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其實不用特意教我，真的，我看著你們玩就好！”

  “你少廢話，抬腿。”王耶波瞪他一眼，幫坐在花壇邊的肖讚穿上護膝。

  肖讚扶著自己的頭盔羨慕的看著蕭瀟英姿颯爽的穿梭在公園裏，嫻熟的起跳，轉圈，壓板。再看看自己，從頭到腳都被纏的嚴嚴實實的，眨著無辜的大眼睛看著王耶波：“我可不可以不穿這個，好難受。”雖然大年三十公園裏沒什麽人，可是這一身裝備再加上厚重的羽絨服，肖讚都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國寶！

  “不行！”王耶波直接拒絕：“不穿就滾回樓上去，待會摔了還要我負責。”

  肖讚無奈的伸出手，渾身上下的裝備都有十斤重，挺無語的：“耶波，我現在覺得自己像個機器人？”

  “來，站上來試試。”王耶波將一塊初級的滑板放到他腳邊，肖讚笨拙的一隻腳踩了上去。重心還沒站穩，滑板就順著他使力的反方向滑走了，他瞬間往前撲，王耶波立即扶住了他，嫌棄道：“不是讓你把重心往下嗎？感覺著腳和滑板的相互作用，不要亂使勁，你越亂蹬，滑板越不聽你的。”

  “這能怪我嗎？都不知道你給我找的什麽裝備，太沉了，我都動不了了！”

  “這是初級滑手專用的，你還嫌棄，你知道你身上這一套要多少錢嗎？”

  聞言，肖讚嘻嘻一笑：“肯定沒我值錢，不然你怎麽舍得把這麽貴的東西穿到我身上？”

  王耶波扯動了下嘴角：“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要臉？”

  “難道我說錯了嗎？”肖讚攤手，王耶波將滑走的滑板又拿到了他的腳下：“現在借著我的手臂站上去，我先拉著你滑一圈。”

  “好。”肖讚的手緊緊的抓著王耶波的手臂，他一跑動，肖讚踩著滑板就跟著他滑動：“慢，慢點，你慢點，倒了要倒了……”

  王耶波跑動的速度越快，肖讚就越緊張，他挺享受這種欺負肖讚的快/感的，嘴角一勾，跑動的速度更快，還故意的幾個大轉彎，嚇得肖讚哇哇大叫。

  蕭瀟遠遠的看著他驚慌失措的樣子，也不滑了，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她的笑聲不可避免的吸引了肖讚的注意力，他忍不住喊了句：“啊，蕭瀟，你也笑我……啊！”注意力不集中，王耶波這時候又是一個大轉彎，肖讚毫無意外的就從滑板上摔了下去，仰麵倒下的同時，手還拉著王耶波的手臂，猝不及防下，王耶波也被拉到了地上。

  “哦！”王耶波被肖讚抱在懷裏，他那一身裝備還真不是蓋的，憑空倒下的疼痛加起來都沒王耶波摔在他身上的疼痛強烈。

  “你沒事吧？”肖讚捂著胸口，王耶波就要起身，肖讚搖搖頭，嘰嘰咕咕的說了句什麽，他沒聽清，隻能探頭過去再問了遍：“你說什麽？”

  “我說……”肖讚趁他不備，一個翻身，直接換了位置，反將王耶波壓在了地上。

  “你做什麽？”王耶波去推他，肖讚壓著他的手，眼睛裏全是笑意：“我說，你的裝備真不錯，我一點都不疼！”

  “我去，肖讚，你又騙我！”他抬手想打，肖讚一邊躲著一邊將他兩隻手壓過了頭頂：“你別動，再動我真的親你啦！”

  “你敢！這可是在外麵！你快起來！”

  “我有什麽不敢的？”肖讚低下頭，王耶波扭頭就躲，打鬧間兩人眼神突然相撞，這樣近的距離，感受著對方的呼吸，心跳同時漏了一拍。

  他就這樣靜靜的盯著王耶波的眼睛，慢慢的低下了頭。在這一瞬間，王耶波竟被他的眼神所蠱惑，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

