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野菜去哪了?
作者:白夜三心      更新:2020-03-17 10:35      字數:3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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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野菜去哪了?

  漆黑的夜色,無邊無際的黑暗裏,總是透著迷人的深邃。多少悲歡離合,多少恩怨情仇,在萬家燈火中,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演繹發生著。

  所以說,夜晚是個好東西。它即能掩蓋所有不能在白天裏,遁形地一切罪孽;它也能包容一切不論是善意的懲戒,還是惡意的傷人。

  還是同樣的夜晚,還是同樣的馬車,還是由羅鷹趕車,還是同樣的路程。隻是這次是歸途,而且多了一個楊卓義,也多了一個王寶山從來就不認識的人,隻不過這個人已經死了。

  王寶山此時,心情無比的複雜,這幾天發生了很多的事,這些事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壓得他有些喘不氣來。

  他不想去想,甚至害怕去想,害怕去麵對現在的自己。雖然這些事,他隻是個參與者,並不是他主事,但那些從未經曆過的事,在他的麵前發生時,他還是被震驚了。

  “大哥,還好吧?”三皮顯然沒有像他那樣,聽語氣似乎還有些興奮。

  “沒事”王寶山到現在為止,總算是明白了三皮為什麽會有那麽大的變化。他沒有怪對方,把自己卷進那些事裏,甚至很理解為什麽讓自己一起過來,或許這就是成長之路上,必經的過程吧!

  “沒事就好,這些你拿著,以後用得著。”三皮說著遞給他一個鼓鼓囊囊的包裹。

  “二弟,這怎麽行?”入手有些沉重,他明白那是一包黃金。

  “大哥,你就拿著,就當我放在你那裏,我們兄弟倆就別見外了,我的就是你的。”三皮笑著說。

  “是啊!王兄,你二弟也是一番好意。”坐在羅鷹旁邊的楊卓義,這時也開了口。

  “那好吧!我先幫你放好,以後需要了找我。”王寶山也不推遲,將包裹背在了身上。

  “你們兄弟二人,感情真好啊!真讓人羨慕!”楊卓義笑著說。

  “楊兄,你不知道,我們以前吃過太多的苦了。”三皮摟了摟王寶山的肩膀,有些感歎。

  “同甘共苦,患難見真情啊!”

  “哈哈等楊兄你進了莊,我帶你去見見我那三弟,讀書人來著。”

  “怎麽你們還有三弟?”楊卓義顯然不知道杜小三,有些驚訝。

  “是啊!我那三弟也不錯,在莊裏大小也是個頭目,到時咱們一起喝酒啊!羅兄弟,到時你也來吧!”三皮笑著跟楊卓義說,順帶又跟趕車的羅鷹說。

  “好的”羅鷹忙著趕車,應了一聲,沒有多說話。

  因為有個死人在車上,他們也不敢睡覺,隻好一路說說笑笑,打發困乏。

  當天色大亮,太陽光普照大地的時候,他們終於進了黑風莊。

  王寶山沒有繼續陪他們,他需要靜一靜,好消化一下經曆的那些事情。

  道過別之後,他回到了夥房,在夥房找吳老的徒弟,做了一陶罐實打實的紅燒肉,又做了一隻烤雞,順便拿了些大米青菜。

  當然這些都是花錢換的,這次出去了小半個月,三皮陸續地給了不少銀錢他,說是讓他改善一下夥食,他也沒推遲,就收了。

  當他帶著東西,回到草棚時,發現這裏還是跟他出去的時候,沒啥二樣,也沒有任何的變化。除了木桌木凳上,有一層薄薄的灰塵外,草棚內一切照舊,顯然一直都沒有人來過。

  “難道野菜姑娘沒有來過?”他有些驚訝,按理說自己離開了一段時間,野菜應該會過來看看啊!

  王寶山想去找她,可忽然發現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這個野菜住在哪裏。沒辦法,他隻好去找別人問問,結果問了一圈,都說不知道。

  人家還說,若不是他問,他們還不知道野菜姑娘不見了。

  最後,沒得辦法,王寶山隻好回到草棚,把原本專門為野菜做的紅燒肉和烤雞,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妥善放好,就往床上的草堆裏,躺了下去,準備睡覺。

  可睡著睡著,他發現草堆裏有什麽東西,硌得後背生疼,就起身撥開草屑,發現是一個掛墜。

  這個掛墜做得很粗糙,是一塊很普通的鵝卵石,拇指大小,一端有個小孔,一條細細的麻繩,串著它,顯得極為樸實簡陋。

  這鵝卵石扁扁的,一麵刻著形似小草的圖形,簡單的幾根線條,若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那就是小草。另一麵卻刻著兩個歪歪扭扭的小字,王寶山雖說識字不多,但這兩個字還是認識的,那是“紫倩”二字。

