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安如初的獨白6
作者:小施      更新:2021-02-13 15:46      字數:2461
  我想到我那被衛總統暗殺,又逃到國外。

  在槍林彈雨中摸爬滾打的親生父親。

  我想到他那張飽經風霜憂患,飽經世事滄桑,被風沙肆虐的臉。

  我想到他如今跳海自盡,一個人孤零零的泡在海水裏。

  而他在這世上唯一的女兒,卻沒有對他盡過一天的孝。

  別說是盡孝了,就是連喊他一聲爸爸,也從來沒有過。

  想到這些,我無法自控自己心裏翻江倒海的情緒。

  最近真的是太沒出息了,很容易就心痛到死,很容易就眼裏有淚。

  我揉了揉眼睛,喉嚨裏卡了東西似的,想跟安子奕說一聲我沒事,但我真的發不出一個字音。

  連我的喉嚨,都在忍不住的顫抖。

  我卡得說不出一句話,發不出一個音。

  然後我哽嗯。

  緩了好一會兒,我才覺得能喘上一口氣。

  安子奕一直心疼的看著我。

  我的喉嚨終於可以由我控製了,發出來的聲音卻有些沙啞。

  “我會一直找,一直找我爸。他活著,我會找到他的人。他死了,我一定找到他的屍體,一直找,一直找,除非我也死了。”

  安子奕也哽嗯,“我也會幫你一直找。”

  我笑著,眼裏忍不住噙著淚,“謝謝你安子奕。”

  “你這丫頭。”安子奕揉著我的腦袋,“都說了多少遍了,你的事就是哥的事。跟哥哥不許提謝字。”

  我又笑了笑。

  笑著笑著,眼淚就從眼眶裏滾滾的掉了下去,是我忍也忍不住的。

  安子奕屈著拾指撫過我的淚痕,笑著說,“你的眼淚太燙了,燙的我心口痛。”

  “我不哭了。”我自己擦了擦淚,“免得你跟著我一起悲傷。”

  可是我有一些沒用,說是不哭,眼淚卻止也止不住。

  這時,我們的樓下停了一輛黑色的加長版林肯。

  從車上走下來的人,是衛總統身邊的助理陳韋明。

  我認識他。

  那麽,車上的人是衛國立了?

  我突然仇意四起。

  在看到陳韋明替衛總統拉開車門,在看仇人的那雙錚亮的皮鞋邁出車門的那一刻,我緊緊的攥緊了拳頭。

  安子奕冷冷道,“他來幹什麽?”

  “安子奕,我們家那條狗不是很聽話嗎?是你訓練有素的。”

  “嗯。”

  “咬他。”

  “現在?”

  “不,看我的。”

  “偽君子來我們家幹什麽?”

  等我和安子奕下了樓時,衛國立已經坐在了我們家的沙發上。

  媽媽襟危坐的坐在對麵。

  爸爸則是一臉陰沉。

  我知道,作為我父親最好的兄弟的爸爸,對這個衛國立一定是恨之入骨。

  我卻像個什麽事都不知道的人一樣,走下樓後就和衛國立打了招呼。

  “總統大人怎麽有空過來寒舍?”

  衛國立朝陳韋明遞了一個眼色。

  接著陳韋明將手裏端著的盒子遞到我麵前,“少夫人,這是總統以公公的身份送你的新婚禮物。”

  “首飾嗎?”

  衛總統笑著開口,“後天你和域霆大婚,這是送你的新婚禮物。”

  “謝謝總統大人。”

  “還不改口?”

  “改口叫什麽?”

  “這孩子,還害羞呢。”

  “總統大人真是著急,我這還沒和時域霆結婚呢,就想我改口叫你父親大人了?”

  總統沒說話。

  我親自去端了一杯咖啡來,走到總統的身邊時,本要遞給他卻手一滑。

  “呀!”我還故意笑著,“總統大人,真是不好意思?”

  旁邊的陳韋明和衛國立,是手忙腳亂。

  “剛煮開的,湯到總統大人沒?”

  什麽總統大人?

  總統個鬼吧。

  你也配?

  我心裏恨得咬牙。

  “要不,總統大人還是回去換一換衣服吧,這形象,嘖嘖,十足的不像個總統呢。”

  我故意的。

  旁邊的陳韋明皺眉看著我,“少夫人,你……”

  後麵的話,他顧忌著我和時域霆的那層關係,沒說。

  我卻替他開口,“對,我故意的。”

  總統卻笑容可掬,“別事,韋明,我們回去。”

  兩人起身。

  總統又朝我們道了聲恭喜,說是祝我們百年好合。

  真是偽君子。

  一邊要讓時域霆取楚瑾璿,又邊又向我道喜。

  真是會偽裝。

  我真想把他送來的首飾一把砸回去,最好把他的腦袋砸個大洞。

  但我忍了。

  那是錢啊,錢啊。

  他那種小人,一定貪了不少錢。

  這幾個錢對他來說,砸了也不心疼。

  留著吧,賣了捐給貧困的人,總比丟了的好。

  爸媽不解我的用意。

  我拍了拍手說,“這老頭背著我要讓時域霆娶楚瑾璿。”

  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我已經知道身世的事。

  我看見我爸皺了眉,“楚瑾璿?”

  “嗯。”

  “參議院楚主席的女兒。”

  “對。”

  我媽又說,“那你也不應該潑人家咖啡,他可是總統,是你未來的公公,麵子還是要給他留一點的。”

  “我可不隻是要潑他咖啡。”

  我吹了一個口哨,我們家那隻哈士奇跑過來,蹲下身衝我搖搖尾巴吐吐舌頭。

  我也蹲下來,把咖啡杯拿給它聞了聞,“聞清楚了,衝出去,把那個人給我往死裏咬,咬死它。”

  我媽勸道,“如初,不能這樣做,以後你還要叫他一聲爸呢。”

  我可管不了那麽多。

  況且以後龜孫子才叫他爸呢。

  哈士奇衝出去,我也跟了出去。

  我看見我們家的狗,徑直的朝衛總統衝上去。

  而這時的衛總統,還沒有出花園的大門。

  “咬死他。”我吩咐。

  哈士奇跑得風快。

  今天衛國立好像是沒帶護衛隊,就帶了陳韋明,看來確實是來送禮物的。

  陳韋前拚命的攔在主子身前,可我們家的狗就是不咬他,專咬衛國立。

  這不,不到十秒鍾的時間,衛國立叫得慘絕人寰呀。

  可我心裏還是不解恨。

  但他此時此刻,好歹是個總統,點到為止吧。

  我真正的絕招,還在後頭,我要衛國立身敗名裂,我要他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就像某國被彈劾下台的某女總統一樣。

  我拍了拍手,吹著口哨,“兜兜,回來吧。”

  衛總統的褲子被咬破了,抬頭皺眉望來,“安如初,你瘋了嗎?”

  “我沒瘋。”我的嘴角扯著冷笑,“我要讓你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