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肖，肖讚？”黃景瑜看看走廊盡頭快速跑過來的兩人，又看了眼被自己抓著手腕滿眼冷漠的王耶啵……這都什麽情況？

  “老板，老板，對不起，剛才酒店門口人太多了，不知道怎麽的我就跟錯了人，你沒事吧？”

  小王率先衝到他麵前，剛開口說了句，就被肖讚拉到一旁。他立刻從黃景瑜手裏搶過王耶啵，摟進自己的懷裏。

  “黃老師，不好意思，這是我弟弟，他過來看過沒帶房卡。”

  “弟……弟弟？”黃景瑜看著熟練的埋在肖讚肩窩裏不肯抬頭的王耶啵，瞬間了然：“啊？你們兄弟兩太像了，穿的也差不多，那個……”他用手指戳戳王耶啵的肩膀道歉說：“那個，肖弟弟啊，對不起啊？沒被嚇到吧？”

  肖讚的手一直給王耶啵的順氣，他感受著懷裏人的顫抖，心裏自責的快死掉。他就不該和王耶啵分開，就不該和他穿情侶裝害的小王都無意識的跟錯了人，他不該……

  “沒事。”王耶啵沒抬頭，聞著肖讚熟悉的書卷味慢慢冷靜下來，悶聲悶氣的在他脖子上回道。

  黃景瑜摸摸腦袋，知道自己這時候有點多餘了，他朝肖讚指了指自己房間，再次道歉：“我沒想到你弟弟膽子這麽小，不好意思啊，我先回去了。”

  肖讚搖搖頭，雖說不知者無罪，但眼看著王耶啵渾身籠罩著的那一層不安的情緒，難免有些遷怒。

  “好。”向來客氣嚴謹又溫柔的肖讚，第一次在人前發了脾氣，就算黃景瑜道歉兩次，他也沒回過人家一句沒關係，反而有趕人的意思。

  黃景瑜討了個沒趣，帶著滿腦袋問號回屋。

  肖讚也帶著王耶啵和小王快速的進了自己房間。

  一關上門，肖讚又將王耶啵摟進了懷裏，低聲在他耳邊安撫：“別怕，別怕，都過去了，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來晚了，寶寶，別怕。”

  王耶啵沒有吭聲，臉依舊埋在他的頸窩裏不肯出來，剛才那一瞬間他又想到了那些不堪回首的事，但在見到肖讚的那一刻，所有恐懼不安的情緒瞬間消失無蹤。那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令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沒用了，又開始沮喪起來。

  肖讚被他推著一路倒退，直到跌坐在沙發上後，王耶啵又四手四腳的纏著他，頭埋在他的頸窩裏還是不肯出來，整個人幾乎掛在了他的身上。

  小王倒了杯溫水走到王耶啵身邊，遞到他麵前小心翼翼問肖讚：“我老板，沒事吧？”

  王耶啵抬頭狠瞪了他一眼，又將腦袋埋回肖讚脖子裏，小王瞬間福至心靈，鬆了一口氣，道：“行吧，你沒事我就放心了。你倆真的越來越像，下回可千萬別穿情侶裝了，別說是不熟悉的，就連我都能跟錯人，萬一被人發現可怎麽辦哦。”

  “你沒你老婆聰明！”王耶啵隔著肖讚的脖子沒好氣的反駁道。

  見他終於肯開口說話，肖讚提起的心這才緩緩的放了下來，右手輕輕的撫著他的背小聲應和，溫柔的聲音都能滴出水來。

  “對，都是他不對，沒小璐聰明還眼神不好，回頭我就讓他老婆教訓他好不好？”

  工具人小王：……

  “嗯。”王耶啵告狀完了，心情舒服了不少，又想起平時小王總是氣自己的樣子，立刻又加了句：“扣他一個月工資！”

  小王瞪大眼：！！！！

  “老板，你怎麽這樣？”QAQ

  “這樣不好吧？”肖讚揉著他因為鑽來鑽去而倒立起的一捋呆毛：“畢竟他們也跟了我們這麽多年，克扣工資這事，勞動局會來管的。”

  小王就差點跪地磕頭感激涕零的說一堆肺腑之言了，沒想到還沒感動完肖讚又補充了句：“工資照發，我讓小璐不給他發零用錢，好不好？婚姻法不管這個……”

  “嗯！”

  小王：！！！！要是被小璐知道自己跟錯人，差點搶了她飯碗，那就不是零用錢的事了……

  “那會死人的，好嗎？”小王可憐兮兮的蹲到王耶啵旁邊，手指學著魏無羨扯了扯王耶啵的袖口。

  “老板……”

  “麻溜的，給你一分鍾……”王耶啵又瞪他，小王立刻起身，敬了個禮，道：“我立刻滾，有多遠滾多遠！”話音未落，房間的關門聲就響了起來。

  “噗嗤，跑的還挺快。”肖讚尷尬的咳嗽兩聲，又將王耶啵的腦袋按回了自己肩膀上。

  “哥……”

  “嗯？”

  “我怕……”

  “寶寶別怕……我在……”

  “我還是怕……”

