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街舞（3）

  2020年6月3日，《這就是街舞》第一次海選錄製。

  “王老師，您好，您好。”

  “王老師好。”

  “王老師您來了？”

  各種各樣的問候聲從四麵八方傳來，王耶啵點頭一言不發的走進後台，反正不管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站在他現在這個位置都已經習慣了各種恭維。

  小王，樂樂和岩岩圍在他周圍，無形中的保護牆將別人阻隔在外。

  “呼~~”走進化妝間的三人這才長長籲出一口氣，每次王耶啵的出現都讓人瘋狂，但這樣的瘋狂也讓他周圍的人覺得窒息。每一次的上下班就跟打仗似的，你永遠猜不到下一刻會發生什麽，能平安進出，都是幸運。

  王耶啵準備上妝，樂樂岩岩自覺去了門口，獨留下小王和化妝師幫他裝扮。

  “王老師皮膚是真好。”化妝師忍不住感歎：“就算我年輕十歲，照王老師這個工作強度，也絕對做不到這麽好的狀態。”

  “嗯。”他知道化妝師的話裏恭維成分居多，本就不喜歡說話，隻冷淡的應了一句後閉上眼假寐。

  肖讚不在，他沒有興趣與一個陌生人閑聊。

  “嘖嘖，沒想到王老師除了皮膚好，連睫毛都特別長，你這狀態，其實不化妝都可以。但我覺得，嘴唇上還是需要上一點裸色的口紅，這樣更顯氣色一點，可以嗎？”

  “嗯。”王耶啵低低應了聲，當答應了。

  化妝師抽了抽嘴角，他從業這麽多年來，已經習慣了一邊和明星聊天一邊化妝，這不但能轉移明星的注意力，讓他們更放鬆，有時候還能套到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但像王耶啵這樣的他真是第一次見，說了那麽多，回他就一個字，這讓他接下來的話該怎麽接？

  “王老師……”化妝師還想再說，他突然睜眼，那如狼般的眼神真真嚇了他一跳，到了嘴邊的話一下子就咽了下去，不敢再多說一句。

  王耶啵見他閉嘴，自然而然的又閉上了眼睛：混蛋肖讚，幾天沒見，也不知道在忙什麽，問他也隻說有事，還不肯跟他視頻，打電話也總是匆匆忙忙的，混蛋！

  幸虧化妝師不知道王耶啵在想些什麽，不然王耶啵在他麵前樹立的高冷人設，這一刻必須崩的一幹二淨。

  “王，王老師……”

  “說。”

  化妝師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但職責所在，隻能繼續道：“那個，您的造型裏有一對耳飾，我，我，我需要現在幫您戴嗎？”

  王耶啵睜眼，看了下他手裏誇張的耳飾，皺眉：“不用，我不戴那個。”

  “可是……”化妝師有點為難：“您這一套衣服太素了，如果不加些別的，會很不起眼。這對耳飾是整款造型的點睛之作，我還是希望您……”

  “我不戴耳飾。”他再次閉眼，肖讚喜歡他清淡點，那他就清淡點，你總瞎逼逼什麽？萬一他再扣我零用錢怎麽辦？

  當然，化妝師不知道王耶啵內心的吐槽，正為難間，化妝室的側門被人小心翼翼的打開，一道稚嫩又熟悉的男聲響起：“不好意思，王老師要不試試這一對？”

  突然出現的陌生人，三人皆是一怔，尤其是化妝師的臉色，簡直黑到了鍋底。那個側門裏頭是他的休息室，一個男人從裏麵出來也就算了，現在他還穿著寬大到明顯不符合自己瘦小體格的長款T恤，露那麽多，是個人都覺出問題來了。

  小王的臉色先是一紅，轉瞬又白了，指著化妝師便罵道：“這什麽情況？你不知道規矩嗎？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在後台亂搞？亂搞就算了，還將人弄進來，你是要找死嗎？”

  化妝師的臉色唰的一下白了，這份工作來的不容易，摸爬滾打那麽多年才能在這個競爭激烈的行業裏有一席之地，要是被人告到上麵，他這麽多年的努力白費不說，很有可能都不能在這個圈子裏繼續混下去，隻一瞬間，他已經看到了自己在某些不知名的工作室給那些完全不懂藝術是什麽的新郎新娘化妝的慘境。

  “王老師，你別誤會，他隻是……”

  王耶啵皺著眉看了小王一眼，後者接收到他的眼神，上前一步去拉蕭展。

  “不好意思，這裏是私人化妝間，無關人員請出去。”

