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讚哥，起床啦！喂！”一大清早，門被人大力拍響，肖讚昨晚睡得晚，又是第一天進組，早上起來，看到這陌生的環境，熟悉的聲音，一時之間還反應不過來。懵了幾秒，他才迷迷糊糊的緩過勁，套了件外套起身開門。

  “哈，你怎麽這麽早？”肖讚看著站在門外精神奕奕的王耶波，再對比沒有睡好的自己，不禁感歎，到底年輕好幾歲，精神狀態就是好。

  他困死了，也懶得招呼，昨晚兩人什麽都見過了，甚至打架都打過了，尷尬什麽的都已經拋諸腦後。

  “不是你說的六點嗎？現在都五點了，快點吧，第一天開工就遲到不好。”

  “拜托，我是叫你六點起，沒讓你六點就出發啊？八點才開工呢，我困死了，還能再眯一個小時，你別吵，自己玩會。”說著他又趴回床上閉上眼睛。

  “啊？八點啊？那不是還有3個小時？”王耶波撓撓頭，看了眼房裏已經秒睡的肖讚，無語，有那麽困嗎？無事可幹的他在客廳裏晃悠了一圈，和自己房間客廳也沒什麽不同，看電視又怕吵著他，又不想回自己房間……

  他走到肖讚臥室的房門外，悄悄探出腦袋，確定肖讚已經睡著，墊著腳尖偷偷摸摸的挪了進去。

  他在肖讚的床邊坐下來，盯著熟睡的肖讚：“一個男人，怎麽長得這麽好看？”他撇撇嘴，伸手戳戳肖讚的臉頰：不知道是不是整容整的？不然怎麽能長的這麽好看，讓他第一眼看到就沒辦法忘記呢？想到這裏，他手指的力度便大了一點。

  肖讚大約是感覺到了，皺了皺眉，沒醒，翻了個身繼續睡。王耶波嚇了一跳，忙縮回手，看著他睡的那麽熟，自己不免也跟著打了個哈欠，困了。不想回房，悄悄起身，看了眼床那頭的空位，也沒想那麽多，反正都是男人，有什麽可擔心的？

  蓋上肖讚的被子，王耶波滿足的閉上眼睛。肖讚身上特有的暖陽味道讓他非常安心，迷迷糊糊間，他不自覺的就往肖讚身邊挪動。

  “砰砰砰”

  “肖老師，肖老師，你在嗎？7點了，你看到我家老板沒有？”門外響起小王急促的敲門聲。

  “好吵！”肖讚半眯著眼，今天怎麽這麽吵？本能的想伸手抓腦袋，卻發現有什麽重物壓在自己身上讓他動彈不得。扭頭，王耶波那張放大版的臉出現在自己眼前，他瞳孔一震：“王耶波，你怎麽會在我的床上？”

  王耶波也迷迷糊糊的醒來，睜開眼，看到肖讚那張精致的臉時還有一絲恍惚，隨即覺得自己的手好像不太對，手心裏熱乎乎的，忍不住捏了一把。

  肖讚歎了口氣：“喂，你摸夠沒有？”

  “啊？”，過了三秒，王耶波才反應過來，發現自己正八爪魚似的趴在肖讚身上不說，手還放在肖讚的胸口，而剛才摸到的，還捏了一把的東西是……

  “嗖”的一聲坐起，他不好意思的摸摸後腦勺，道歉：“讚哥，不好意思，我怎麽就睡著了呢？哈哈，我睡相不太好，哈哈……”

  “肖老師！肖老師！有人嗎？”小王還在鍥而不舍的敲門，王耶波忙喊了聲：“我在呢，收拾一下我們就過去！”

  聽到自家老板的聲音，小王鬆了口氣，也不管他為什麽會在肖老師的房裏了，自顧自說道：“老板，那你快點，我去車裏等你，要不要帶早餐？”

  “帶吧，記得要兩份！”王耶波看著肖讚，臉上露出一絲討好的笑意。

  “明白！”小王的聲音消失在外麵，肖讚才坐起身，無奈的拍拍王耶波的腦袋：“小朋友，隨便爬床可是很危險的。幸虧我是個男的，要是個女的，就你剛才那樣，早就被人拆吃入腹了！”說著，他也不待王耶波說話，起床，脫了睡衣打算換衣服。

  王耶波忙扭頭：“你就不能等我走了再脫嗎？”

  肖讚笑了：“這有什麽？兩個大男人，昨晚什麽都見過了，這會兒你倒害羞起來？”

