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看著，心好像就化了。

  江暮夏最後還是沒能擋住睡意和疲憊，累呼呼地就在他的懷裏睡了過去，看起來隻有小小的一團。

  那時候，夜色正朦朧。

  韓庭之抱著懷裏的女人回到床上的時候，盯著她那嬌嬌軟軟的臉蛋，不知道怎麽竟然覺得莫名安穩。

  是那種……

  漂浮了很多年，遇到了很多人，可終於在那麽一瞬間他遇到了那個可以停靠的港灣，甚至私心到……

  有了占有的念頭。

  這是愛嗎？

  如果是的話，那麽他愛她。

  那天晚上韓庭之沒怎麽睡，隻是將裴景拿給他關於江暮夏身邊所有人的資料都仔仔細細看了個透徹。

  甚至翻到了她高中畢業時的照片。

  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比現在還要稚嫩許多，臉龐和現在並沒有太大的變化，隻是現在的眼角眉梢多了些嬌豔的成熟。

  不過……

  跟同齡人比起來，倒是耀眼許多。

  並不是她身上那價值不菲的隱藏名牌，也不是那張比別人好看的臉蛋，而是那張臉蛋上由衷的笑容。

  格外好看。

  他從來沒有喜歡過一個人，也從來都不知道原來真的把一個人放在心上的時候可以變得這麽柔軟。

  柔軟到……

  想知道她所有的過去。

  他甚至都想不明白，明明自己都二十七歲的成年男人，可是在看到她過去的時候竟然也會有一種年少時的歡喜雀躍。

  沒有緣由。

  那張照片最後還是被他單獨珍藏放在了自己最喜歡的一本書裏，連帶著書本放到了書架最高處的位置。

  江暮夏醒來的時候，周圍安安靜靜的。

  她本能的下床，可是在房間裏繞了一圈都沒有找到男人的身影，頓時就鼓了鼓腮幫打了一通電話過去。

  無人接聽。

  想到昨天晚上最後睡著的情景，頓時就哼了哼，“壞蛋！”

  每次睡完都不理人。

  她看打不通電話索性就去浴室洗漱，等到洗漱完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剛好從外麵進來的男人，風塵仆仆的。

  “你……”

  她看著他身上還沒來得及融化的雪花，腳步跟著都頓住了，“昨晚下了那麽大雪，你做什麽去了？”

  男人沒說話，隻是將手裏的手提袋放在了桌上。

  仍舊是木頭臉。

  江暮夏對於他這樣的表情已經算是習以為常，可視線還是不免落在了那手提袋上，可也就是那一眼，她的瞳孔驟然就狠狠緊縮了一下。

  “你……”

  “特地去城西的巷子口買的板栗，”男人一邊摘掉了圍巾和外套，一邊朝著她走了過來，“嚐嚐看，還是不是你喜歡的味道？”

  江暮夏喜歡很多東西。

  昨天晚上的時候他幾乎是全部都了解了一遍，知道她對某些劣質酒過敏，知道她喜歡睡懶覺，知道她最喜歡吃小籠包，也知道她每年冬天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買城西那家一對老婦人炒的板栗。

  而這些知道，他知道的時候竟然有些躍躍欲試。

  像是偷窺到了她的過去。

  那板栗熱乎乎地還冒著熱氣兒，在這樣豪華的別墅裏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就像是某種階級差距，永遠無法逾越。

  隻能湊合。

  “不喜歡嗎？”

  韓庭之看著女人微微呆滯的神色，也沒怎麽察覺到她情緒上的微微變化，“你要是不喜歡，以後我就不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