  化妝師一聽他這話，就是不想追究的意思，忙也跟著上前去扯蕭展：“你還在這裏做什麽？還不快滾出去！”

  蕭展紅了眼，但他知道這是接近王耶啵的最後機會，眼看著小王和化妝師就要上前來拉他，忙將手裏的首飾盒打開，攤在王耶啵麵前：“王老師，我知道你不記得我了，沒關係，這是我本來做造型用的飾品，兩個閃電是一對的。我知道你喜歡Z字，你瞧，是不是很像那個Z字？XZ的Z!!還有，我剛才聽到你不想戴在耳朵上，如果想辦法別在頭發上，不但能讓人看得更清楚，還能讓你整個造型變得更別致，王老師！”

  眼見著化妝師就要拽上蕭展的胳膊，王耶啵突然開口：“我看看。”

  剛還糾纏在一起的三人皆是一頓，小王反應最快，將那個盒子遞到王耶啵麵前，純銀的不知是什麽牌子的耳飾，被放在王耶啵的手心，他緩緩的看了蕭展一眼，狀似隨口的問了一句：“你是蕭展？”

  蕭展完全沒想到王耶啵真記得他，一時間激動起來：“是，是，我是蕭展，以前我們在樂華練習室裏……”

  “我記得你。”王耶啵看著他，他當然記得，那個康姐的受害者，那個被他提醒後還毅然決然的跟著康姐離開的人，更主要的是，他不但和肖讚有著差不多的名字，也是因為他，徹底堅定了肖讚提早鏟除康姐這些人的決心。

  他當然記得，但他不會說，雖然最後他是咎由自取，但王耶啵還是難免的動了惻隱之心。也許，當時他攔的再堅定些……

  “照他的意思辦吧。”

  眾人一愣，蕭展的眼淚因為高冷的王耶啵態度的軟化一下子湧了出來，果然，王耶啵對他還是不同的，哪怕隻是因為一個名字……他第一次感謝爸媽給他起了個好名，同時又有些嫉妒那個和他名字差不多的人，也許，他也可以……

  造型稍微做了調整，當王耶啵起身時，所有人都經不住眼前一亮。幾縷挑染的白發上麵那兩個隨著他動作輕微晃動的閃電耳環，給本就年輕的臉龐增添了一抹亮色，尤其是王耶啵本就舉手投足中無意流露出的酷蓋本酷的隨性，更讓他整個人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還不錯。”他挑唇一笑，很顯然對自己現在的造型挺滿意。

  化妝師和蕭展同時鬆了口氣，王耶啵轉頭，兩人剛鬆下來的那口氣又再次提了上來。

  尤其是蕭展，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王耶啵，生怕自己又有什麽做的不對的地方，然後被趕了出去。

  果不其然，王耶啵望向他時問道：“你也是來參加比賽的？”

  蕭展呐呐的點點頭，隨後又紅了臉，他技術怎麽樣，王耶啵如果記得的話應該是知道的，別說進入決賽，就算是預選賽想要入圈都不容易。

  果不其然，王耶啵皺眉，實事求是的說道：“我雖然不知道你技術和以前比有沒有進步，但要入選，估計得看運氣。”

  蕭展的臉紅了又白，他當然知道自己不行，要不是知道不行，他也不會走這條路，為了見王耶啵，甚至給個化妝師□□。

  “所以……”

  王耶啵剛張口，蕭展又忍不住望向他，希望從他口中聽到自己想聽的答案。

  “所以，你最好祈禱不是在我的預選區，別的預選區我不知道，但是在我這裏，你，還不夠。”

  如果剛才蕭展的臉是蒼白的話，現在就是慘白了，要不是化妝師扶著，他就差跌坐到了地上，王耶啵的話已經說的這麽明顯了，就算自己再怎麽努力，他都不會幫他。

  “每個比賽都該有競技精神，我要是你，與其每次都選擇走捷徑，更在意的是練好自己的技術。什麽都是假的，隻有技術是自己的。”說完，他看了眼一旁的小王，直接又補了句：“把耳環的錢翻三倍給他，出去吧。”

  小王上前，拉住蕭展，無奈道：“走吧，我給你轉錢。”

  此刻的蕭展是想死的心都有了，為什麽？他已經很努力了，他也想把舞跳好，他也想正正經經的從一個練習生慢慢走到王耶啵現在的位置，可機會呢？自從康姐把他送人後，他就覺得整個世界都不一樣了，隻要□□就能拿到的機會，為什麽還要努力？明明捷徑就在眼前，為什麽非要繞彎路去走那些不知道未來的崎嶇道路？他不信，真的不信，康姐也說過，王耶啵也被他送過人，所以，本質上，他們是一樣的，隻是……他沒有王耶啵那樣的運氣……