  一想到昨晚，王耶波的臉嗖的就紅了，他從床上彈起，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我，去車，車，裏等你，昨晚的事，你，你不準再提！”話音還沒落，他已經跑得沒影了。

  “噗，”肖讚搖搖頭，這小孩怎麽這麽可愛，竟然還害羞？

  回到車裏，王耶波才鬆了一口氣，小王將手裏的粥和雞蛋遞到他手裏：“老板，你發燒了？怎麽臉這麽紅？”

  王耶波摸摸自己的臉，果然，燙的厲害。幸虧剛才跑的快，要是被肖讚看到了，不定又要笑成什麽樣。

  “剛才跑過來的，有點熱，沒事。”他故作鎮定的接過粥和雞蛋，將肖讚那份放到座椅上，自顧自的先吃起來。

  “倒不用那麽急，反正已經遲到了。”小王聳肩：“現在開車嗎？”

  “等一會兒吧，讚哥應該快下來了，等他一起走。”

  “好吧”，小王嬉笑著轉身：“這麽快從肖老師變成讚哥了？老板，你倆關係一日千裏啊？”

  “少廢話，開你的車吧。”

  等三人到達劇組的時候，果然華麗麗的遲到了。

  陳導看著兩人無語的搖了搖頭：“我知道第一天進劇組，你倆還有些不習慣，不過，畢竟你們兩個是主角，要起到帶頭作用，你看，大家都在等你們……吧啦吧啦……”

  王耶波和肖讚低頭認真的聽著訓斥，直到陳導教育夠了，見他倆的態度也挺誠懇，這才堪堪放過他們。

  待陳導走後，兩人相視一笑，齊齊鬆了一口氣。

  第一天拍攝，戲份不是太重，拍攝的是兩人醉酒後第一次挨罰。他們皆換上了一身白衣，藍忘機那高聳的頭飾和魏無羨故意壓低的馬尾，讓兩人在視覺感官上瞬間倒個各。王耶波站在肖讚身邊，自信心爆棚：“看到沒有，我比你高了，比你高！”

  肖讚無語的白了他一眼：“幼稚！”

  “你說誰幼稚？”

  “你！”

  “啪”

  “我去，王耶波，你竟然打我？”

  “打的就是你！”

  “啪”

  “肖讚？你打我？”

  “對，打的就是你！略略略，怎麽樣啊？”

  “劈裏啪啦”XXJ打架，中間忽略一萬字。

  大成，紀李，宣璐幾個目瞪口呆的看著遠處打成一團的兩人，不可置信的互望一眼，大成開口道：“那個是昨天的王耶波沒錯吧？”

  紀李點點頭：“沒錯吧，長得是一樣的。”

  宣璐不解的問道：“這兩人，什麽時候關係這麽好了？”

  “嘖嘖，肖老師不愧是肖老師，連王耶波這種冰塊都能搞定，我真是越來越佩服他了。”紀李總結道。

  “太厲害了。”大成和宣璐不禁點點頭。

  終於開始拍攝，王耶波白衣飄飄的跪在叔父麵前，愧疚且認真的說道：“忘機有錯，請叔父，兄長重罰！”

  肖讚緊張的從大門口衝了進去，剛想跪下，結果衝的太快，腳一時沒收住，直接摔了個大馬趴。

  王耶波先是一驚，然後看著被眾人匆匆扶起的肖讚，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肖讚紅著臉向眾人道歉，表示自己沒事後，還抬腳踢了王耶波一下：“笑什麽笑！小心我揍你！”

  王耶波捂嘴：“主要是你這裏禮太大了，我受不起，哈哈……”昨天就他丟了一天的臉，今天終於看到肖讚丟臉，王耶波瞬間就治愈了。今天不笑夠本，怎麽對的起昨天嘲笑他的肖讚？

  這一條拍了好幾次才過，可能是第一天上班，大家都不在狀態，就連叔父都念錯好幾次台詞，有一次甚至將藍湛說成魏無羨的母親，等過了這一條後，兩人又笑做一團。

  “好，卡，休息一會兒，等下一條。”

  第一次拍攝結束，他們這才鬆了一口氣。王耶波拍拍衣服起身：“走吧，別在太陽底下呆著，我們進屋裏等。”

  “嗯。”肖讚點點頭，可就是沒動。

  王耶波走到他麵前蹲下，不解道：“怎麽了？”

  肖讚搖搖頭：“沒事，就是剛才磕的有點疼，我緩緩就好。”

