子,才做出了在這一天動手殺人的計劃。

  楊懷仁吩咐衙役們對張家的家仆一一進行問詢,確定他們放假回家這段時間內的行蹤,確定他們都沒有在這一天時間裏回過張家。

  犯罪現場並沒有找到任何有指向性的線索,所以還要從死者的屍體上尋找新的線索,楊懷仁決定回衙門的殮房聽聽仵作驗屍之後有什麽新的發現。

  謝老兒被楊懷仁打發回去歇著了,他跟著就是一個累贅,一點幫也幫不上。

  天霸弟弟先回家報了個信,讓楊母和何之韻安心,又請了連子庚他們幾個內衛過來,或許憑借他們的職業嗅覺,會發現些什麽。

  玄參是個郎中,楊懷仁覺得讓他來驗一驗屍體,或許比仵作更加仔細,於是玄郎中給柯小川做了初步的治療和包紮之後,開了幾服補身子的藥,又被喚到了衙門裏來。

  齊州衙門的殮房在衙門北邊,緊挨著齊州大牢。古代人迷信,衙門的殮房不是建在地麵上的,而是挖個大坑,建在地下,然後在這上邊還要建一座房子,房子裏擺一塊開了光的鎮魂石碑,算是壓住冤魂野鬼。

  楊懷仁領著自己內衛的幾個屬下和一眾捕快進了殮房,沒想到建在地下的殮房比地麵上還冷,加上光線昏暗,處處都露著一股陰氣。

  衙門的仵作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仵作這職業在這年代也是賤業,基本都是一家子代代傳承下來的,尋常百姓不太會自願加入到這個行業裏來。

  但是幹仵作這一行,其實是十分有油水的。衙門給的薪俸,其實不過二三百錢,也就剛夠一個人吃飯穿衣,但其實衙門裏的工作量是很少的,像齊州城裏住了三十萬人,一年到頭凶殺案也沒有多少。

  他們平時更多的,是幹一些替人收屍的活。古人對死亡的認識,除了有明顯的原因,比如疾病等原因死亡之外,其他的意外死亡,總會讓衙門的仵作去鑒定一下死者死亡的原因。

  或者不是本地人死在了齊州,也由衙門安排仵作給他們收屍,然後送到寺廟的停屍房裏等待他們的家人來領屍。

  無論幹什麽樣的活,這種工作都是十分晦氣的,所以習慣上仵作做了他該做的工作,死者的家屬都會給些洗手錢,這種洗手錢多則上百文,少則幾十文,所以要給仵作每月的實際收入,是平常做工的百姓的兩倍甚至幾倍之多。

  但是受限於他們的知識程度,當發生了命案的時候,他們的填寫的屍格,也就是驗屍報告,其實是十分粗糙的,比如張恭庵的屍格,就隻說“胸腹中數刀,流血而亡”簡單幾個字,就算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