  “我在，我在，等會兒，唔，王耶啵，你手往哪放呢？”

  “我暖暖手……”

  “槽……你這個時候……”

  “那你槽不槽？”

  “槽槽槽……你說怎麽槽就怎麽槽”

  然後本來一場令人心疼的鬧劇最後又以王耶啵精疲力竭的捂著腰睡死在床上告終。

  肖讚給他清理完後才緩緩起身，在他額頭輕輕落下一吻：“都什麽毛病，到頭來還是這樣解決問題最迅速。”

  他的指尖輕輕滑過王耶啵的根根睫毛，小心翼翼的像在撫摸一件易碎的工藝品。

  “真是個纏人的睫毛精。”

  “嗯……”王耶啵也不知道聽沒聽見，隻低低應了一聲後翻了個身又繼續睡過去。

  肖讚下午還有戲要拍，不能多留，吩咐小王去給王耶啵準備午餐後，自己匆匆啃了片吐司就下樓工作去了，這場戲得拍到晚上，如果演員N機少些，還能回來陪王耶啵吃晚飯。

  但事與願違，肖讚這一走就差不多到了晚上8點，他一下工就準備往酒店趕，卻被小王攔住了。

  “老板下午睡醒就過來了，一直在化妝間等你。還，還給你點了，外，外賣……”

  肖讚看著他神色古怪：“點外賣就點外賣，你結巴什麽？”

  “啊？我，我，我有結巴嗎？沒有啊？”

  “沒有嗎？”肖讚失笑，算了，估計是王耶啵又出什麽幺蛾子，他想怎樣就怎樣吧，反正劇組都有保密協議。

  一個小時前，終於睡醒慢慢晃悠到了劇組的王耶啵。

  “老板，你醒了啊？”

  “嗯……”他遊魂似的跨進肖讚的化妝間，一屁股坐在他的沙發上就開始葛優躺。

  小王屁顛屁顛的坐到他旁邊，半開玩笑半討好的說道：“老板，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喝水？肚子餓不餓？我給你點外賣？”

  王耶啵眼角都沒抬，哼了一聲：“你這招對我沒用。”

  “不要這樣啊咱們這麽多年的感情……”

  “你賣我的時候也沒見多念舊情。”

  “我們家小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拳頭硬啊，我怕她。”

  “我們家肖老師你也不是不知道，他腦子好啊，我也怕他。”王耶啵朝著小王一齜牙，來啊，互相傷害什麽的他都不帶怕的。

  “老板，咱們可是統一戰線。”

  “你個叛國賊，有什麽資格讓我信你？”

  “別這樣啊，老板……你看，你不在的時候，我都時時刻刻跟在肖老師身邊，他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立刻跟你匯報，行嗎？”

  “風吹草動？”王耶啵一聽這話，立刻坐起身：“說說看？”

  小王差點扇自己一個嘴巴，哪壺不開提哪壺，他是有多嘴欠。

  “其實，其實也沒什麽，肖老師下午上班後就一直在拍戲，中間休息時就和黃老師在聊健身的事。黃老師還現場給他做了示範，肖老師跟著做不標準摔了跤，黃老師還笑他來著。”

  “嗯。”王耶啵眼皮也沒抬，死肖讚，又在外麵勾三搭四。

  “然後也沒什麽然後，下午都是打仗，肖老師抹的跟煤球似的到處跑，也沒和女演員說幾句話，戲份也不多，哦，對了，肖老師到現在還沒吃晚飯呢！”

  說起這個，小王就來氣：“本來安排的妥妥的，肖老師6點收工可以陪你吃晚飯，下午他狀態又好，幾個鏡頭一下就完成了。結果那個女二，我真是醉了，一條戲份拍十幾遍，生生拖慢了拍攝進度，別人都吃過晚飯了，肖老師為了陪你吃飯就沒吃快餐，這都八點了，再不吃飯都變宵夜了！”

  “你不早說！”王耶啵肅然站起，拿起手機就往外走，路過門邊的電動平衡車，一頓，轉身問道：“這是誰的？”

  “肖老師的呀，你不知道？”

  “胡說，他連滑板都站不穩，怎麽會這個？”

  “誰說的，肖老師滑板滑的一直不錯……嘶……”小王立刻捂住嘴，他今天就不該出門！

  王耶啵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小王隻覺得背上的冷汗越來越足：“那個，老板，點外賣這種事怎麽能麻煩你呢？我去，我去就行。”

  “你給我站住！”

  王耶啵一步一步逼近，小王擦著汗一步一步往後退去：“老板，你這是幹什麽呀，肖老師的滑板還不是你教的好嗎？”

  “是嗎？”王耶啵的拳頭被他壓得嘎嘎作響：“你什麽時候知道他會玩的？”

  “那個，可以不說嗎？”

  “你覺得呢？”

  “老板~~~~”

  “說！”

  “去年年初，瀟瀟去北京看你那次……”

  “嗬嗬，所以，肖讚這丫的一直把我當傻瓜羅？”