  王寶山拿著這掛墜,翻來覆去,看了半天,也沒個頭緒。

  “我不認識叫這個名字的啊!”他撫摸著那個小草的圖形,忽然想到了一種野菜,叫野韭菜,跟這類似。

  這讓他記起了那次給野菜姑娘,煮野菜小米粥吃的時候,裏麵就是放了一些野韭菜,而且那野菜姑娘,也曾拿過一些野韭菜,來給他煮過粥。

  想到這裏,他明白了這個掛墜,應該是野菜做的,而且看樣子,專門為他做的,還特意留給了他。

  “難道這是野菜的真實名字,叫紫倩?可她又會去哪裏?”王寶山把掛墜掛在了脖子上,貼肉放在了胸前,帶著滿肚子的疑惑,疲憊不堪地睡著了。

  等到了下午,王寶山才睡醒了。他看著紅燒肉和烤雞,有些犯起了難。

  自己一個人也吃不了,就打算去夥房找吳老,順便打聽一下野菜姑娘的事。

  可等他到了夥房,吳老的徒弟說吳老回家了,並問他吳老的家在哪裏。吳老的徒弟給他指了個地方,正是王寶山第一次來夥房時,去過的那片菜地。

  一想起當日的情景,不禁讓他有些苦笑不已。

  他想起了那個彪悍的高挑女子,那是吳老的女兒,叫吳美麗。

  關於這個人雖美麗,但性格卻一點都不美麗的種菜女子,王寶山可是一直閉讓。至從那次後,就再也沒去那片菜地了,怕又被她誤會成前去偷菜的不良份子。

  但這次為了野菜姑娘的事,他也隻好硬著頭皮去了。

  到了菜地深處的幾間茅舍旁時,天色已經擦黑。王寶山看著裏麵亮著油燈,並有些猶豫地敲開了門。

  開門的正是吳美麗,令王寶山驚訝的是,這次吳美麗沒有像上次那樣,拿鋤頭追趕自己,而是冷冰冰地問他找誰。

  茅舍裏的吳老,聽到動靜就過來了,一看是王寶山,連忙帶著他到桌子旁坐下,讓他陪自己喝酒。

  又看王寶山帶來了紅燒肉和烤雞,當即大喜,說:“正愁沒下酒菜,你卻送來了,來的正好,陪老頭子我好好喝一頓。”

  王寶山也不推遲,就陪著他喝了碗酒。喝完後,他才開口問起了野菜姑娘的事來。

  吳老剛開始隻是支支吾吾,說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夥房後山有這麽一個人。還是一旁的吳美麗,一番惱怒的話,說野菜就是那個經常偷吃的小乞丐,這才讓他記了起。

  “我記得去年冬天,大雪封山,莊裏的人,沒有一個出去,都貓在莊裏過冬”

  接著,吳老給王寶山講起了關於野菜的零碎事情。

  據他所說,野菜姑娘正在在那個寒冷的冬天,被外出辦事的吳老,撿回了黑風嶺。起初吳老看她可憐,就收留她在夥房裏幫忙,還時常給點吃的給她,不至於她被凍死,或餓死。

  可後來,隨著時間慢慢地過去,這野菜姑娘漸漸地偷起懶來,每天裏無所事事不說,還喜歡偷雞摸狗,所以,大家對她就沒有之前那麽好了。

  這可能是別人的一麵之詞,吳老對此不是很清楚,他每天忙得不可開交,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去管這些事。

  而且,他女兒的吳美麗,雖然對野菜姑娘很不待見,卻說出了另一個的版本,她說野菜姑娘其實也沒那麽不堪,隻是由於餓的原因。

  夥房裏不幹活,就沒得吃的,這是吳老定下的規矩,而那野菜姑娘人小沒力氣,砍不了柴,也做不了飯。再說夥房裏人又多,別人為了多吃點,自然會處處排擠她這個小乞丐,所以她才會被人說得多麽的壞。

  王寶山聽了他們的說法,對這野菜姑娘,就越發地上心,他能理解那種被人欺負的感覺,也能感同身受。

  “那她能去哪裏啊?”

  “估計走了吧!你既然對她這麽好,她怎麽會走呢?”吳老也想不明白,他對野菜姑娘,也不怎麽了解。

  “我那天不辭而別,她會不會,去找我了?”王寶山還在回想著那天的種種事情,對野菜姑娘,他有種說不清的感覺。

  “應該不會,她從來都沒跟別人說過自己的生世,或來或走,誰能知道為何!”

  關於野菜姑娘會去哪裏,王寶山和吳老都猜測不出來,毫無頭緒。

  末了,吳老還勸他,不必掛念在心上。那野菜姑娘既然能獨自一人,在夥房的後山,生活那麽久,自然有她的獨特之處,沒有必要過多的去擔心她。

  最後,他們倆邊喝酒,邊談話,話題也開始轉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