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亡命的陳衝
作者:白夜三心      更新:2020-03-17 10:35      字數:43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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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章??亡命的陳衝

  一夜無話,第二天的早上。

  王寶強是被一股烤魚的肉香味,給誘惑醒的。睜開眼後,他發現昨晚的那個陌生少年,已經洗淨了臉上的灰黑,周身衣物也不似昨天那般的汙穢,顯然是換了一身的行頭。

  此時,少年正坐在他旁邊的一塊石頭上,用一根樹枝插著,一條兩斤多重的草魚,在火堆之上炙烤著。

  “多謝恩公的搭救之恩!”少年見他醒了,連忙給他行了一禮,向他道謝。

  剛剛睡醒的王寶強,看著眼前這個煥然一新的少年,還有些茫然,一時沒有回答他。

  “我叫陳衝,不知恩公如何尊稱?”

  “我叫王寶強,你也不必叫什麽恩公。”王寶強坐起身來,拍打了一下身上不知何時掉落的草屑。

  “多謝王大哥,得虧有你搭救,不然我都”

  “沒事沒事昨晚我也是辛好路過,不然也救不了你。”

  “昨晚的事,你都看到了?”自稱陳衝的少年說完,突然臉色一變,眼神裏閃過一抹冰冷的寒光。

  那是一種超過同齡人,該有的眼神,裏麵蘊含著一股殺意。

  這股殺意,不是很強,但足以讓王寶強心裏一驚,身體也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一點。

  陳衝不動聲色,將烤好的魚,倒插在火堆旁,轉手從腰後,摸出了一件東西。

  那東西小巧精致,造型奇特,前端是三根粗細同等的銅管,呈三角形排列在一起,前後各用一條鐵皮,把它們緊緊地捁在一段,流線型的木拖之上。

  這三根銅管也不長,約六七寸的樣子,後麵連著一截,比三根銅管加起來,還要稍為粗一些的大銅管。

  看它們連接的地方,沒有一絲一毫的痕跡,應該是用了一種特需的煉製技藝。

  這還不算什麽,更奇的是這截隻有三寸的大銅管,它的上麵留有不同規格的空洞,尾部是兩個相互反扣著,類似撞擊的銅扣;下麵則是一截流線型的手柄,手柄與大銅管的折口處,安裝著一個一寸多長的小彎勾

  整體看起來,它如同一把小了許多的銅製**,隻是沒有弓和弦。

  此時,三個銅管的管口,正對著王寶強,讓他莫名地一陣心慌,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這件他所不認識的技藝產物,不知道是個什麽東西?到底有什麽用處?他也搞不明白。

  “這個叫三連手銃,是一種絕佳的暗殺武器。”王寶強的麵部表情,少年陳衝都看在眼裏,沉思了一會,他並說出了那件東西的名字。

  “暗殺武器?”一聽那東西是件暗殺的武器,王寶山更是一驚,回想昨晚聽到的聲音,和看到的神秘火焰,他很難將它們,聯係到一起。

  “你沒見過火銃?”陳衝看他不認識,眼神裏的殺意,暗淡了下去,語氣也緩和了一點。

  “沒見過要說武器,我也見過不少,可沒見過像它這樣的。”王寶山點了點,表示自己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武器。

  “你是本地人,不知道也情有可原。”陳衝說著,收起了被他叫做三連手銃的那東西,將它插進了他掛在腰間,一個皮製的口袋裏。

  “你不是本地人?”王寶山聽他這麽說,不禁有些疑惑。

  “嗯,我來至會川。”

  “真的嗎?你來至國都”

  陳衝點了下頭,沒有開口。

  “國都那麽遠,你怎麽到莞平城來了?”王寶山第一次見到國都會川來的人,不免有些好奇。

  陳衝看著他,說:“過了這條黃江,才是莞平城的地界吧!我們現在可在黃江州這邊啊!”

