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豪賭一場
作者:堂暖米up      更新:2021-02-09 10:59      字數:4337
  第189章 豪賭一場

  張喬月神秘一笑,卻不做聲了。

  甄棠寶又問:“那去年的失敗者滿足了勝利者什麽願望呢?我很好奇。”

  億鷗馬上補充道:“我也非常好奇。畢竟有錢人的世界實在是很難懂。”

  張喬月看億鷗是的眼神裏多了少許柔和:“很多事情沒那麽複雜。有錢人的世界也充斥著正常人類的所有願望。我聽過曾經有一個失敗者就付出了自己整個身家的代價。”

  億鷗問:“所謂美食迷宮被設計出來的初衷是什麽?為了解悶?來這裏玩的都是有錢又有閑的人,就算願賭服輸,輸點錢也許可以接受,輸掉全部身家就過了。而且,輸了的話,隻要對方提出要求,那就要老老實實地將全部身家雙手奉上麽?有人監督執行麽?”

  張喬月笑了,“當然有。坐在沙發椅上的都是監督委員會成員。隻是我們不這麽叫,我們稱為見證者。當然,你們幾個編外人員並不算,你們頂多算是觀眾。”

  甄棠寶忽然幽幽地說:“這群看客不隻是在看熱鬧,還在見證著整個遊戲的順利進行?所以,這是一場具有強製意味的消遣?”

  張喬月打了個嗬欠:“因為每個人都是賭徒啊。”

  見億鷗仍舊一臉疑惑,而甄棠寶也用好奇地目光看向她的時候,她顯然感受到了信息不對等之下的優越感。

  張喬月冷冷笑著:“餐桌上的人是賭徒,一個是上次遊戲的失敗者,一個是通過抽簽選中的。餐桌之外的人也是賭徒,是整個遊戲的見證者,他們也早在開始前就壓下了自己的賭注。”

  億鷗皺眉:“說白了還是賭博啊。”

  張喬月道:“這樣遊戲才能順暢繼續下去。上一場比賽的失敗者雖然有可能失去很多,但是卻具有下一次參賽的資格,也就是說他可以通過下一場比賽贏回自己失去的東西,甚至是獲得更多。”

  “但是失敗者也可以不願意,可以報警。按照你們的這個規則,輸家有可能每一年都輸,那豈不是要傾家蕩產?”甄棠寶說。

  “輸家最多隻能連續三次進入遊戲。也就是說,即使連輸三年,那第三年也就是最後一役。如果失敗者不可能報警。因為入會第一條準則就是任何事情的解決都以俱樂部的準則為基礎,不能借助任何外力。”張喬月的聲音不容置喙。

  億鷗又問:“那我就不明白了,張小姐。如果沙發椅上坐著的都是見證者,這是一個非常私人的俱樂部,這場遊戲又是一個令人不可理喻的賭博,你為什麽要帶我們進來呢?我們出去告發你們這個小團體怎麽辦?”

  張喬月露出傲慢的笑,“你告發什麽?你有什麽證據?在D國賭博可是合法的。我帶你們進來自然有我的理由。你們所能看到的不過是一場現實版的大富翁遊戲罷了,決出勝負之後的場景你們看不到。”

  甄棠寶一蹙眉,問:“什麽意思?”

  張喬月愉快地說:“到時候斜前方的小暗門會打開,餐桌前的兩個人會走進去,見證者們可以通過手機直播來看到失敗者有沒有兌現諾言。於我帶你們進來的理由,我隻是想把億鷗吸納成這個俱樂部的新成員,我覺得他是個不錯的男人。而你們兩個……”

  張喬月瞥了甄棠寶一眼,冷森森地說:“我帶你進來隻是要向你證明我沒有在怕的,我還要證明我哥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你希望我哥對你熱情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幾人的對話氣氛越來越糟糕之時,看客們中又發生了一些騷動,這時候甄棠寶才發現張喬朗和張持已經站立起來,隨著侍者一起向張喬月之前所指的暗門方向走去了。

  二十分鍾後,張喬朗走出那扇神秘門,而門裏的張持開始享用據說會讓人癡狂的來自法國廚藝大師的美餐。

  見張喬朗走出來,見證人們紛紛將手機放下,用一種奇怪的目光審視著他。其中一個直言不諱地對張喬朗說:“一億?你寧肯給他一億也不幫他找那個人?”

