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羞辱
作者:金鈴鐺      更新:2021-02-09 20:58      字數:3430
  夜半,許錦言在燈下仔仔細細的寫著一些信件,半夏將燈撥了撥,有些憂心的道:“小姐,大少爺還有五小姐都很擔心你。尤其是五小姐,自己都哭成了淚人兒,卻還要過來安慰你。今天還能以心情不好擋著,但是明天…。估計就抵擋不住了。”

  半夏和忍冬都知道真相,不過她們也都隻知道蕭衡昭有另一重身份,現在要回歸這一重身份去辦一些事情,張正的身份得暫時廢棄,唯有假死脫身。但是關於太子的身份她們半分都不知道。許錦言筆一頓,抬起頭道:“哥哥那裏沒關係…。小五倒是個大問題,若我去了突厥,凝兒可不好處理。”

  雖然還沒發榜,但是許恪肯定是武舉第一名沒得跑,以後封官進位自然是一番錦繡前程。可許恪這種武官,一開始必定得先去偏遠州城駐守幾年,曆練曆練得出些成就,慶裕帝瞧的上眼的才有可能被調回京城。

  等一發榜,許恪就得離開京城了。許家現在李知書和蕊娘相互鬥法,勢必會引起不小的亂子,小五的心思單純,難免被李知書和蕊娘的戰火波及。

  原先許凝一個人在府中倒沒有什麽,畢竟許錦言還在京城,再怎麽樣都能照顧的上,但是若是許錦言去了突厥,隔了這麽遠,這手可就伸不到京城了。許錦言想了想,看來過些天得走一趟將軍府,找周衍和白意容說一說,看能不能讓小五暫住。

  但若是走將軍府,白意容難免要對張正的事情哭一哭,許錦言有些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

  夫君一走了之,留了一堆的戲讓她演,尤其是哭戲,再往下演可就真沒有那麽多假眼淚流了。許錦言將筆擱下,向後瞧了瞧,對半夏道:“忍冬呢?”

  “忍冬…。小姐你還不知道忍冬去哪兒了,飛寒跟著姑爺走了,她這兩天沒一天心思在這裏。天天拿著飛寒走之前給她的那半拉銅葉子看來看去。這不……人在外麵欄杆那兒坐著呢。”半夏說完,又恨鐵不成鋼的道了句,“女大不中留。”

  許錦言歎息了一下,“一年而已,等等吧。”

  “小姐你歎什麽氣!當時你讓她跟著飛寒走,她偏不走,現在怎麽想人家,都是她自己該!”半夏學忍冬翻了個白眼許錦言笑了笑道:“你信不信,若是忍冬跟著飛寒走了,這會兒也正想著我和你呢。”

  “小姐……”半夏皺了眉。

  “行啦,你又不是不知道忍冬的性子,看著果決其實最優柔寡斷不過,不然怎麽可能現在還沒和飛寒捅破那層窗戶紙。”許錦言半閉著眼輕聲道。半夏想了想,又對許錦言道:“小姐,姑爺走了,我們是不是也快要離開京城了?”

  “是,我們得去突厥。”許錦言站了起來,臉上滿是堅定。

  蕭衡昭在以一人之力撐起整個大乾江山,那麽她又豈能在北明的京城固守。

  有些事情該去處理了。半夏頷首,“小姐去哪兒,半夏就跟著去哪兒。”

  許錦言瞥她一眼,“你放心,總歸努爾布會和我們一起去。”

  半夏的臉立刻就紅了,“小姐你說什麽呢!他去不去和我有什麽關係,我有什麽可放心的。”

  許錦言笑的別有意味,“我又沒說什麽。”

  半夏的臉卻更紅了一些。

  第二日一大早許錦言便去了將軍府拜訪,白意容自然是抱著許錦言哭了很久,就連周衍都紅了眼眶,直言要給許錦言找一個更好的,張正那小子居然敢死的這麽早,他要是在我周衍麵前我非得再劈他一刀。

  這句話周衍自然是沒說完,因為被白意容驚叫著打斷,周衍摸著腦袋,還有些沒想明白自己這話問題出在哪裏。

  許錦言在將軍府沒坐多久便走了,真的是…。沒有假眼淚流了……白意容一口答應了她讓許凝前來暫住的事情,並且還囑咐她到了益州好好玩,多散兩天心再回來。

  許錦言一一答應下來,但她並不會前往益州,所以對於白意容口中對於益州的介紹並沒有怎麽仔細聽。

  出了將軍府之後,許錦言並沒有回張府,而是在街上隨意的走了走,本想給忍冬買些山楂果,飛寒一般老愛拿這山楂果逗忍冬,卻沒成想,山楂果沒買到,卻遇到了一個不一般的人。

  許錦言遇著了趙斐。

  許錦言早早就看見了趙斐,但是她沒想著理會他,裝作沒看見,從他的旁邊走了過去,但擦肩而過的時候,趙斐拽住了許錦言的左手手腕。

  許錦言的右手向暗中隱身的努爾布示意了一下,止住了努爾布準備現身的腳步。

  “殿下這是做什麽?”她看向了趙斐。

  趙斐沒有說話,拽著許錦言將她帶到了一個少人的街巷。許錦言強忍著怒意,準備等著看趙斐要說什麽。

  暗處有努爾布,還有張正留給她的暗衛,他趙斐什麽歪主意都別想打。

  “看來你也沒有多愛張正。他才死了幾天,你居然一點都不難過。”趙斐打量著許錦言,瞧著那清婉的容顏,他的心裏止不住的顫抖。

  “愛與不愛,都是我和我夫君之間的事情,和殿下似乎沒有關係。”她冷著一張臉。

  趙斐被噎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道:“許錦言,我聽說你要去益州?”

