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善良
作者:金鈴鐺      更新:2021-02-09 20:57      字數:2135
  許慧向前走了一步,一雙水眸霧色翻湧,臉龐上蕩漾著淺淺淡淡的可憐之色,她輕聲道:“大人,小女有一事想同大人細談。”

  她心裏稍微有些急,按照她的揣測,現在張正應該已經上前來詢問她才是。但是現在張正就在不遠處站著,漂亮至極的鳳眸流露著難懂的情緒,似是平靜無波,又似起伏不定。

  “大人……”許慧咬著下唇。

  忽然,張正走動了起來,那赤色官服的衣袂隨著他的一舉一動而微微擺動,帶著驚世的風華,由遠及近的慢慢走來,那漂亮至極的鳳眸裏藏著千年未化的難溶霜雪,即便身處春深時節,春意也沾染不到那眼眸半分。許慧的心開始瘋狂的跳動,他走過來的方向分明正對的是她。她攥緊了手,等著那個人走到她的麵前。

  一步,兩步,三步。

  許慧幾乎是在一步步的數著張正的步伐,近了,近了,他馬上就要走到自己身邊來了。許慧雀躍的抬起頭來,想將自己最美的微笑展現給他,可就在張正走到她麵前的前一刻,他忽然偏離了原定的路線,沒有走到她的麵前,側了個身就從她旁邊繞了過去,就像是繞過一個障礙般從容。

  許慧的笑容僵硬住了。

  “張大人!”許慧轉過頭,委屈的喊了一句。

  但是這一句滿是委屈聲音的話語並沒有阻止那個人的步伐,那個人依然在向前走去,沒有一絲的停頓與遲疑。許慧向前走了兩步,拽住了張正的衣袖道:“大人就不能聽慧兒說一句話麽?”

  許慧滿意的看到了張正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她的眼睛重新點燃了期待的火焰,睜大了眼睛準備看張正轉身過來的神情。

  許慧如此期待看到張正的神情,可在她如願看到張正神情的那一刻,她所有的笑意,臉上的,眼睛裏的,全都在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張正轉了過來,漂亮至極的鳳眸毫不掩飾那抹厭惡之色,極深極重的寒雪早已經將眼眸完全充斥,瞧了眼被許慧抓住的衣袖,便嚇得許慧狠狠打了個哆嗦,隨後立刻鬆開了拽著他衣袖的手。他轉過身,繼續向前走去。

  許慧回憶著方才的那個眼神,隻回憶了一瞬間,她便又打了個哆嗦,立刻將思緒收了回來。那個眼神太過可怕,極深極重的冷,冷的仿佛能滲透骨髓與血液。怎麽會這樣……

  他看向許錦言的時候的眼神可不是這樣的,那眼神含著無盡的春意水光和世間難尋的溫柔,便是最明豔的春日都比不過那一雙眼睛裏蕩漾的春意。

  這兩個眼神明明都是屬於一個人的,為什麽差距會如此巨大?

  難不成真如娘所說,張大人愛重許錦言,他和許錦言之間沒有別人可以插進去。

  許慧立刻搖了搖頭,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她不覺得她比許錦言差。

  她急急的喊出聲,“張大人!”

  那人依然沒有停頓。

  許慧終於忍受不住了,急急匆匆的跑了幾步,追上張正道:“張大人可知道,我這大姐姐曾經都做過什麽事情?”那抹風華驚世的身影終於停了下來。

  許慧見人停了下來,立刻繞著跑到張正的麵前,但方才許慧被嚇到了,她並不敢再抬頭看一眼那雙含著冰雪的雙眸。

  許慧垂下眼眸,盡量使自己看起來柔弱一些道:“張大人,上一次母親同您說的大姐姐同五皇子之間的事情,您應該還有印象吧。”

  張正皺眉道:“如果你要說的是這件事,那便不必說了。”說完,張正就又要抬步走人,以為要說的和她的秘密有關,他才停了下來。趙斐?趙斐的事有什麽可聽的。

  她親口說的,趙斐在他麵前隻是蒲柳之姿,他這樣的傾國之色還怕什麽。若論容貌,那張正對自己是特別的有自信,十個趙斐都別想和他相提並論。

  這才不是他自誇,他第一次露出真容給她看的時候,她可是被他迷得五迷三道的,慌慌張張的離開,路都走不穩。

  張正不想再聽許慧說話,夫人說了,他要是多和許慧廢話一句,她就不讓他抱著睡了,她那軟軟綿綿的身子不讓他抱了,豈不可惜?

  許慧見張正又要離開,情急之下抬起頭看向張正,脫口而出道:“張大人,大姐姐那般惡毒,怎麽配的上你啊!”

  “惡毒?我從未見過有比錦言更溫柔善良的人,她是這世上最好的女子,沒有一個人可以比她更好。”張正的眼神真誠而篤定,念著“錦言”兩個字的時候,眼神裏的冰雪消失的一絲蹤影都難尋。他轉身而走,再不給許慧任何說話的機會。

  許慧看著張正的背影狠狠的跺了跺腳,什麽最好的女子,什麽沒有一個人可以比她更好。外麵都說這張大人瞎了眼,要她看,張正不是瞎了眼,他是根本就沒長眼睛!回到桂念院的時候,張正一推開門就看見某人正撐著頭一本本的翻著書,臉不知道沾了什麽東西,黑的像小花貓一樣,手卻在不停的翻閱,倒是認真的緊。

  他止住半夏想要說話的舉動,悄悄的走到了某個認真的過了分,連他回來都沒有發現的人身後。

  這是她嫁給他之後,他第一次上朝歸來,她居然不去府外接他,可惡…。必須要好好懲罰。

  “啊!”許錦言小小的驚呼了一聲,她正認真的翻閱著那些周涵留下來的書籍,忽然身子就被人環抱了起來。

  被打斷了思緒的她自然知道是誰在搗亂,她伸手拍了拍那人環抱住她的胳膊,柔聲道:“別抱,我滿身的灰。”

  他卻不依不撓,不僅繼續抱著她,還將下巴擱在了她的頸窩裏笑道:“灰?我倒沒發現。我隻發現了滿身的誘惑。”

  她怒瞪他,小聲道:“半夏和忍冬還在呢!”

  半夏和忍冬立刻向後退,識相的撒丫子跑路,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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