  張喬朗麵露陰鷙,並不應聲。

  張喬月走了上來,不滿地說:“哥,你怎麽會輸呢?你猜不出皮爾蒙托先生做的菜麽?咱們不是吃過的麽?”見兄長陰著個臉不回答,她瞪了身後的甄棠寶一眼,說:“我看就是有些人影響了這裏整體的風水,我真不應該把她帶進來的。”

  張喬朗眯著眼睛看著戴著麵具、頭頂著波波頭假發的甄棠寶,她走進來時張喬月就到處喧嚷著她的名字,他自然是聽到了,他問:“你怎麽來了?”

  甄棠寶淡然道:“隨便出來玩玩,然後就誤入藕花深處了。”

  張喬月不依不饒:“你就是因為我哥在這裏才跟來的吧?你就是張狗皮膏藥。我哥輸掉就是因為你。”

  甄棠寶聳聳肩,並沒有說什麽,眼神在張喬朗手裏拿著的一個揉成一團的紙球上打轉。那裏到底寫著什麽呢?剛才那些人說張持要求張喬朗幫忙找一個人,那張紙上寫的是那個人的名字麽?

  張喬月拉著兄長的胳膊晃了兩下,小聲說:“你不完成他的願望,就得交失信金。要不,幫他找一找那個人?聽上去也不一定難找。我認識一些不錯的私家偵探。我就看不慣他得意的樣子,一個私生子拽什麽拽?”

  甄棠寶靜靜傾聽著兩人的對話,揣測著張持要找的人到底是誰。

  張喬朗瞪了妹妹一眼。張喬月準確地接收到了兄長憤怒的信號,然後把怒氣轉嫁到了甄棠寶身上,說道:“你!就是你!你害得我哥輸了。”

  甄棠寶淺淺一笑:“張小姐的邏輯真感人。從頭到尾我隻是進了會場,坐了一會兒,一切和我有什麽關係?”

  這個時候,億鷗和梁河走了過來,他們打算帶甄棠寶離開,順便交流一下與這個奇怪遊戲有關的情況。

  張喬月堅決不讓億鷗走,她說一會兒就是慶祝舞會了,她要和億鷗一起跳舞。她似乎已經忘了,這個所謂的慶祝舞會是為了慶祝她的親哥哥被打敗而舉辦的。億鷗推說自己不了解這種場合應該怎麽跳舞,張喬月馬上熱情地說自己會教他。

  音樂聲瞬間響起,沙發座邊上議論紛紛的見證人們突然活躍了起來,開始兩兩組合跳起舞來。

  梁河見億鷗被張喬月纏住,想先把甄棠寶帶走,沒想到張喬朗卻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他邀請甄棠寶跳舞。

  甄棠寶皺了皺眉,說:“製片人,從周圍人的反應看來,你剛輸掉了很大一筆錢。咱們這部電影是不是也拍不成了?你居然還有心情跳舞。”

  “我看到你,忽然就有心情跳舞了。這和我是否輸了賭局沒有關係。”張喬朗的聲音不鹹不淡。

  “可我看到你之後並不想跳舞。我該回去了,我的父母和未婚夫都在等我。”甄棠寶正色道。

  “甄棠寶,我想請你跳最後一支舞。”張喬朗單膝跪地,朝他伸出了手。

  甄棠寶眉頭一蹙,她並不喜歡眼前這個男人嘩眾取寵的舉動。上次和這個男人跳舞的經曆糟透了。但聽他說這是最後一支舞,她又不禁在心中冷笑,這預示著這是他對她最後一次糾纏麽?

  水藍色的連衣裙裙角飄逸,她的笑容卻被映襯得十分蒼白。她點了點頭,說:“好,張喬朗,這是最後一支舞,記得你說過的話。”

  她的手輕輕地搭上了他的手,下一個須臾,她被他帶動著整個人轉了一個圈,她迅速地適應了他的舞步,身體刻意地向後仰著,與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億鷗被張喬月拉著,掙脫不開,看到那邊甄棠寶和張喬朗翩翩起舞,心裏滿是憤懣。張喬月氣地臉部神經僵住了,礙於億鷗在自己的身邊,她隻能強迫自己繼續保持微笑。難道這就是甄棠寶所說的,張喬朗會拜倒在其石榴裙下?