  “讚哥哥，你們是在玩親親嗎？”小女孩稚嫩的嗓音在兩人耳邊響起，王耶波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差點做了什麽，嚇得他一激靈，忙抬手一把推開肖讚，連滾帶爬的從地上坐了起來。

  “沒，沒有，我摔倒了你讚哥哥扶我而已。”他紅著臉故作不經意的去找滑板，一轉眼就跑沒影了。

  肖讚坐在地上，看著逃跑的王耶波歎了口氣。

  蕭瀟抱著她的小滑板坐在肖讚旁邊，小臉皺成了包子。

  “讚哥哥，表哥為什麽要跑？他是害羞了嗎？”

  “不是，是讚哥哥做錯了事，惹你表哥不高興了。”他抱著自己的膝蓋和蕭瀟並排坐著，手指扣著地上的石子，可憐的樣子就連蕭瀟這麽小的孩子都感受到了一絲心疼。

  她抬起自己的小手，拍拍肖讚的頭盔，安慰道：“沒事，我媽說認識到錯誤道歉就好，好好的和表哥說一聲對不起，他肯定會原諒你的。”

  肖讚扭頭看著這個早慧的小女孩，有時候他真的還沒有一個孩子看的透徹。他嘴角勉強扯出一絲笑意：“可是讚哥哥的錯誤很嚴重，你表哥不原諒我怎麽辦？”

  “不會的，”蕭瀟搖搖頭：“表哥喜歡讚哥哥，隻要你誠心認錯，他肯定會原諒你的！”

  “真的？”肖讚擰了擰她的小臉，肉嘟嘟的，手感竟和王耶波的奶膘挺相似。

  “嗯！”蕭瀟再次點頭：“所以，讚哥哥，打起精神來，不要被我表哥的臭脾氣給擊倒！”

  “噗……你怎麽這麽說他？”

  蕭瀟做了個噓的表情，賊賊的笑道：“這可不是我說的，是我姨媽和姨夫吵架的時候說的，我偷聽到的，嘿嘿。”

  “你呀！”肖讚點了點她的小腦袋，撐開手，將小姑娘從地上抱起：“走吧，外麵冷，我們回家看春節晚會好不好？”

  “嗯！”她點點頭，忽然想起自己的滑板還在地上，忙提醒道：“讚哥哥，我的滑板！”

  肖讚抬腳，在滑板尾部一點，滑板順利的翹起後被他快速的抓在了手裏。

  小姑娘被驚的張大了嘴，這還是剛才那個被表哥扶著還嚇得咋咋呼呼亂叫的讚哥哥嗎？

  “哇，讚哥哥，你好厲害？什麽時候學會的？”

  肖讚立刻比了個噓的手勢：“看你表哥玩的時候就會了，這是我們的秘密，別告訴他！”

  他輕鬆的一手拿著滑板，一手抱著蕭瀟往家裏走去，黑暗中兩道人影越來越小，隻留下小姑娘清脆的說話聲：

  “讚哥哥，你力氣好大啊，穿著麽重的裝備，還能抱著我，還能拿滑板？”

  “噓，這也是秘密！不許告訴你表哥哦？”

  “咦~~我知道了，讚哥哥，你好壞~~~”

  男子溫和的低笑聲配合著小姑娘銀鈴般的笑聲回蕩在這了無人際的夜幕裏，倒給這黑暗的世界增添了一抹亮色。

  兩人有說有笑的回了家，老人坐在電視機前看春節晚會，肖讚小心的將蕭瀟放到地上，自己一邊脫裝備一邊用目光掃視四周，看了一圈也沒見到王耶波的身影。

  “奶，我表哥呢？”蕭瀟倒先問出了他的疑惑。

  “說是回去洗澡了，”她轉過身，朝著肖讚招招手，本來想過去找王耶波的肖讚立馬停住了腳步。乖乖的脫去裝備走到老人身邊坐了下來。

  “姥姥，找我有事？”

  老人微笑著幫他捋了捋被頭盔弄亂的頭發，然後朝著蕭瀟說道：“時候不早了，你先去洗澡吧。”

