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奇怪的緣份
作者:白夜三心      更新:2020-03-17 10:35      字數:39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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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鬼修張東陽

  “小娃娃,你叫什麽,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哭?”仆人李四心眼好,顯然是看著小女娃子哭,心裏難受,就伏下身去,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那女娃子被他抱在懷裏,竟然也不哭了,隻是呆呆地望著李四。看了一會,她小嘴巴一歪,露出了一個不自然的微笑。

  “不要”一直在一旁觀看的李一封,看到小女娃子,那鬼魅的笑容,心中大驚失色,連忙開口想阻止李四。

  可還是遲了,隻見那女娃子笑過後,用粉嫩嫩的小手,摸了摸李四的胸膛,接著一顆血淋淋的,還在不停跳動著的一坨肉囊,被她握在了手,那正是李四的心髒。

  李四胸膛上,卻沒有半點的傷口,顯然是被那女娃子隔空摘了心。沒有了心髒,他卻渾然不覺,臉上還帶著和藹可親的微笑,身子也不見倒下。隻是從他那僵滯的眼神,和身體來看,顯然已經是個死人了。

  李一封哪見過,這麽血腥而詭異的場麵,當場嚇得他,好似三魂散了七魄般,麵無人色,渾身的肌皮顫立,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不過生死關頭,也不容他多想,當即轉身就跑,沒命的跑,拿出了憑生所有的力氣,拚死往前狂奔。好遠離那恐怖至極的小女娃子,深怕自己跟李四一樣,被摘了心。

  “咯咯”

  那女娃子此時的笑聲,就跟個催命的鈴鐺一般,在李一封的耳邊,不停地晃蕩,讓他心如死灰。

  “公子,你快跑,我來擋一擋,”這時,另一名仆傭跑,到了李一封的身邊。

  “那好吧”李一封一看他沒事,當即抓住那名仆傭的手臂,讓後一甩,自己繼續狂奔。

  “啊”

  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劃過了天際,驚起了大片的野鳥,啪嗒啪嗒地展翅飛逃而去。

  “咯咯”

  笑聲依舊,催人性命。

  李一封慌不擇路,隻顧狂奔,可跑著跑著,漸漸地精疲力竭,眼看是跑不動了。剛想停下歇會,後麵女娃子的笑聲,又到了身後,無論他怎麽跑,那笑聲好像就在耳邊。

  他就轉頭一看,發現那女娃子不知什麽時候,趴在了他的肩膀上。

  頓時,嚇得李一封的肝膽,好似欲裂,神魂好似錯了位,腿一軟,癱倒在了地上。

  接著,他兩眼一抹黑,就此昏死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黑暗裏,響了一陣、一陣的低語聲:

  “天昭昭,地茫茫,萬物殤,死靈殃,魂魄縊,聚虛無,煉陰陽,開鬼脈,引鬼靈,驅鬼神”

  在這一陣陣,時急時緩,時高時低,喃喃地細語聲中,李一封睜開了眼睛。

  他眼裏漆黑如墨,像兩個空洞洞的黑洞,讓人見了心神動蕩不安。此時,他麵色蒼白如雪,披散著烏黑發亮的長發,麵上沒有一絲活人的氣息。唯一讓他看起來還活著的征兆,並是他那上下、時開時合的烏紫雙唇,正不停地念叨著那魔咒般,隱晦難懂的字句。

  這時的他,赤身裸體地盤腿坐在,一塊繡著奇形怪狀圖形的黑布上,雙手放在小腹的位置上,捏著古怪的指決。他的渾身上下,黑氣繚繞,翻轉不散,整個人也隱沒在周圍,彌漫著的黑霧裏。

  腿邊,一盞古樸的油燈,正泛著綠油油的燈火。隨著李一封的呼吸吐納,這油燈也時明時暗,時亮時滅,如同它就是個會呼吸的活物。

  就這樣過了七天後,李一封眼裏才漸漸地恢複了常態,周身的黑氣,也都散盡消失了。他坐著的那塊黑布,在一陣黑霧翻卷過後,化為一件漆黑的長袍,將他**的身體,籠罩了起來。

  “不錯,還是年輕氣盛的身體好啊!”等一切恢複了正常,李一封舉起了雙手,看了良久。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聲音卻顯得極為的蒼老。

  可就在這時,異變突起。隻見那盞古樸的油燈,突然燈火大盛,綠油油的燈火裏,射出一縷黑芒,瞬間鑽進了李一封的腦門裏。

  “不”一聲慘叫,帶著無盡的不甘,從他的嘴裏釋放出來。接著,他兩眼一黑,失去了知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無窮無盡的黑暗裏,迷迷糊糊間,李一封做了一個又一個,光怪陸離的夢。

  夢裏他好似經曆了幾百年的悠久歲月,有悲有喜,有苦難也有美好,各種各樣的人生際遇,悲歡離合,恩仇愛恨,都在夢裏如同記憶般,流淌回旋,漸漸地烙印出了無數的時間印痕。

  最開始的夢境,是淒苦哀痛的童年時光。

  那是個饑荒的年月,一個幹旱月份的一天中午,在一間肮髒的馬廄裏,一名嬰兒呱呱地落了地。

  生他的女孩,因為失血過多,已經死了。那女孩,她年僅十二歲的臉上,稚嫩裏露著極度的痛苦,顯然分娩時,她忍受了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疼痛。