  張喬朗的雙眼眯成了一道縫,狡猾的光從眼縫中滲透而出,他說:“你很想和我再無瓜葛,但又不得不因為這部電影和我扯上關係吧?也許你會說,你是因為角色好劇本好才留在劇組。可我卻不這麽認為。你並不是什麽好演員,你拍的那些爛劇可是很辣眼睛的。”

  甄棠寶不置可否,聲音輕快:“你挖苦人的功力不減。”

  “也許並不如你。和你的這幾次交鋒,我都是在你的諷刺和鄙視中敗北的。還有一次被你打的頭破血流。”

  “你敗北了麽?就像今天一樣?”

  “我敗北了麽?今天?”張喬朗的聲音裏並沒有什麽痛楚與惋惜。

  她平淡地笑笑,說:“看來有錢人的世界我還是不太懂。我以為贏就是贏,輸就是輸呢,特別是像大富翁這種遊戲。”

  “這種遊戲可以是興趣,也可以是利益,甚至可以是陷阱。要看從哪個角度看了。”

  “哦?這是你給你弟弟設計的陷阱?”從對方的話語中,她嗅到了陰謀的氣息。

  張喬朗的臉色驟然變暗了,又迅速恢複了平靜,他說:“你知道的夠多的。不過這也沒什麽,張持是我父親私生子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少。人走過的地方總會留下痕跡,做過的事情總是不會輕易地被抹去。”

  甄棠寶輕描淡寫地說:“張持是私生子這件事好像是你妹妹剛才說出來的吧?至於是誰的私生子,我隻是隨便猜猜,畢竟你們長得很像。另外,你沒回答我的問題。”她當然不會暴露自己和蒙劍之前就查到張氏兄弟關係這件事。

  “那你回答我一個問題吧?這個問題折磨了我很久。你為什麽曾經對我熱情如火,而如今卻如此地冷漠如冰呢?”他眼神灼灼,顯然確實如他所言,這個問題讓他經受了煎熬。

  她舞步輕盈,聲音不疾不徐,“我若是回答了你這個問題,請你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好。”

  “我喜歡你的時候,被幽靈附體了。現在的我恢複了對自己身體的掌控,意識到了自己以前是多麽的愚蠢,所以我非常討厭你,而且討厭曾經的我對你做出的追求的行為。”

  他的舞蹈動作瞬間停住,整個人僵在那裏,然後他從身體裏爆發出狂笑,周圍所有人都看向他。他笑了足有半分鍾。他對麵的甄棠寶盡管戴著麵具,但麵具下是一張木然的秀顏。

  當旁觀者都以為張喬朗正在體會賭局失敗的後坐力作用時,他忽然恢複了平靜的表情,再一次向甄棠寶伸出手來,並且在她還沒有同意的情況下攬住她的腰繼續舞蹈。

  她並沒有立刻跟上他的舞步,而是一點一點地開始舞動,她注視著他毫無波瀾的臉龐,發現這個男人似乎顯得有些危險。

  張喬朗徐徐地說:“甄棠寶,你總是讓我很意外。你的意思是說你以前瞎了眼才會喜歡上我。現在你很討厭我,對吧?”

  “你怎麽理解我的話就是你的自由了。你是不是以為自己是言情小說裏的霸道總裁,隻要你各種霸道手段都用上,我就一定要就煩?可惜,我這個人就是不喜歡配合你。”

  “你是不是以為自己是言情裏的瑪麗蘇女主,各種類型的男人都圍著你轉,任你挑選?你以為全世界都會配合你麽?”

  “要求全世界配合的是你吧?現在,你該回答我的問題了。”兩人隻見的氣氛劍拔弩張,甄棠寶的柔美如詩的眼眸裏竟然射出了刀子一樣的寒光。

  張喬朗渾身都散發著令人戰抖的盛怒,他卻突然冷笑了一聲,“你問我這場賭局是不是我給我弟弟設置的陷阱?當然不是,俱樂部每年隻有兩個人進入對決,一個是上次的輸家,另一個人是抽簽決定的。我隻是偏巧和他一起出現在賭桌的兩側而已。”

  “偏巧?真的好巧。”

  “他年輕氣盛,有時候又優柔寡斷,對有些事情總是念念不忘,這對於他來說並不是好事。這次,他贏得了賭局,估計他的氣焰又要增加幾分吧。”

  “這算什麽回答?”甄棠寶有些不屑。

  張喬朗冷笑,“這就是我的回答。”

  在音樂的喧鬧聲中,小門無聲地打開了,一個戴麵具的男人無聲地走了進來,站在了陰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