  “這和殿下也沒有關係。”許錦言用力的掙脫著趙斐捏著她的手腕。

  但趙斐畢竟是男子,他的力氣非是她可以掙脫掉的,許錦言怒氣衝衝道:“殿下可以鬆開我麽?”

  “不可以!”趙斐死死的盯著被他堵在牆上的女人。

  許錦言驚訝的抬起了頭,隻見那張溫潤的臉上滿是怒氣,眼睛緊緊的盯著她,似乎藏了無窮無盡的欲望。

  趙斐這個人從來都不會輕易將自己的心思展露出來,這一回……怎麽會這麽情緒畢現?趙斐捏著許錦言的手腕愈發用力,他的心裏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大聲的說,這個女人她沒有夫君了,她隨時隨刻都可以成為你的人。趙斐猶豫了一下,但很快,他就被心裏的這個聲音主導了。

  “你為什麽要去益州?”趙斐問她。

  許錦言見掙脫不得,所性也就不掙脫了,她道:“去看我外祖。”

  “撒謊!你是怕京城裏的人,張正死了,以後就沒有人可以護你了。太後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你,你要去益州避風頭!”

  許錦言微微笑了笑,趙斐說的沒錯,她急著離開京城,一方麵是為了去突厥算賬,但一方麵也是為了防止太後下手。

  當初蕭衡昭為了和她成婚,擺了太後一道,將太後和副相郭天峰的私情告知了慶裕帝。

  太後的手段可遠比看上去要多,蕭衡昭擺了她一道的事情,十有八九太後已經有所耳聞了,雖然現在慶裕帝和太後因為這件事已經有所決裂,但是畢竟還是親生母子。

  張正是“死”了,但是這筆帳可沒有清算。

  太後那種心眼,估計是要把這件事算在她的頭上了。況且對於太後來說,當初她沒有嫁給六皇子,走上太後為她安排的那一條路,已經是她最大的過錯,僅僅那一條,太後都不可能放過她。

  張正一走,太後難免就要開始清算了。

  不過這些事情趙斐肯定不是完全知道,趙斐能說這句話,最多也就是猜到她當初沒有嫁給趙誠,太後一直在記恨她而已。

  “即便是我為了躲太後所以去益州又怎麽樣,殿下還能阻止我不成?”

  趙斐得了她的肯定,微微鬆了口氣,他軟了聲音道:“你去益州也不過是找一個庇護。若是你在京城也有庇護,你又何必去那麽遠的地方?”

  許錦言皺了眉,她看向趙斐,有些猜到了趙斐的意思,但她裝作不明白道:“我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不如你跟了我,我來庇護你。”趙斐的手向下移動,攥住了許錦言的手,還企圖和她十指相扣。努爾布在暗處看的瞪大了眼睛,許小姐,你倒是揍他啊!實在不行你讓我揍他!這個死色狼!

  你要是不揍他,我可就把這一筆記到小本本上,一年後跟張大人告狀了啊!

  許錦言感知到了趙斐企圖和她十指相扣的打算,她劇烈的掙紮起來,“殿下,請你自重!”

  許錦言掙紮的太過劇烈,趙斐和她十指相扣的計劃落了空,他低咒一聲,一個用力,將許錦言抵在牆上,怒聲道:“別動!”

  許錦言極大聲的對趙斐道:“殿下不去打聽打聽我現在是個什麽名聲,成婚不到兩月,夫君便出了意外。整個京城上上下下都在說我克夫,是殿下太愛我了不怕自己被我克死,還是殿下自信自己命夠硬。”

  趙斐這一回倒是沒被她激怒,冷笑了一聲道:“這個你放心,我沒打算娶你。我從前把正妃的位子要給你,你都瞧不上,但你現在一個寡婦,怎麽配的上做我的正妃。”

  嗯?許錦言沒聽明白。

  “我要你在張府夜夜等著我去寵幸你。就在你和張正恩愛過的床上。”趙斐笑的很殘忍,“如果你伺候得我高了興,我便護著你,怎麽樣?”

  “趙斐,你無恥!”許錦言暴怒。

  “趙斐,我絕不容許任何人羞辱我的夫君。”她狠狠的瞪著趙斐,右手翻了一下,示意努爾布現身。

  趙斐被她眼中的堅定一驚,但嘴上還是嘲諷道:“夫君?你還有夫君麽?張正被山洪衝的渣都不剩了,我便是羞辱了他,他又能拿我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