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婉出了門，腳步頓了頓。

  “你的Ting都被人搶走了，你還顧慮什麽。”

  腦海裏一直回響這句話，她目光驀地一狠，深吸了口氣，這才繼續向前走，直接上了車。

  “穆總，這是春雨上季度的銷售單，你看看。”車上，小助理玫玫將文件遞給穆婉婉。

  穆婉婉懶懶瞥了眼，並沒有接過來。

  玫玫詫異地頓了頓，拿著文件有些不知所措，似乎還沒見過自己的老板這樣過。

  對於工作，穆婉婉向來是認真的，為春雨，更確切地說，是為賀霆琛，她更是傾注了所有精力。

  與其說穆家跟賀家是世交，不如說是她跟賀霆琛是青梅竹馬，就可惜，她從小仰慕賀霆琛，賀霆琛卻從來沒有真正正眼看過她。

  但她一直也不在意，因為賀霆琛對誰都沒有正眼看過，不解風情，永遠隻知道工作。

  所以她一直都覺得這樣的男人是最安全的，她要做的就是好好守在他身邊，做好自己，做好該做的事，等他哪天開竅了，知道她的好，一切就順理成章了。

  卻不曾想，那麽輕巧地，他就先被別的女人摘了去。

  想到這，她憤憤地攥起了手，如何意能平。

  “穆總……”

  估計是見她的神色不對，玫玫小心翼翼又喊了聲。

  穆婉婉凜了凜神，回頭看著文件，拿了過來。

  春雨最近勢頭正猛，一切發展都順風順水，倒沒一點什麽事。

  她大致看了一遍下來，合上文件，突然想起了什麽，回頭看著玫玫。

  “之前，安盛鬧得很厲害的，設計稿失竊案是跟哪家公司？”

  “安盛？”

  這彎拐的有點大，玫玫擰眉想了又想，最後試探著回答，“好像叫雅麗的……”

  “對，就是雅麗，幫我聯係他們的負責人。”

  ……

  安盛，總裁辦。

  莉莉敲了敲辦公室門，拿著文件走了進去。

  “賀總，今天下午三點三十分，有場國際會議，四點三十分是麵談L國詹先生春雨合作的會麵時間，地點在春廷酒店，你看看。”

  賀霆琛隨意掠過一眼，又看了看時間，點頭，起身出門。

  坐在總裁辦前台的兩位小助理，看著賀霆琛和莉莉出去，互相看了一眼，唇角勾起，拿出手機先跟人約了晚上出去。

  以前一天到晚隻知道工作的賀大總裁，自從宣布已婚後，都會在白天將所有工作安排完，然後準時下班……陪老婆，於是她們也跟著天天過好日子。

  但此時在銷售部的蘇小語就覺得不好過了。

  她剛整理完手裏的活便看見主管朝她走來，不禁眉頭微皺，不知為何，以前兩人關係還算可以，但最近總覺得跟她相處不甚自在。

  “蘇小語，雅麗那邊的後續工作你現在去跟進一下。”

  琳達來到她麵前，將一份文件交給她，直接了當說道。

  蘇小語挪了挪身，“可雅麗不是我跟的。”

  琳達的臉一下子黑沉了下來，就好像蘇小語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一樣。

  “對方點名找的你，說了非你不要。”

  說完，她幾乎是瞪了蘇小語一眼，轉身離開。

  “小語姐。”直到琳達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銷售部，小美這才挪著椅子過來，看著蘇小語訕訕地笑。

  “你是怎麽做到的，主管的客戶你也能挖到？”

  “……”看著小美那張探求八卦結果的臉，蘇小語隻能將無奈咽下肚，也不回答小美的話，當即收拾了一下前去。

  她按照文件上給的地址，叫了輛車，前往目的地。

  目的地在城北，比較靠近春雨辦事處的一處高級餐廳裏。

  蘇小語前往，報了雅麗負責人的姓名，服務生便直接帶著她進包廂。

  “謝謝。”服務生開了門，蘇小語對她說了聲謝，進入。

  偌大的包廂裏，窗明幾淨，環境優雅，大圓桌上坐著兩人，一個蘇小語未曾見過，而另外一個竟是穆婉婉。

  蘇小語拿著文件的手莫名一緊。

  而兩人也發現了她，朝她望了眼，又繼續她們的話題，一時倒像是要將蘇小語晾在一邊。

  蘇小語挺了挺腰身，朝她們前去。

  “你好，我是蘇小語，請問你是雅麗集團的負責人，赫敏小姐嗎？”

  她站在那位叫赫敏的人麵前，吐字清晰問道。

  赫敏抬頭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哦，蘇小姐啊，是的，我是赫敏。”

  語氣相當地疏離，連請坐都沒有。

  蘇小語也不當回事，直接拉椅子坐下，出於禮貌，朝穆婉婉點頭示好。

  穆婉婉皮笑肉不笑，扯了扯唇角，算是回應。

  蘇小語將提包放在桌上，手搭在上麵，神色淡然，也不著急談什麽。

  按理說兩家公司談生意，是機密的事，如今卻是有外人在場，蘇小語想看看她們接下去要幹什麽。

  一時氣氛有些沉悶，最終還是赫敏先開口。

  “蘇小姐，這位穆小姐是我的朋友，也是春雨負責人，春雨跟你們安盛現在算是同一個老板了，這樣一來，穆小姐也不算外人了，還希望你不要介意。”

  這樣說來，似乎也行得通，再說，兩人更像是有備而來，並不是她蘇小語能不能左右的問題。

  她笑笑，“自然是不介意的。”

  “那就好。”赫敏介紹完，當即言歸正傳，開始聊工作上的事情，還真完全沒有回避穆婉婉的意思。

  所幸，談的工作也是一些已經成熟的問題，除了已經在進行的程序，赫敏還提出開拓合作，蘇小語公事公辦地回答，處理得滴水不漏。

  一場說辭下來，赫敏占不到一點口頭上的便宜，穆婉婉豎著耳朵，神色凝重，從頭聽到尾，愣是沒能插一句話。

  工作談完，赫敏暗暗舒了口氣，端起飲料呡了幾口，擠眉笑著，閑聊了起來。

  “聽說蘇小姐你是安盛最出色的業務員，安盛最近幾個大案子都是你接的，你的能力可謂以一敵百了？”

  蘇小語緩緩放下杯子，“赫敏小姐是想說什麽？”

  赫敏笑了幾聲，“蘇小姐不要那麽緊張嗎，就是隨便聊聊而已，我隻是沒想到你那麽普通，而且也沒什麽背景，卻那麽厲害，不知道是有後台還是靠潛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