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江暮夏白淨的臉蛋直接就揚了起來，“不可以嗎？“

  她卯足了力氣才掙脫了他牽製著她的手，轉身就打算離開，可還沒走幾步身後就驟然響起了男人帶著幾分輕笑的嗓音，“我記得，大小姐你上次這麽衝動任性的時候，還是因為徐驍，”頓了頓，“在兩年前。”

  她的臉蛋一下就虎住了，紅著臉看著他。

  “你沒資格提他。”

  “他已經死了，”男人不以為然，盯著她的時候視線都帶著幾分若有所思的凜冽和危險，“有些意外可以發生一次，說不定就有第二次。“

  “你閉嘴！”

  江暮夏深吸了一口氣，指節都緊握成了拳，“程少熠，你最好別讓我知道他的死跟你有關，不然的話，我不會放過你的。”

  她臉上的表情好像一直都是這樣，隻為一個人哭和笑。

  之前是徐驍，現在是韓庭之。

  他不管用了什麽樣的努力，都隻能做她生命中的旁觀者，甚至連那麽一丁點兒想要偷窺的心思都被遏製在了不為人知的地方，然後腐爛。

  司機跟上來的時候，江暮夏已經走了出去。

  “程少爺。”

  程少熠看著那越來越小的身影，到底還是垂下眼瞼收回了自己的視線，“你跟著，別出什麽事。”

  司機，“是。”

  他回到客廳，走到了江成柏麵前微微彎了彎腰，“叔叔，我已經讓人跟著送回去了，”頓了頓，語調都是溫溫和和的，“她既然不願意，您沒必要逼她。”

  “我看她是翻了天了。”

  江成柏氣地直接杵了杵拐杖，“從小到大哪一件事我沒順著她，現在翅膀硬了一句話都不敢說，說一兩句就甩脾氣。”

  諾大的客廳裏，安安靜靜的。

  “老爺。”

  旁邊的白叔忍不住出了聲，江成柏也跟著皺了眉，“怎麽了？”

  “其實……”白叔到底還是輕歎了一口氣，緩緩道，“大小姐的脾氣也這麽多年了，也不是您也一直慣著，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我慣著她就能這麽無法無天了嗎？”

  才二十多歲的小姑娘動不動就發脾氣，一點兒小女孩的樣子都沒有，別人家都是溫溫柔柔的淑女名媛，他這是給自己養了個祖宗。

  “……”

  頓了頓，視線落在了旁邊餐桌上傭人正在收拾的冬瓜湯，想到剛才吃飯的時候她都沒怎麽動筷，當下就皺了皺眉。

  朝著白叔吩咐。

  “你趕緊派人去看看，順帶讓傭人把晚飯送過去。”

  白叔，“……”

  果然是真父女，吼完又寵著。

  江暮夏全程都憋著一口氣，身後的司機直接朝著她畢恭畢敬地走過來，“江大小姐，少爺讓我送您回去。”

  她皺了皺眉，看著司機那狗腿的模樣。

  到底還是上了車。

  本來就是嬌生慣養的身子，回到壹號名邸的時候胃痛地厲害，結果剛打算請廚子過來，門就被敲響了。

  是江家做飯的傭人。

  “大小姐，這是老爺讓我送過來的，”傭人直接將保溫盒放在了旁邊的餐桌上，臨走前還不忘吩咐，“我出門前老爺還特地吩咐過了，說您胃不好，外麵的飯都不能吃，等過幾天派個靠譜的廚子過來。”

  江暮夏光著腳站在地毯上，沒說話。

  這麽多年江成柏一直都在忙著工作上的事情，但是抽空回來卻總是會把她的衣食住行安排地妥帖周到。

  在外人眼裏，是不可多得的好父親。

  所以……

  才養成了江暮夏如今這樣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脾氣，又作又愛鬧，而且整個江城基本上都無人敢惹。

  可隻有江暮夏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