  “什麽?”王寶山一聽,立馬跳了起來,他環顧四周,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這裏已經是黃江州的地界。

  見陳衝是從國都會川來的,王寶山也沒多想,就把自己的遭遇,簡單地說了一些。其中關於驚魂的巨蟒,以及巨蟒的私藏等等,怪異離奇的事,以及這次的任務,為了不使陳衝多想,他是隻字未提。

  隻說自己是黃江對岸,莞平城江邊鎮的村民,昨天不小心掉到了江裏,不知怎麽被江水充到了這邊的山地來了。然後自己又迷了路,一直到了晚上,都沒有找到路走出去。直到昨晚,他突然聽到了一聲巨響,並聞聲趕了過去。

  末了,王寶山問道:“陳兄弟,你知道怎麽過江嗎?我還得趕回去,家中還等著我。”

  陳衝聽了他的一番言辭,似乎不怎麽相信,但也辨別不出真偽。想了一會,說:“我初到此地,也不知如何渡江,想必沿江走過去,會找到渡口碼頭,應該可以找到船隻渡江。”

  “那我們快走吧!我已離家兩天了,得趕緊回去。”王寶山一聽,也是這個理,知道自己被那條巨蟒給帶到了黃江的對岸來了,有了大致的方向,就容易走了。

  “先不急,吃點東再走吧!我都餓了幾天了。”陳衝說著,拿起烤好的草魚,也不顧燙手,撕了一大塊,遞給了王寶山。

  “如此甚好!”王寶山本就餓一天一夜,接過就吃了起來。

  等他們兩個狼吞虎咽的吃完了烤魚,並結伴而行,一起朝著西方而去。

  動身時,陳衝背著一件跟他個頭差不多高的**袋,裏麵被塞得是鼓鼓嬢嬢的,不知裝了些什麽東西。看似份量不輕,但少年陳衝背在身上,卻並無大礙。

  隻見他走起路來,步履穩健,呼吸平暢,看來昨晚的傷勢已經好了。

  這讓王寶山驚訝不已,但初次接觸過來,他雖有些疑惑,卻也沒有去問什麽。

  他們兩個人,似乎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都是悶頭往前走。也不知是陳衝有意,還是無意,他帶王寶山直接繞過了昨晚那個血腥的地方,朝遠處的一個山溝走去。

  王寶山一路上,看他心事重重的樣子,也就沒有去找他說話。他們兩個人,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都沒有去探詢各自的真正來曆。

  山路難行,快到中午時,他們才走到了前麵山溝的位置。

  看山溝裏有一條小道,至西向東蜿蜒曲折,延綿數裏之遙,兩邊都看不到頭。

  陳衝說:“看著這小道,估計經常有人行走,應該是連接鎮集的路徑,往西走,不遠處應該就能找到有渡口的鎮集了。”

  “那我們去吧!”王寶山搽了搽額頭的汗水,有些高興。

  “王大哥,我們就此別過吧!你路上保重。”

  “好吧!你也保重。”

  他們二人,剛認識不到半天,對彼此都很陌生,不知底細。而且,他們都各懷心事,也就沒有繼續同行下去的打算。

  等到了小道上,他們分別後,陳衝並急急忙忙,向東而去。

  此時臨近中午,太陽還不是很炎熱。

  陳衝瘦弱的身影,背著超過自身負重的**袋,慢慢地走在小道上。前方路茫茫,不見一個行人,顯得此刻的陳衝,如同一隻形單影隻的螞蟻,蹣跚地向前走去。

  王寶山稍微停頓了一下,望著陳衝遠去的背影,心裏不禁有些淒涼。看他年紀輕輕的,一個人出門在外,不知道又會經曆什麽樣的波折?昨晚那驚魂的一幕,還會不會發生?

  一想到昨晚的情景,王寶山心有餘悸。他雖然不知道具體事由,但可以肯定,在少年陳衝的身上,一定發生了讓他無法抵抗的事情。

  於是,他見對方生活不易,並遠遠地喊道:“陳兄弟,以後若是有什麽難處,可以到莞平城西南五十裏外的黑風嶺找我。”