  手指被死死的掐進手心，蕭展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他咬著牙，以盡量平靜的姿態走出化妝室，隻在門關上的前一刻，他看到了另人震驚的一幕。

  就是剛才，那個絲毫情麵都不給他，甚至有些毒蛇的王耶啵，竟然在對著手機捏著自己的臉擺POSE,擺完用撒嬌般的語氣對著對著手機發語音：“讚哥，我帥不帥？”

  不知道對麵人回了什麽，王耶啵竟然發出“昂”的一聲，眯著眼對手機輕笑：“肖老師，你欠不欠啊，我哪裏奶了？明明就很酷，超酷！”

  隨後的話蕭展沒有聽到，但結合他前麵的兩句話，已經能猜到手機對麵的人是誰了。

  他眼眶再次發紅，尤其是化妝師隨口感歎的那一句：“同人不同命，我們在這裏拚死拚活的隻能落他一張冷臉，也不知道是哪個女人有這命，讓王耶啵這種油鹽不進的人收起一身的鋒芒，軟的跟隻小貓一樣。”

  “砰！”

  “嘶，臭小子你幹什麽？”化妝師半跪在地上揉著自己的膝蓋，就連跟著他倆一起出門的小王和站在門口的樂樂岩岩都嚇了一跳，不知道剛才還紅著眼看上去可憐巴巴的小孩突然怎麽了，這暴起的一腳另三人不由自主的做起了防禦姿勢。

  蕭展卻並沒有要對其他人怎樣的意思，瞪了化妝師一眼後轉身就跑，一轉眼，人就不見了。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他發的什麽瘋。

  “肖讚！你都多久沒跟我視頻了！！說！是不是在外麵有別的狗崽子了！！”

  發完照片，聊了兩句後，王耶啵的視頻請求再次被駁回，他氣的直接打了個電話過去。

  那邊正在給鬥羅配音的肖讚不好意思的朝錄音老師揮揮手，掛斷了話筒的連接，然後邊打電話邊往自己的休息室走。

  “你幹嘛呢，王耶啵，我在配音，剛才你的聲全收進去了！”

  “你不是在休息嗎？”知道闖了禍的王耶啵，剛才要打倒強權的氣勢一下子就沒了，昂著脖子死撐：“再說了誰讓你接電話還不關麥……”聲音越來越小，底氣也越來越不足。

  電話裏傳來肖讚的低笑：“騙你的，就算收進去也沒事，我們兩口子的事，全中國應該沒多少人不知道吧？”

  “你還笑！”王耶啵被他逗得臉一下子就紅了：“誰跟你兩口子，你出櫃了嗎？反正我沒有！”

  “遲早的事。”肖讚又笑：“你還能找到比我更疼你的老攻嗎？就算能找到，那人有我長得好看嗎？你可是正宗的顏狗，看了我還能看上別人？”

  “你才是狗……”王耶啵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打電話去的目的，底氣一下子就足了：“還說我，你是不是外頭有人了？已經一周不肯跟我視頻了！槽，你是不是在酒店藏人了？老實交代，我是喜歡綠色，但我並不想整個腦袋都發綠光！！”

  “你這麽凶，我哪敢啊？”

  “我哪有凶……”

  “你怎麽不凶，別人家頂多有隻母老虎就很厲害了，你是什麽，你可是雄獅啊，我一隻小白兔看到你多害怕，對吧？”

  “也是……不過你也不是小白兔，你黑著呢，皮膚也黑，心更黑……”

  “我這麽善良，哪有……”

  “你就有！”

  又再次被成功轉移注意力的王獅子，已經完全想不起剛才自己要問什麽了。

  掛斷電話後，王耶啵心滿意足的去錄節目，好似剛才那一段小插曲從未發生過一樣。

  而另一邊的肖讚，對著鏡子摸摸自己的寸頭，無奈的嘖了一聲，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那隻顏狗看到後會怎樣。”

  “能怎麽樣？再醜你倆也結婚了，難道為了點頭發就跟你離嗎？”小璐翻了個冷酷的白眼後緩緩接話。

  “也對。”肖讚燦然一笑，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他全部身家都在我這裏，量他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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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耶，又熬過雙休了，啦啦啦，下周見啦！

  咳咳，還是要維持一下自己的高冷人設：“咳咳，下周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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