  蕭瀟切了一聲：“不就是要和讚哥哥說悄悄話嗎？我還不想聽呢！略略略！”說完，她便吐著she頭甩著自己的羊角辮噔噔噔的跑回了房間，順手關上了房門。

  老人笑的無奈，隻能指著房門罵了句：“死丫頭。”

  肖讚嘿嘿的笑了聲：“蕭瀟很可愛啊！”

  “嗯，別的都好，就是這丫頭膽子太大，話也多，以後也不知道哪個男人能受得了她！”

  “不會，蕭瀟這麽可愛，長大後肯定會有很多優秀的追求者。”

  老人搖了搖頭，將肖讚的一隻手握在手心裏，輕輕的拍了拍：“阿讚，你知道耶波的父母為什麽會同意他這麽小放棄學業去韓國學舞嗎？”

  說起王耶波，肖讚一秒正經，搖了搖頭，看著老人的眼睛耐心等待著她說下去。

  “這孩子啊，就是軸，跟他媽一個德行。”頓了下，老人繼續道：“當初我不同意她嫁給耶波的爸爸，她就偷了戶口本直接和那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登記結婚。好在後來結果是好的，他爸做生意發了家，雖然比不上那些富豪們，可我們家的條件在那一帶也算是中上水平了。”

  肖讚沒有吭聲，他一直都知道王耶波家庭條件不錯，老人這話應該是有所保留，別說中上，應該算是字麵意義上的有錢人了吧？

  “這孩子本來倒沒什麽，偶爾小打小鬧的和一般孩子也沒區別。直到10歲那年接觸了街舞，一下子就喜歡上了。要知道他一直都有心肌炎，他爸媽急的就差打斷他的腿了，他也沒放棄。甚至在病房裏一手吊著水，跟著電視裏的人學舞。”

  “他媽就一直哭，他爸也著急，最後這孩子直接告訴他爸媽，要放棄學業專心學舞。這一個決定差點讓她媽厥過去。”說到這個，老人不但沒有心疼，反倒是咯咯的笑了起來。

  肖讚很喜歡聽王耶波小時候的事，可他總覺得老人意有所指，心懷忐忑的繼續聽她說下去。

  “他爸上頭沒有老人，家裏就我一個輩分還算大的，最後還是我力排眾議，拍了板，送他去了韓國。還記得那時候他才13歲，那麽一點點，”她比了個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手勢，眼裏含著淚光繼續道：“我們三個就這樣看著他，那麽一個小孩，背著跟他差不多大的背包，一步一步的走進了登機處。等他沒影後，他媽終於繃不住了，哭的撕心裂肺的，我都忍不住掉眼淚。就為這事，他媽還怨了我很久……”

  肖讚聽著她的話也紅了眼，他完全能想象王耶波那瘦弱的身軀，背著比他人小不了多少的背包，頭也不回的踏上異國旅程的情形。

  “他那時候肯定也挺彷徨的。”

  “嗯，”姥姥擦了擦眼角的淚，輕撫著肖讚的手背繼續道：“和你說這些就是想告訴你，這孩子，一根筋，喜歡什麽便不會輕易放棄，哪怕是全世界都反對，他也一樣能堅持到底！而他，缺少的，一直不是勇氣，而是一個能夠陪他對抗全世界的人！懂嗎？”

  這回肖讚算是聽出來了，他睜大眼睛看著老人，難道……

  老人拍拍他的頭，笑的慈祥：“沒事，我開明著呢，當初能拍板送他去韓國，現在就能拍板你倆的事。你是個好孩子，他又那麽喜歡你，作為長輩，說白了不就是想讓孩子過得好嗎？你倆好好的，我不反對。”

  “姥姥……”這回肖讚的眼眶真的濕了，這還是第一次有長輩能夠為他倆這樣的關係送出祝福，這對他也好，對王耶波也好，都太重要了。

  老人略帶粗糙的手劃過他的眼角，笑著說道：“去吧，他在等你。”

  “姥姥，”肖讚蹲身，將頭靠在老人的膝蓋上保證道：“您放心，我是真的愛他，一定會一輩子對他好……”

  “嗯，我知道，你們兩個都是好孩子。”她拍了拍肖讚的肩膀再次催促道：“去吧，好好談談，沒有什麽誤會是解不開的。”

