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不經過我的同意自己要看的。”

  江暮夏微微撇嘴，眼瞼擋住了所有的神色，掙紮著想要從男人的懷裏出來，“你敢快放我下來。”

  韓庭之扣著女人的腰肢，順利地把人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江暮夏。”

  他的嗓音低沉，眸裏滿滿都是警告，“從早上開始就一直跟我鬧脾氣，離婚的事你還要跟我折騰到什麽時候？嗯？”

  她怔了一下，“離婚啊。”

  可能是掙脫不了，她索性也就不掙紮了，黑白分明的眼眸冷不丁對上了他格外深邃的視線，“什麽時候你願意跟我離婚，我就什麽時候結束這場鬧劇。”

  她說得有板有眼，臉上的表情都是溫淡的。

  “嗬。”

  韓庭之扣著她腰肢的手微微攥緊，唇瓣的笑意都明顯了起來，“合著你讓張媽給我做晚飯，就是為了敷衍我？”

  “什麽晚飯？”

  江暮夏指節微微蜷縮了一下，漫不經心地把旁邊被男人丟到床上的iPad撿了起來，“我隻是不想吃晚飯，張媽做不做，你吃不吃，跟我又有什麽關係。”

  那語調懶散冷淡到，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江暮夏！”

  男人臉上的表情瞬間就沉了下來，好不溫柔地扣住了她小巧精致的下巴，眼底蓄著火，“你沒有讓張媽做晚飯，叮囑我必須吃飯？”

  “……”

  江暮夏的下顎有些痛，迫不得已對上了他的眸。

  “沒有。”

  她微微皺眉，說話的聲音都沒有了剛才平淡的語調，“我隻是單純不想吃飯，你吃不吃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那語調，毫無溫度。

  韓庭之盯著麵前那張白淨的臉蛋，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鐵青。

  “江暮夏！”

  他的聲音帶了明顯的怒吼，要是放在正常情況下江暮夏肯定知道麵前的男人生氣了，可今天的她沒有。

  “你吼這麽大聲做什麽？”

  她微微皺眉，嗓音都明顯帶了幾分嗤的冷漠，“韓庭之，你想吃飯就吃飯，不用下班回來了還粘著我不放，而且我今天不想吃飯，也不想吃蛋糕，你一會兒出去把你的蛋糕帶走，我這人喜新厭舊，以後都不喜歡吃這家的蛋糕。”

  人情緒不耐煩的時候，其實很容易發現的。

  不管男人還是女人。

  韓庭之扣著女人腰肢的手沒有鬆開，可江暮夏卻已經自顧自地拿著自己的iPad回複了律師一條明顯的語音消息。

  “是的。”

  她的聲音莫名乖巧，“我們並沒有任何財產和子女糾紛，就隻是單純的不愛了，所以想要離婚，但是他看起來好像很愛很愛我，我現在人又甩不掉，所以就想問問你又沒有什麽好的辦法，可以讓我順利結束這段關係。”

  明明他還在跟前，可她說出來的話是那樣不留情麵。

  很冷漠。

  韓庭之看著女人那柔嫩白皙的側臉，恍惚中好像突然有些想不起來，當初她滿心滿眼都是他的時候，臉上的表情。

  是開心，還是喜悅？

  他不記得。

  好像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兩個人相處的時候已經變了味道，沒有了剛在一起時候的熱枕和歡喜，更多的是密密麻麻的酸楚，而這種感覺在相處的時間裏與日俱增。

  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愛的到底是不是這個人。

  還是說……

  愛的隻不過是當時的感覺。

  江暮夏察覺到自己腰肢上屬於男人的手緩緩鬆開，她隔著iPad細微的反光看到了那明顯暗淡的臉龐，可還是背對著他沒有動。

  直到男人離開之後，她才緩緩閉上了眼睛。

  鼻尖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