  “你們那時候不是沒和好嘛……他就是找個能接近你的借口……”一回想起北京的那段日子，王耶啵就不對勁。現在回想起肖讚還拿瀟瀟當借口要他教滑板的場景還曆曆在目。什麽站不起來啊？什麽假摔啊……他就說嘛，怎麽有人摔跤都那麽準，每次都往他懷裏摔，槽，前幾天某人還在他這裏撒嬌說自己玩滑板破了膝蓋的事……敢情是演上癮了？

  “嗬嗬，他能耐啊，能演上一年多，真是，不愧是演員肖老師？”

  “老板，你，那個，不用反應這麽大吧？”

  “我沒反應啊？我一點都不生氣，真的！”

  半小時後，攝影棚東門，身著藍色外套的餓了麽小哥蹭蹭蹭的往裏跑，沒跑幾步就被人攔了下來。

  “外賣不能進。”保安盡職盡責的說道。

  “行吧，”外賣小哥才沒那麽多時間糾纏，將外賣盒遞到保安麵前，說道：“喏，你去送吧，肖讚的狗崽崽。什麽名啊？狗都能點東西？”

  保安：“……”

  他無語的同時，隻能提著外賣往裏走，他們的外賣都會被放在指定地點，由專人廣播發放，所以當肖讚的外賣到達時，他隨手抓起一旁的小廣播大聲喊道：“肖讚的狗崽崽，你外賣到了！”

  周圍工作人員一瞬間的寂靜，保安也不知道這具體意思，見沒人領，又大喊了一句：“肖讚的狗崽崽在不在？你外賣到了！”

  “我的。”身高一米八，穿著黑色T恤，頭戴黑色帽子和口罩，踩著肖讚標誌性的獨輪車的男人突然出現，伸手，接過保安手裏的外賣。

  “肖讚……的狗崽崽？”

  “嗯。”

  “嗬嗬，肖老師，你這名兒挺特別啊？”

  眾人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開始竊竊私語，肖讚這是在幹嘛啊？誰不知道他狗崽崽是誰？用得著點外賣點那麽高調嗎？

  很明顯，這個“肖老師”對於高調倆字有著不同的理解，短短半個小時，各種穿著的外賣人員突然開始聚集，東西南北四個門的外賣取件處到處都能見到一個冷漠的，不發一語的肖老師，踩著他的平衡車整個片場忙碌的穿梭。

  “肖老師的小豬豬！”

  “肖讚的波比！”

  “肖讚的兔兔！”

  “肖讚的獅子寶貝！”

  反正整個片場此起彼伏全是外賣的小廣播聲，名字更是一個比一個肉麻，直到報名字的保安都受不了了，將手裏的一堆外賣盒塞到剛從洗手間回來的黃景瑜手裏時，他還一臉懵逼。

  “這是做什麽？”黃景瑜不解的看著手裏的一大堆外賣盒子，他吃過飯了呀，何況就他一個人，能吃下這一整個動物園嗎？

  “你帶給肖老師吧，整個動物園都讓他點來攝影棚了。麻煩告訴他，下回點外賣，可著一家點就行，真沒必要分幾十家店，您看，就這5個烤肉串，他還分了5家店，我這半小時，來來回回的，快把腿跑斷了。”

  “啊？”

  “他還挺能吃啊？”黃景瑜無語，隻能抱著一堆外賣盒子往片場走，直到自己麵前堵上了一堵人牆。

  “我的。”王耶啵站在平衡車上，從本來就比他高一丟丟的黃景瑜身上找到了成就感，居高臨下的指著他手裏的外賣盒再次說道：“我的。”

  黃景瑜有一瞬間的恍惚，立刻就明白了眼前之人根本不是肖讚，而是早上被自己認錯的，肖讚弟弟。

  “這……”他不知道該不該給，雖然知道肖讚是獨子，根本不可能有弟弟，兩人的關係明顯也不可能是哥哥弟弟那麽簡單。但在沒確定來人究竟是誰時，貿然把肖讚的食物送給個陌生人，顯然不行。

  “我看看啊……”

  “不用看了，肖讚的百香果，肖讚的巴西龜……還有肖讚的老公，都是我！電話是……”

  黃景瑜抽動著嘴角將一堆外賣盒遞給他：“兄，兄弟，你名取的很別致啊？”

  “嗯。”王耶啵搶過食盒就要往回走，黃景瑜這才反應過來：“不對啊，裏麵沒有肖讚老公這款盒飯？”

  “現在就有了！”王耶啵從食盒堆裏翻找了下，調出其中一碗蓮子百合湯遞到他麵前，黃景瑜本能的接過，奇怪的問道：“這是……”

  “肖讚的老公送你的，回家多喝點蓮子湯，敗火。”

  黃景瑜：“……”

  “喂，你究竟是誰啊？”

  王耶啵壓根就沒打算理他，開著自己的平衡車翩然離去，臨走時還回蕩著他最後一句話：“多喝糖水少健身，多找女票少撩人，敗敗火，對你有好處！”

  黃景瑜：“……”我找不找女票關你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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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景瑜：可不可以不要把我當做工具人？

  張藝興：我當工具羊很久了……

  彭楚粵：我工具人的消失很久了……

  小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