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安如初的獨白4
作者:小施      更新:2021-02-13 15:46      字數:2433
  安子奕總是那麽心疼的看著我,讓我急了。

  “你別愁眉苦臉的好嗎?要不然,我剛剛收拾好的情緒,又要被你給渲染了。”

  安子奕還是很心疼的看著我。

  我歎一口氣,笑他,“本來不難過,也要被你影響了。”

  這時,我爸站在廚房的窗口朝我們喊了一聲,“如初,中午你想吃什麽,爸給你做。”

  我從石頭上起了身,拍了拍pp上的灰,朝安子奕說了一聲我要去廚房幫忙了。

  這才望向我爸,“不用那麽刻意,家裏有什麽菜吃什麽。爸,我來幫你。”

  進廚房時,爸在切著土豆絲。

  那刀工,簡直是一絕。

  我聽著他極有節奏的切絲聲,心情忽然大好。

  婚結不成有什麽好難過的,我有這世上最好的絕世好老爸,就是我最大的快樂。

  “你最喜歡吃醋溜土豆絲,我等會兒給你炒一盤。”

  “好啊。”

  我打開冰箱看了看,有木耳和扁豆。

  正好,爸心髒不好,吃這兩道菜都是保護心髒的。

  我摘著扁豆角,爸已經在切小米辣了,“我就怕你吃太多辣,等會兒到了結婚那天會長痘,就不美了。”

  “可以化妝的嘛。”

  我把話題叉開。

  “爸,我幫你帶了幾瓶波維利和泰瑞,放在客廳電視櫃的右邊抽屜裏了。你的藥要是吃完了,就去那裏拿。”

  我知道,我走之後,爸一定會難過很長一段時間。

  可我不能告訴他,我怕知道的人太多,就走不掉了。

  我已經想好了,等徹底的擺脫時域霆以後,我會還再聯係爸媽的。

  等我穩定了,我會讓安子奕幫忙,經常和爸媽團聚的。

  我好不舍,好不舍。

  看著爸退休沒多久,兩鬢的白發又多了些。

  也不知道再相見,爸爸會不會蒼老得更多。

  想到這些,總是想哭。

  我以前總是覺得,愛哭鼻子的人都是沒出息的。

  到現在我才體諒。

  原來那些流淚的人,是真的有讓他流淚的心酸故事。

  我也不例外。

  沒出息就沒出息吧。

  我舍不得養了我二十三年的爸爸媽媽。

  舍不得待我像親人一樣的妹妹和哥哥。

  -

  回安家的日子,確實要比呆在時域霆那邊更加的自在。

  四月一日到四月十日,我呆在時域霆的身邊,假裝一切都不知道,假裝和他恩恩愛愛,身上從頭到腳都不得勁兒。

  可回到家裏的這三天,我感覺被我自己捆起來的靈魂都釋放了似的。

  雖然也會有悲哀的時候,但更多的是和家人相處在一起。

  那才叫真正的相親相愛。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比爸爸媽媽哥哥妹妹更愛我。

  -

  四月十四日。

  蘇離一大早就過來找我。

  我還在睡懶覺。

  不是我心寬,不是我愛瞌睡。

  是我昨夜又失眠了。

  最近睡眠總是不好,不好到了極點。

  隱約聽到蘇離的聲音時,我又往被子裏鑽了鑽,好想再睡會兒。

  我是真的太累了,渴望著多睡一分鍾,多睡一分鍾。

  但是沒到半分鍾,蘇離就從樓下咚咚咚的跑上樓了。

  門被推開的時候,我翻了一個身,把腦袋埋進被子的深處。

  “安安,還在睡懶覺呀?”蘇離的腳步聲更近,“後天就要當新娘了,小心睡成小胖豬,婚紗都穿不進去啦。”

  我感覺到床一重。

  大概是蘇離坐到床邊了。

  然後被子被她掀開,“安安,快十一點了,你怎麽還在睡?”

  是啊,我太累了。

  昨天晚上一夜未寐,直到早上八點多的時候,才有一點睡意。

  腦子裏裝了很多東西,從一數到一千,又從頭再數一遍,數了很多遍,都沒有辦法入睡。

  但我的身體不是機器呀。

  我確實是需要休息的。

  “離兒,讓我再睡一分鍾,再睡一分鍾……”我閉著眼睛說。

  離兒把我揪起來,“你看外麵的太陽?”

  我的身體像是沒有了骨頭一樣,軟軟的,就連離兒扶著我,我也不由自主的往床上倒。

  離兒又一把揪住我。

  “真的別睡了,後天你就要婚禮了,連我都好興奮,你怎麽還睡得著覺?”

  說到婚禮,我才猶如醍醐灌頂,徹底清醒了。

  睜開眼時,看到離兒一臉興奮的樣子,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說什麽。

  離兒是我最好的姐妹。

  我們約定過,這一輩子要一起走過人生的每一個重要時刻。

  我結婚,她當然是替我高興的。

  但我不能告訴她,這個婚我結不了了。

  我笑了笑,把話題拉開,“快三個月了,你的頭發倒是長長了一些呢。”

  “對啊。”誰知道離兒又把話題拉回去,“後天就要當你的伴娘,頭發得長這麽快,不用戴假發了。”

  怎麽又扯回婚禮了?

  我不願意提到這兩個字眼。

  總覺得那是一根刺,紮在我的心裏,拔不得,動不提。

  一動一拔,就會疼得要命。

  但我知道,回避不是辦法。

  我努力的,努力的朝離兒笑了笑。

  “你的頭發確實長了不少,不用戴假發也可以盤一個精致的伴娘妝。”

  我順了順離兒新長出來的短發。

  嗯,可以在兩鬢邊辮上辮子,半散半綰。

  “一定很好看。”我又笑了。

  “再好看也沒有你這個新娘子好看。”

  離兒坐得更近,捏了捏我的臉蛋說,“你的膠原蛋白跑哪去了?怎麽感覺你的皮膚好有點暗沉?”

  能不暗沉嗎?

  連續十一天,我幾乎每天晚上失眠。

  我卻解釋,“晚上和時域霆微信到通宵,有點黑眼圈是正常的。”

  “你們倆別這麽撒狗糧啊,這才幾天沒見,連微信上都如膠似漆的。這狗糧我不吃。”

  我想問她,最近有沒有碰到陳嘉致。

  想想,打住。

  碰見了又如何,沒碰見又如何。

  陳嘉致是離兒心裏的那根刺,碰不得,拔不得,一碰一動都是疼。

  就像時域霆是我心裏的那根刺一樣。

  “離兒,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有事情隱瞞你,或者是騙了你,你會不會原諒我?”

  “?”離兒滿臉寫著問號。

  我說,“我們約定好,彼此都不能有秘密的。”

  但我要離開的事情,我隻能告訴安子奕,多一個人知道,都有可能讓時域霆察覺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