  “王大哥,那黑風嶺是個什麽地方?”陳衝聽後,停下了腳步,有些疑惑。

  “那裏現在算不上什麽好的地方,但暫時足以安身立命。”王寶山走了過去,接著把自己這次出來的行動,說了出來,也介紹了一下自己的真正身份,一五一十地簡單說了一遍。

  陳衝聽後,大為感歎,或許是想到了自己的不幸,他決定跟著王寶山去黑風嶺。

  就這樣,剛剛分別的二人,又走到了一起,打算一同前去江邊鎮。

  路上,陳衝也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說他正在被人追殺。

  原來,這陳衝是地南國都會川城裏陳家的後人,陳家又屬於百技堂的下屬世家,也算是個名門望族。

  族裏上下,專門為百技堂研製新型火器,雖然隻是很小的一部分,但份量也不輕,屬於是核心群體。

  陳衝的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留下他和父親兩人,相依為命。

  他的父親為人謹慎,凡事隻求自保,所以在陳家裏的地位,屬於靠後的一群人,一直受到族裏,其他人的排擠。

  至從三個月前,陳衝的父親,突然研製出了一種新型的火器,三連手銃。

  這新的火器,威力不小,從原來的一發,變成了一次可以三發連射,大大提升了一般火銃的擊發效應,這可是一件不小的功勞。

  本來他的父親,可以因此獲得百技堂的豐厚獎勵,迅速提升自己在陳家的地位。卻被陳家現任的族主陳蓀,給冒名頂替了,把三連手銃的發明頭銜,威逼利誘地奪了過去。

  這可把陳衝的父親,給氣得不輕,一連數十天都臥病在床,最後悲憤欲絕,就此含恨而死。

  後來,陳衝才知道,他的父親本想就著這個機會,要把他送進百技堂裏,去學習深造一下技藝,好完成自己多年前的宿願。

  卻不曾想,夢想破滅,還被人無辜陷害,說他背叛族訓,要把他們父子倆趕出陳家,抹去族籍。

  這些對陳衝的父親,無疑是沉重的打擊,所以在他臨終前,把自己辛辛苦苦花了幾十年的時間,研製出來的三連手銃原件,和自己多年的研製心得,一起給了自己的兒子,並讓他帶著東西趕緊逃走,千萬不能被陳家的人捉到。

  還告訴他,由於陳家的緣故,以後也不能去百技堂,也不希望他以後為自己報仇,讓他找個偏遠的地方,過安穩的生活。

  年少的陳衝,沒得辦法隻好到處逃命,因為三連手銃原件被他帶走,陳家為了奪回,不惜派出了眾多的人手,前去捉拿。

  還向百技堂謊報,說是他父子二人,偷了東西,逃出了陳家,使得百技堂的高層,非常重視這件事,也派出了不少人,到處追查。

  陳衝聽取了父親臨終時的忠告,知道自己落到哪一放,都不會有好的結果,並一路奔走,盡量往人煙稀少的地方,躲藏逃命。

  昨晚也是被逼無奈,逃進了那片山區,被陳家族主的兒子,也就是他的堂哥,追了過來。

  一番火拚之下,雙方都未得手,在黑暗裏僵持不下。後來,他見一向與自己父子親近的水生叔,被堂哥殘忍擊殺後,悲憤不已。

  最後,出聲把堂哥他們,引誘了過去,在他們靠近時,陳衝引爆了他事先暗藏在那裏的自製轟**,將堂哥一行十四人,紛紛炸死在了當場。

  雖然,陳衝當時擺脫了糾纏,但自己也被轟**的餘波,給波及到了身體,自己也不好受,身受重傷之下,不得已向王寶山求救。

  說到最後,陳衝也不解,自己明明被轟**的餘波,震傷了內髒,本該倒地不起,生命垂危的狀態。為什麽一覺醒來,自己啥事也沒有,身上的外傷和內傷,竟然全部奇跡般地好了。

  王寶山當然不好把實情告訴他,隻好說具體怎麽回事,他也不是很清楚。

  當時看他昏迷,一直要水喝,自己並去山裏找了些山泉水,喂給他喝了。或許是他身體底子好,所以才很快的恢複了過來。

  陳衝對此,更加的疑惑,心說什麽樣的山泉水啊?能有如此神奇的功效,自己受了那麽重的傷,都能醫好。

  真實的情況,王寶山肯定不能跟他說,就算說了,估計陳衝也會不相信。畢竟他經曆的事,對一般人來說,太過離奇,太過驚世駭俗了。

  為了讓陳衝不至於瞎想,王寶山隻得說,他從黑風嶺出來時,身上就帶有療傷的藥物,為的就是發生不測。昨晚,剛好就給陳衝服用了,也不曾想,讓他的傷好了。

  陳衝聽後,雖仍有疑惑,但也想不出什麽原因。他也就不好再說什麽,並再三感激了一番王寶山,多謝他的救命之恩,還說日後,一定好好地報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