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外的鳳九卿看著神醫子吃得這麽開心，眼底也就多了幾分安心，隨後拍了拍手轉身離開。

  她知道她師傅這次費了不少的心力，她給她師傅準備的可不是普通的飯菜，裏麵都加了不少靈珍藥材，算是藥膳，可以給她師傅好好補一補身子。

  回到自己房間後，鳳九卿把剩下的飯菜擺上了桌，再把從莫涼堡裏順來的酒倒上。

  “好像已經有很久沒有跟你這樣坐下來吃飯了。”鳳九卿開口，舉起酒杯就往嘴裏倒。

  然後才抬起手，手中就突然一空，酒杯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到了帝淩天的手裏。

  “你幹什麽？”鳳九卿不解的看了他一眼。

  “你現在不能喝酒。”帝淩天啟唇。

  “什麽意思？”鳳九卿的眼神有點茫然。

  “你還未及笄，不能喝酒。”

  鳳九卿：“……”

  “一點點也不行嗎？”

  “不行。”帝淩天的語氣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

  鳳九卿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

  “待你及笄之後，我送你幾壇醉紅香。”看著鳳九卿那頗為頹廢的小臉，帝淩天開口。

  “那還得等上好幾年呢。”醉紅香是京城最有名氣的酒樓出得佳釀。

  一年也就隻有三壇，雖然是酒中極品，但實在是需要等太久了。

  而鳳九卿一向的風格是及時行樂，跟眼前的幸福比起來，以後的承諾真的是絲毫都沒有吸引力。

  “王府也有會釀造果酒的師傅，那個你可以喝一點。”見鳳九卿這麽憂傷，帝淩天還是稍稍的鬆了口。

  “果酒和飲料有什麽區別？我想喝的是烈酒啊烈酒！”鳳九卿真的是越說越幽怨。

  明明她兩世的年紀加起來都已經快要比帝淩天還要大了，結果現在突然一朝回到解放前，還得從小娃娃開始長，還有什麽比這個更憂愁的嗎？

  “這個茶不錯。”看著鳳九卿越來越喪的臉，帝淩天給她倒了杯茶。

  唉唉……

  看著麵前宛若清湯一般的茶水，鳳九卿長歎了口氣，未來的好幾年裏她都隻能這樣生活了。

  “對了，我之前做了一個夢。”鳳九卿捏起麵前的茶杯，突然想起之前做過的那個夢。

  “什麽夢？”帝淩天給她布菜。

  “關於莫涼和顧青城的。”鳳九卿開口。

  聽到這兩人的名字，帝淩天不由抬頭看了他一眼。

  鳳九卿放下茶杯，簡單的把事情跟帝淩天解釋了一遍。

  “我覺得這個可能不是夢，而是他們之前的那些記憶。”鳳九卿開口。

  “或許吧。”帝淩天點頭。

  “在見過現在的莫涼以後，實在是很難想象以前的她居然會是那個樣子。”鳳九卿有些唏噓。

  以前的莫涼縱使被世人拋棄，可她依舊存著一顆善良之心，她建了這座城，收留那些無家可歸的人。

  為這些與自己沒有任何關係的人拚命，竭盡自己的全力守護他們。

  明明那麽努力的活著，卻還是被這個世間所不容，鳳九卿覺得如果她站在莫涼的那個處境，她可能會比她做得還要過。

  “所以在這個世界上，壞人不一定真的壞，好人也不一定真的好。”“這話說的沒錯，自從顧青城死後，莫涼想方設法的留下了他的身體，這百年來她一直都在尋求可以讓他複活的辦法。為了保存顧青城的屍身，他殺了不少人，用他們的靈

  力澆灌，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因愛成魔吧。”

  而且莫涼殺的那些人多半都是一些作奸犯科之徒，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也算是在為民除害。

  “對了，莫涼呢？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她。”鳳九卿詢問。

  “她在夜七的房裏。”帝淩天啟唇。

  “那我現在就去找她。”鳳九卿說完就直接提著酒壺溜了出去。

  “……”

  看著她那逃一樣的背影，帝淩天的眼底多了幾分細碎的幽光。

  什麽有重要的事，多半是酒癮犯了。

  帝淩天慢慢地收回視線，眼底多了幾分無奈，隨後自飲自酌。

  不過她之前被封在血獅的身體裏確實憋屈了很長一段時間，今天就讓她放鬆下吧。

  ……

  鳳九卿走進夜七房間後，直接把他給趕了出去，隨後提著酒壺坐到了莫涼的跟前。

  “要不要一起喝？”鳳九卿邀請。

  然而莫涼卻隻是掃了她一眼，沒有回聲。

  “嗯？怎麽，你不喜歡喝酒嗎？噢，對了，我記得顧青城好像是不讓你喝酒，說你體寒，喝了對身體不好。”鳳九卿突然想起這麽一件事。

  聽到鳳九卿這樣，莫涼的眼神當即變了，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為什麽她會知道她和顧青城之間的事情？

  他們倆人之間相處的種種除了他們自己，絕對不會有其他人知道。

  “你這麽看著我幹什麽？想問什麽？”鳳九卿挑眉。

  莫涼眼底的情緒傷了深，看著鳳九卿的視線也多了幾分暗光。

  “啊，你是被我師父點了穴道是吧？”鳳九卿到這個時候才想起來，隨後出手解了莫涼的啞穴。

  因為她實在是太吵了，所以神醫子封了她的啞穴。

  “顧青城呢？他現在在哪裏？你們把他怎麽了？”莫涼一恢複自由，當即揚聲問道。

  “你一下子問我這麽多問題，我該回答你哪一個？”鳳九卿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倒了杯酒。

  “顧青城現在在哪？”莫涼定聲。

  “他的屍體在你隔壁的房間，保存的還算完好。”鳳九卿之前去看了，或許是因為這百年來莫涼一直都用靈力澆灌的緣故，他的屍身還沒有任何腐壞的跡象。

  “你們把他怎麽了？”莫涼追問。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是沒對他做什麽，至於我師父對他做了什麽這個你就要親自去問他了。”鳳九卿搖頭。

  “你師傅？你就是那個被封在雪獅裏的魂體？”莫涼終於是察覺到了鳳九卿的身份。

  “嗯。”鳳九卿也沒有否認。

  “你這具身體是誰的？他是怎麽把你救活的？”莫涼死死地盯著鳳九卿。

  她籌劃了數百年都沒能複活顧青城，為什麽他們這麽輕易的就把這個女人複活了！“這個你也需要去問我師傅，至於這具身體，我師傅說是種出來的。”鳳九卿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