  “真磕到了？”王耶波這回沒有嘲笑的心思了，剛才看他摔跤後還表現的這麽自若，甚至還和自己打鬧，他真的以為肖讚沒事。

  他抬手卷起肖讚的褲腿，兩隻膝蓋不但腫了起來，上麵還有不少血絲：“破皮了，你怎麽不說？”他皺著眉問道。

  “沒事，做演員的磕磕碰碰不是很正常嗎？待會也沒跪的戲，堅持下就好。”

  “真沒事？要不要我去和導演說一聲……”

  “別，你別給我添亂，第一天上班就受傷，對劇組來說不吉利，你扶我到一邊緩一緩就好，別聲張。”

  肖讚艱難的起身，王耶波忙上前扶他，為了不表現出來，肖讚還特意搭上王耶波的肩膀，讓他支撐著自己，在別人看來，也就是兄弟間的親密互動而已。

  好不容易熬到傍晚，時間還早，導演也沒打算第一天就開夜戲，晚飯前就收工讓大家自由活動。

  兩人在化妝間卸妝完畢，等到人走光後，肖讚才被王耶波半扶著從化妝間出來。

  “好一點沒有？”王耶波扶著他皺眉問道。

  “沒事，”肖讚瘸著腿，笑道：“回去上點藥就好，別聲張。”

  王耶波點點頭：“我已經打電話讓小王開車過來，先回酒店再說。”

  “好。”

  回到酒店，肖讚被王耶波安置在床上。他匆匆回自己房間找了一個藥箱出來，又匆匆回了肖讚房裏。

  看著他已經換上睡衣，王耶波皺皺眉：“不是不讓你動嗎？”

  “害，我又不是真殘廢，磕破了點皮而已，過兩天就好。”

  “照你這樣死撐，別說兩天，一個月都不會好。你那是磕破了皮嗎？兩個膝蓋腫的就差加點醬料當饅頭啃了！”他拿著藥箱坐在床邊，先幫肖讚將破口消毒。

  “嘶，王耶波，你輕點！”

  “現在知道喊疼了？也不知道是誰，裝的跟沒事人一樣，我都不得不佩服誇你一句肖老師演技高超！”話雖這麽說，王耶波手上的力道卻收斂了很多。

  “王老師你怎麽了？生氣了？”肖讚低頭，湊近正在上藥的王耶波，板著臉冷冷的小朋友還真的有點可怕。

  “我生什麽氣？又不是我受傷？”王耶波依舊低頭，他的確是在生氣，氣的是自己竟然沒有第一時間發現肖讚受傷也就罷了，竟然還嘲笑他？現在回想肖讚還強撐著膝蓋的疼痛一邊拍戲一邊和自己打鬧，心裏更不是滋味。

  “哈？真的生氣了？”肖讚無奈的將腦袋湊近王耶波，半開玩笑半撒嬌道：“別生氣了？我就那一場跪的戲，今天都拍完了，明天那幾場也輕鬆，沒事的。”

  他溫熱的呼吸打在王耶波臉上，他隻覺得臉上癢癢的，耳垂又開始泛紅。他伸手將肖讚的臉推遠了一些，低著頭不讓肖讚看出他的異樣。

  上完藥，他坐在床邊幫肖讚揉著膝蓋，肖讚靠在床頭，看著一臉認真的王耶波，笑道：“我這待遇真好，竟然有大名鼎鼎的王耶波導師幫我揉淤血，這傷真的受的值了！嘶，王耶波，你是要廢了我嗎？”

  “誰叫你嘴賤，我要用力了，你這淤血不揉散，明天肯定腫的更高。”

  “嘶，知道了知道了，你輕點，嘶，王耶波，你是要我命嗎？下這麽重手？”

  “我已經很輕了。”王耶波無辜道。

  “那你再輕點。”

  “這怎麽輕啊？我也是第一次幫人弄這個，忍忍就過去了。”

  “啊呦，臥槽，王耶波，你真想廢了我啊？那你慢一點啊，慢一點就沒那麽疼……”

  “好好，我盡量慢一點……”

  站在肖讚房門口，手裏提著晚餐的小王，無語的聽著裏麵令人麵紅耳赤的動靜OS：我是不是出現的不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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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線上有點錯誤，中間圍讀劇本我就跳過去了，不寫。

  這時候的王耶波也處於懵懂階段，隻是比較親近肖讚，而肖讚也還沒動心，所以還需要一段時間的相處，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