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兒？”帝淩天看著自己懷裏的人，眼底多了幾分詫異。

  “嗯，是我。”鳳九卿點頭。

  “你……”帝淩天看著她，眼底多了幾分異色，似乎是有點不明白鳳九卿為什麽會突然出現。

  “這是什麽地方？”鳳九卿詢問。

  “我……母妃的寢宮。”帝淩天啟唇。

  “你母妃的寢宮？”鳳九卿愣了一下，隨後好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瞪大了眼睛，“我現在該不會是在你的夢吧？”

  “……”

  帝淩天環顧了一下四周，也不知道要怎麽解釋個現象。

  “算了，不管是在哪裏，能夠看到你就好，我都已經有好久沒有見到你了！”鳳九卿說著就再次撲了上去，那樣子簡直是恨不得黏在他身上。

  帝淩天愣了一下，隨後準備伸出手回抱她，然而才抬起手，鳳九卿就直接跳開了，帝淩天的手就這麽僵在了半空中。

  “怎麽了？”帝淩天詢問。

  “你不是說這裏是你母妃的寢宮吧，我覺得我們還是克己守禮一點比較好，不然總覺得對你母妃不太敬重。”女生咳了咳嗓子。

  聽著她這話解釋，帝淩天的眼底額當即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隨後直接牽起了鳳九卿的手。

  “趕緊鬆開？”鳳九卿掙紮著想把手給抽回來。

  “你無須擔心，我母妃以前就盼著我能早日娶妻。”帝淩天緩聲。

  “早日？才多早啊？”鳳九卿挑眉。

  “我一直都在等你。”帝淩天薄唇輕啟。

  咳咳……

  鳳九卿的耳根子不由一紅，這家夥……看著正經無比的樣子，說起情話來，很真的是讓人有點受不住。

  不過鳳九卿到是也沒有再要把手給抽回來了，就這麽跟在帝淩天的身後，由著他一點點拉著自己往前走。

  “為什麽你的夢裏都沒有人啊？”鳳九卿的疑惑。

  他們這一路走來，就沒瞧見一個人。

  “沒有人打擾我們兩人不好嗎？”帝淩天繼續往前。

  “帝淩天，你學壞了！”鳳九卿覺得自己現在不僅是打不過他，連鬥嘴都鬥不贏了。

  “到了。”帝淩天突然的停了下來。

  “這裏是……”鳳九卿看著麵前這一片景色秀麗的荷花池，眼底多了幾分疑惑。

  然而帝淩天卻直接鬆開了她的手，飛身從荷花池裏摘了一朵蓮蓬回來。

  “嚐嚐。”帝淩天將蓮蓬遞到了鳳九卿的麵前。

  鳳九卿神情有點疑惑，剛才明明還看的是滿池子的荷花，怎麽一下子就有蓮蓬了？

  看鳳九卿一直都不動手，帝淩天主動的剝了個蓮子送到了鳳九卿的嘴邊。

  這夢裏的東西能吃嗎？

  雖然帶著懷疑，但是鳳九卿當時張嘴吃了下去。

  唔唔，清脆爽口，還真的是挺好吃的。

  “不錯啊。”鳳九卿接過帝淩天的手裏的蓮蓬，開始自己剝。

  “以前每到這個時候，母妃都會給我們熬蓮子羹。”帝淩天的視線落到了麵前的荷花塘上，語氣也變的有點深幽。

  “帝淩天……”鳳九卿的動作不由的停頓了下。“母妃的出身並不高，是父皇微服出宮的時候帶回來的，父皇一回宮就要冊封母妃為貴妃，可母妃身份為明，又長的傾國傾城，朝堂上無一人同意。母妃體恤父皇，最後跟

  皇上要了個答應的名分，父皇心疼，就給母妃單獨建了這個蓮宮，遠離後宮的紛爭。”

  這是帝淩天第一次講述自己的過去，鳳九卿沒有出聲打斷，就這麽靠在一旁聽著。

  “母妃說，父皇帶她入宮時說過，雖然不能許她白首一雙人，但是卻可以做到此心唯一。事實上，父皇確實做到了，他給了母妃無上的寵愛，但這而是母妃的催命符。”

  “我出生以後，父皇更是動了想要立母妃為後的心思，隻不過立後牽扯太多，朝堂局勢動蕩，母妃又被推向了風口浪尖。”

  “原來皇上也這麽深情嗎？”鳳九卿聽完都有點唏噓了。

  “有時候帝王的深情並不是什麽好事，那一天實在是來的太快了……”帝淩天的眼底好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印紅了一眼，眼前也變成了漫天的火光。

  鳳九卿隻覺得一陣熱意傳來，一回頭，發現身後的寢宮都燒起來了，當即拉著帝淩天跑了出去。

  等到兩人從蓮宮裏出來以後，整個別宮都被大火所籠罩了。

  “這大火燒了三天三夜，把所有的一切都燒沒了，我甚至都沒能找到母妃的一塊遺骸……”

  “這不是你的錯！”看著帝淩天眼底那抹深切的痛意，鳳九卿都不知道要說什麽好，隻緊緊的牽住了他的手。

  “那……長樂她是？”鳳九卿忽然想起這件事。“長樂是我的親妹妹，蓮宮失事的時候她才不到三歲，她醒來後，情緒很不穩定，就想今日這般，後來父皇召集了太醫院所有的太醫，封存了長樂之前的記憶，把她交給了

  肖嬪。長樂鮮少出蓮宮，肖嬪在後宮的存在感也很弱，當年這件事，除了少數幾個人知道以外，其餘人都被父皇滅口了。”

  “你父皇這麽做也是希望長樂能夠無憂無慮的長大，不過她今日為何……”聽完帝淩天說的這些，鳳九卿覺得她都要對皇上改觀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失效了吧。”帝淩天語氣帶著一絲疲憊。

  “對不起。”看著帝淩天這個樣子，鳳九卿突然抱住了他。

  帝淩天身子一愣：“好好的，為何要說對不起？”

  “我沒能早點遇上你，那個時候你一定很難過很無助，很需要人陪，但是我卻沒能陪在你的身邊。”鳳九卿靠在帝淩天的胸膛，聲音都有點悶悶的。

  帝淩天沒有想到鳳九卿居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隻覺得心裏被塞的滿滿的，整顆心都快要溢出來了。

  第一次，有人跟他說對不起。

  僅僅隻是為了心疼他當初的經曆……

  那些他已經快要被歲月撫平的傷疤，

  “現在也不晚，餘生還很長。”帝淩天緊了緊抱著她的手。

  “對，當有很長，先跟你說話，我這人招惹了就不會那麽容易被甩掉的！你要做好被我纏一輩子的準備。”鳳九卿語氣定定。帝淩天低頭湊到了鳳九卿耳朵耳邊，輕聲喃語：“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