  “嗯！”肖讚點點頭：“姥姥，謝謝你！”

  洗完澡的王耶波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第N次望向大門的方向，怎麽還不回來？

  直到門口輸入密碼的聲音響起，“滴”的一聲，王耶波立刻扭頭，坐正，眼睛盯著電視上播放的春節晚會，故作不經意的說了句：“回來了？”話落，又覺得不對，什麽語氣？怎麽跟個查丈夫行蹤的女人似的？

  “嗯，陪著蕭瀟多玩了一會兒。”

  王耶波赤著腳從沙發上站起，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說道：“你不會是讓蕭瀟這麽點小孩教你玩吧？她能扶住你嗎？”

  肖讚沒有吭聲，走到了王耶波麵前，抬頭看他。

  王耶波站在沙發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紅腫的眼睛，緩緩問道：“怎麽？哭過？”

  肖讚環住他的腰，在他du子上蹭了蹭，可憐兮兮的應了聲：“嗯，摔疼了。”

  王耶波歎了口氣：“哪疼啊？我看看，上點藥就好。你也是這麽大人了，還陪著那丫頭瞎跑，活該。”

  “嗯，我不亂跑了，再也不亂跑了……”他又蹭了兩下，王耶波這才驚覺某人就是在借口占便宜，抬手給了他一個爆粟。

  “滾開，又占老子便宜。”

  肖讚捂著腦袋抱怨道：“王耶波，你怎麽越來越凶，當初剛認識你的時候可是個奶萌的小朋友！”

  “你不也越來越不要臉嗎？我當初認識的肖讚可是個會冒粉紅泡泡的溫柔大哥哥！！！”

  “什麽粉紅泡泡？”

  王耶波丟出一個抱枕，肖讚迅速接住：“你會不會抓重點！”

  “那你先告訴我什麽是粉紅泡泡啊？我不記得和你一起玩過泡泡機啊？”

  “滾開！”王耶波跳下沙發轉身就走，肖讚出手去攔：“你先告訴我什麽是粉紅泡泡？”

  “你管我！”他又要跑，肖讚緊隨其後，兩人在客廳裏追逐了好一會，都不分勝負，一個沒跑掉，一個也沒抓住。

  直到窗外傳來“砰”的一聲，同時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

  “是煙花？”肖讚走到窗口，隔著玻璃看向外麵的天空。

  王耶波也跟著走了過去，“砰砰砰”好幾聲在寂靜的天空中綻放出絢爛美麗的光暈。煙花品種繁多，好似中間沒有一點空隙，隻幾分鍾而已，就將黑沉的夜色照的通明。

  肖讚環住王耶波的腰，看著他的眼睛，嘴角掛起的笑容在此刻王耶波的眼裏比外麵的煙花還要炫目。

  他緩緩的開口道：“崽崽，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唔……”

  柔軟的雙唇相觸，鼻尖熟悉的氣味噴灑在對方的臉上，他熟練的用she尖敲開了王耶波的chi關，兩人的she頭彼此jiu 著，隻一會兒，剛剛還想著反抗的王耶波就被吻得潰不成軍。他的雙手慢慢的攀上了肖讚的後腦勺，使了些力氣，因為，他想要的更多。

  間隙，摸著王耶波的臉喘著氣道：“崽崽，我想告訴你一個秘密……唔”

  “哪那麽多廢話……”他踮起腳尖，霸道的將肖讚圈在懷裏，再次吻了上去。隻這一次，就讓他在這樣的日子裏放縱這一次，他什麽也不想聽，什麽也不想說，他隻想遵從本心，好好的和眼前的人在一起。愛就是這樣，如毒如蜜，讓人痛不欲生卻又穀欠罷不能……

  2019年12點整，跨年的鍾聲響徹整個北京城。在這一年的伊始，兩個相愛的人，在無數炫彩奪目的煙花見證下，吻得難舍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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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呀，怎麽感覺這樣就可以結尾了呢？

  晉江可以改名：接吻的108種寫法……每次寫這些我都覺得心力交瘁……還要怕被鎖……挺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