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八章 貞觀詩壇
作者:截教·飛天蠍      更新:2021-02-11 10:36      字數:2171
  “夫君,你剛才和四哥聊了些什麽呀?”

  待見程處弼回到自己的席位上時,李麗質好奇的問道。

  “沒聊什麽。”

  “真的沒聊什麽?”

  李麗質狐疑地蹙著眉眼,又憂愁地往李泰那裏探視了一眼:“可我看四哥的臉色好像有些不大對。”

  “就是一些公務上的事情,我和魏王殿下有些分歧,不是什麽大事。”

  程處弼寬心地笑道,再看李泰那張陰沉的胖臉時,笑得更是覺得有趣了。

  他是真不知道那傻乎乎的小胖子今天是哪根筋不對,想著給自己擺臉耍威風,想要以傳說中的王霸之氣震懾自己,讓自己在他麵前顫抖告罪,拜他為主......

  “哦哦,那就好。”

  李麗質舒心地拍了拍心脯。

  程咬金饒有深意地看著眼程處弼,但沒有說話,然後揚起招牌式的咧咧笑容,領著崔夫人去跟秦瓊他們會麵了。

  不管是詩會,還是什麽會,任何以人為中心的會,都是人際交往會,都可以用來熟絡自己的人際關係。

  程處默、程處亮也各自帶著妻子去往見了自己的朋友們。

  程處弼到是不用帶著自己的妻妾們去見什麽人,長輩們有著程咬金去交際。

  平輩的那些人沒有人的職務比他高,要來交際,也是別人主動來找他答話。

  雖然小胖子李泰對自個剛才的拒絕很生氣,不過,他也沒有多長的時間來生氣。

  他可是今天詩會的主角,還要去迎接那些地位高貴的人,要是主角都板著一張生氣的臉,那其他人可要怎麽看,怎麽想。

  除了李泰的師尊,已經升任中書令的王珪之外,房宰相、溫彥博、魏征、楊師道......這些和李泰有過節的宰相們也都到場了。

  畢竟能當到宰相的,誰還不是人精,為人處世還不是信手拈來,誰會因為那一件簡單的罰俸,就挑明了自個與魏王府老死不相往來。

  再說了,萬一魏王真搖身一變,穿上龍袍成為天子了呢!

  不過,程處弼到是沒見到和自己相熟的小輩們跟著過來,李震、房俊、尉遲寶琪、尉遲寶琳、李伯瑤、段瓚他們一個都沒有見到。

  自命為武夫的他們,估計,這種附庸俗雅的事情,他們打心眼就不願意來。

  當然就是他們想來,除了李伯瑤、段瓚其他人也來不了這四樓,也隻能去三樓待著。

  因為本次詩會還是按照來往官員的品階邀請登樓入座的。

  四樓的都是三品以上的一統大員,三樓則是五品以上官員的去處,二樓則為七品以上,一樓就隻有八品以下以及被特例邀請過來的民間人士了。

  雖然程處弼沒有看到房俊他們,但他也看到了一位熟人,軍械寺少卿許敬宗。

  許敬宗老遠就看到了他,並偕同妻子過來給他行禮問候。

  程處弼也禮節地同許敬宗還禮,將自己的妻子引見許敬宗。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同許敬宗這般的熟人聊聊倒也不錯。

  程處弼知道以許敬宗軍械寺少卿,從四品上的品階官職是到不來這四樓的。

  不過,他的另一重身份,卻可以讓他榮登在此。

  因為他的詩才。

  許敬宗是唐初宮廷化詩的傑出詩人,同身為秘書監宰相的虞世南作為南方世族詩人的代表,他的詩對仗工整且精於雕琢。

  有南方就有北方,而侍中楊師道和宗正寺卿李百藥是具有顯著貞剛氣質的北方文人。

  不同於開元年間,詩人多如狗,詩歌遍地有的年代。

  在貞觀到唐高宗永徽年間,因為科舉製度並未真正打破世族對知識的壟斷,寒門依舊難出頭,詩人是非常金貴和稀缺的。

  在這段時間的詩人一般身份都不凡。

  王珪、魏征、楊師道、長孫無忌、杜正倫、令狐德棻、虞世南、杜正倫、李百藥乃至後來的上官儀、許敬宗等人,都是大唐三品以上的大員,更甚者是當朝宰相。

  就在程處弼和許敬宗聊得起勁之時,程處弼突聞一片叫好之聲,驚目一瞥,卻見一團人圍著李泰大聲恭維讚譽。

  “魏王殿下好文采,不假思索,信手拈來,都言曹子建七步成詩,才高八鬥,今日魏王殿下六步成詩,更勝一籌!”

  “魏王殿下,筆起驚雷電,筆落鎮鬼神,文采斐然,當世少有啊!”

  “魏王殿下,此等傳世佳作,當與世人誦之,來人呐,快將魏王殿下的詩作謄寫出來送到台前去傳唱!”

  “哪裏哪裏都是諸位抬愛了,孤粗陋伎倆,不過是拋磚引玉罷了,隻是為諸位開個好頭,還請諸位請灑潘江,各展所長!”

  花花轎子眾人抬,李泰也謙虛的抱手,隻是那眉眼鼻嘴都突高的臉,貌似並沒有他說的那般謙虛。

  隨即在場內的太常寺內教坊司的樂女們,在根據現場書寫的詩作加以音律傳唱。

  “夫君,都好久沒有見你誦歌賦詩了!要不要你等下也作詩一首?”

  聽著樓中傳唱的詩作,李麗質的嘴角勾勒快樂的笑容,再看向程處弼時,脈脈含情的眼睛充斥著希冀。

  “是呀,夫君,妾身可從未見你當麵作詩。”

  武曌也欣然地點了點頭,大為動容。

  “早就聽聞程公子文采飛揚,不知今日元宵佳節,程公子會有何佳作!”

  金德曼、金勝曼姐妹也是一臉期待地看視著程處弼。

  “詩歌嘛,是講究靈感情趣,寓情於景,於景生情,是一瞬之間的有感而發,隻可惜我此刻靈感不足,暫時還想不到什麽好詞佳句。”

  程處弼搖了搖頭,要說寫中秋的千古名詩,他腦袋裏實在太多了,隨便抄上一首都可流芳百世、流傳千年,引得李麗質等人讚口不絕。

  可他並不想,作為一個男人,沒事在自己女人麵前裝逼有什麽意思。

  “妹婿,孤知你文采卓然,不知妹婿以為孤這首詩,如何呀!”

  程處弼的話音才剛落,卻聞得一聲尖叫,一張可愛的大胖臉,夾帶著深沉的陰狠,匆匆地擠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