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婆媳初談
作者:蘇子婷      更新:2021-02-09 11:30      字數:2241
  見溫言愣著不動,白蔓嘴角揚起的弧度更大了些。

  “罷了,跟你說這些也是無用,給我倒杯白開水吧。”

  傲慢,輕視,挑剔,在貴婦人身上表現得淋漓盡致。

  溫言自知眼前人得罪不起,隻得乖乖的倒了水,端到白蔓跟前。

  白蔓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精明的目光直愣愣的在她身上上下遊走,良久才淡淡開了口。

  “坐吧聊聊吧。”

  她的語氣很不好,命令中又夾著施舍,令溫言有些反感。

  她突然有些後悔,自己應該等陸五和陸七一起出來的。

  事已至此,她也隻能硬著頭皮坐下,明明是在自己熟悉的環境裏,她第一次感到了拘束。

  “白太您好,我叫溫言,是……陸占年的妻子。”

  她首先做了自我介紹,妻子兩字卻總覺得饒舌,在嘴裏醞釀了半天才低聲吐出。

  “妻子?”白蔓細眉微挑,顯然很感興趣。

  “我在國外的時候聽說了,一開始還以為是什麽流言蜚語,卻不曾想溫小姐和小年竟已經發展到同居的地步了。”

  她現在和陸占年的狀況,說是同居,好像也並沒有錯……

  溫言笑得靦腆,不語。

  這幅模樣落入白蔓眼底,卻多了幾分異樣。

  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白蔓勾唇,保養得纖長白嫩的手無意識拂過胸前的藍寶石項鏈,更像是炫耀。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國外,對於國內所發生的事並不怎麽了解,我看溫小姐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那我心裏有些疑問,就直接說了。”

  “溫小姐,你和我們家小年的婚姻,走過法律程序了嗎?”

  一來就是這麽勁爆的問題?

  溫言愣了愣,有些不解。

  這白太太不應該是陸占年的母親嗎?既然如此,她為什麽連自己的兒子結沒結婚都不清楚呢?

  餘光在貴婦人身上掃了一圈又落回手背,溫言突然豁達。

  也對,她和陸占年的婚姻不過就是一場交易罷了,遲早都會有結束的一天。

  本就不是真實的,也難怪陸占年不在意,更沒告訴家裏。

  不知怎的,溫言胸口突然有些悶悶的。

  她抬眸,擠出一絲勉強的笑來,“法律程序已經完成了,結婚證也早就已經拿到手了。”

  這麽快?

  陸占年這小子,辦事竟這般利索。

  眼底閃過一絲深沉,白蔓依舊笑著,懶散的倚在沙發上,換了個更舒適的位置。

  “既然結婚證都已經拿到了,那小年有沒有說什麽時候舉行婚禮,和對外宴請賓客慶祝呢?”

  這……

  溫言啞口,答不上來。

  婚禮和婚宴?她根本就沒想過這個問題。

  陸占年更是沒提過隻字半句。

  溫言本想著,等她腹中這個孩子平安降世,而陸占年又幫自己奪回溫氏後,他們就離婚,回歸路人。

  白太這個問題突然拋出,著實令她無解。

  她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他從未跟我提過這些。”

  “或許是他平日裏太忙,忽略了吧。”

  溫言還貼心的給陸占年找了借口,聲音很輕,不知是說給別人聽還是在安慰自己。

  果然。

  紅唇泛起一絲冷笑,白蔓已粗略將情況摸透。

  她端起桌上的開水小抿了一口,用一種極為憐憫的眼神看著溫言,半晌才又出了聲。

  “傻丫頭,他哪裏是忙,根本就是對你不上心罷了。”

  “一個男人,若是真想娶你,就是天上下刀子,他也會高高興興去做的,懂了嗎?”

  “……”所以呢?

  纖長的睫毛微微煽動,溫言抿唇,陷入了沉默。

  她不明白白蔓說這話的意思。

  因為她與陸占年之間,根本就不存在真心與不真心這件事。

  陸占年是誰?

  那可是雲城金字塔頂端閃閃發光的人物,陸氏隨便一個合同就能上千萬,像他這麽忙的人,怎麽會對自己傷心?

  若陸占年真對自己傷了心,溫言才會覺得奇怪。

  將她的默然全部收入眼底,白蔓勾唇,以為自己的話起了作用,更變本加厲起來。

  “孩子,我看你左右不過二十的樣子,正是絢爛綻開的年紀,何必一股腦紮進婚姻裏來呢?”

  “你模樣又生得俊俏,若是靜下心來多學習學習,以你這副容貌,難道還怕以後找不到好歸宿?”

  耳邊的話漸漸變了味道,溫言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她抬眸看向身側的貴婦人,對方精致的臉上毫無被歲月摧殘的痕跡,根本就不像是媽媽輩的人。

  白蔓一臉苦口婆心勸說的模樣,看似和藹的雙眸卻透露著精明。

  溫言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陸家兩位少爺,並非一母所生,而如今的白太,也並非老陸總的原配。

  也就是說眼前這位舉手投足間滿滿都是貴氣的女人,其實是陸占年的繼母。

  這麽重要的事她居然才想起來,溫言在心裏默默罵了自己兩聲。

  再抬眸,眼底的那抹懼意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白太,您問了我這麽多問題,我能否也問你一個?”

  白蔓愣了一下,沒想到溫言居然不按套路來。

  “當然。”她點頭。

  溫言笑了笑,正麵與白蔓的眸子對上。

  “我想知道,白太剛才的那番話,是否在勸說我不要跟陸占年結婚呢?”

  “或者……您是在暗示我主動離開?”

  白蔓嘴角的笑一僵,眼底更是寒光一現。

  這小丫頭片子,好像沒她想象中的那麽好糊弄。

  她挺直了腰杆,恢複了進門時那舉止挑刺的模樣,望著溫言的眼底泛著淡諷。

  “我隻是在稱述事實,不是嗎?”

  事實?

  在心頭默默翻了個白眼,溫言險些冷笑出聲。

  可礙於對方依舊是陸家的長輩,她把笑強行咽下,表情已經恭敬。

  “可我並不這樣覺得。”

  “這場婚姻是我和陸占年兩個人的事,我們之間的感情如何,他對我是否在意,是不是真的忙碌,這些我心裏比誰都要清楚,不需要外人來提醒。”

  “如果隻因為陸占年沒有及時跟我商討婚禮的事宜,我就毅然離開,甚至提出離婚,你不覺得這理由未免過於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