  女孩死後,連同她生下的嬰兒,一起被人扔到了荒墳沒,喂了野狗。

  奇跡的是,嬰兒並沒有死。當一條體型碩大的野狗,向他張開血盆大口時,他的第一聲啼哭,推遲了半天,終於破喉而出。

  帶著無盡的哀怨,向這個他誕生的世界,釋放著他內心深處,那傷心的怒哭。

  常吃死人的野狗們,聽了似乎有所感應,驚吼一聲後,四散跑了。

  正是他的啼哭,也引來了一名過路的村民。這村民把嬰兒帶回了家,決定把他撫養長大,還給他取了個名字:叫張東陽。

  可沒過三年,因為貧窮而一直沒有娶老婆的養父,為了給他一口吃的,偷了村裏財主家的一個饅頭,被財主活活生生地打死了。

  從此,三歲不到的他,過起了乞討的生活。四處漂泊,無依無靠,獨自忍受著人世間,各種各樣的苦難和落魄。

  到了九歲那年,在一個雪夜裏,他穿著單薄的破衣爛衫,打著赤腳,去河邊給施舍他一口飯吃的大戶人家,挑水時,遇到了一位過路的年輕姑娘。

  那姑娘看他可憐,就帶著他去了一個叫做鬼葬山的地方。從此,他跟著那位姑娘一起,過上了還算平靜的生活。

  長大成人後,他才知道,這鬼葬山裏的人,都屬於一個叫鬼脈宗的宗門,人人修煉著宗內的鬼脈真經。他們每日感應天地之間的魂靈精氣,聚虛無,煉陰陽,以達到驅使鬼神,為自己所用的修行追求。

  他的師傅,也就是帶他回來的那位姑娘,隻是宗內最底層的一名普通弟子。他們師徒二人,在宗門因為身份的低微,時常會被其他同門師兄弟們欺負,修行的日子也不好過。

  原來宗內某長老的一名高徒,一直窺視他師傅的美貌,想據為己有,讓她做自己的侍妾。而他的師傅一直不願意,又不好得罪,隻能忍辱負重,抵死不從。所以,一直會遭到其他同門的為難,總是沒事找事的給他們找麻煩。

  時間長了,兩人相依為命,日久生情後,並私定了終生。想以此,來擺脫那名高徒的糾纏。

  誰知,這件事被那名高徒知道後,為了報複她們,上報給了宗門高層。像這種事在宗內,本不屬於什麽大逆不道的禁忌,但是因為那位高徒的極力反對下,他們還是遭到了宗內的無情打擊。

  他的師傅為了救他,舍棄了自己的身子,被那名高徒**致死。被逼無奈之下,他隻好逃出了鬼葬山,從此又過上了無依無靠的逃亡生活。

  他修行的時間短,自身修為低,也不敢去為師傅報仇雪恨,又要時刻躲避宗內的打擊,隻好四處逃亡。就這樣在逃亡中,他去過很多地方,經曆過無數的人,和無數的事。

  直到他修為有所小成後,壽命也得到有限的延長,可他因為當時始終放不下他的師傅,與那名高徒打鬥時,被其傷了根基,導致自己的修為,一直無法大成,眼看報仇也無望,壽命也快到了枯竭。

  他並在飽受了漫長歲月的無數洗禮後,帶著滿心的憂傷,回到了兒時記憶裏的小山村,也是他養父曾生活的村落,現在的張家村。

  數百年過去了,曾經的小山村,已經是物是人非,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再也找不到兒時記憶中的模樣。

  但這裏是他出生的地方,在他八歲那年,他才知道了他的生母,從小被賣給了人家做仆傭,每日除了繁重的勞作,還得被家主和其他男傭們,**糟蹋,以至於找不出他的生父是誰。

  時間長河的漫漫流逝,淹沒了無數的愛恨情仇,再去追究已是枉然。他就在此尋了一座大山,過起了隱居的生活,靜靜等待那歲月流盡後的歸屬。

  大道未成,血仇還未報,他的壽命,也走到了盡頭。內心的不甘,讓他不願就此逝去,並用秘術將自己的一絲魂魄,依附在了曾經師傅留給他的法寶,聚魂燈中,以等待有緣之人來到後,侵入對方的神識中,融合神魂,奪舍他人的生命壽元。

  後來,在聚魂燈裏的他,通過自己奍養多年的鬼娃娃,去感應無數前來攪擾的人們,從中挑選合適的人選,卻一直等不到那個合適的人。

  直到李一封三人的到來,讓他感應到了李一封不同他人的神魂,並從鬼娃娃的手下,救了對方的性命,還讓鬼娃娃把他帶到了自己的密室裏。又通過鬼脈秘術,施展了那天地所不容、人神共憤的奪舍之法。

  經過數天的艱辛努力後,在那萬分之一的幾率中,眼看就要成功了,可還是功虧一簣,遭到了秘法的反噬,自己的殘魂意識,被迫無奈,與李一封的神識,融合在了一起。

  從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分不清了彼此

  當李一封徹底醒來後,通過夢境的一幕幕,如同自己的記憶一般,讓他也明白了事情的緣由。也知道了夢裏的那人,就是住在這東陽山上的老者:張東陽。

  或許是兩人融合後,不分彼此,李一封心裏沒有一絲的怨恨,也沒有一絲的慶幸。此刻,他心如止水,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張前輩,在我有生之年,一定幫你找出元凶,祭奠你師傅的在天之靈”李一封在心裏下了個決定。

  雖然有張東陽的記憶,但他修行的鬼脈功法修為,卻沒能繼承一絲一毫,還需要李一封自己去潛心修煉。

  接下來的幾天裏,李一封沒有出密室半步。按照記憶裏的修煉功法,他開啟了人生中,第一次逆天改命的修行生涯,從而讓他一腳踏進了,一片新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