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戈番外:大結局
作者:顧南西      更新:2020-03-17 09:29      字數:7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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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早就成年了。”

  他重重吸了一口氣,往後退了些,按住了她的手:“你還小,我們交往時間很短。”聲音喘得厲害,“等拿了結婚證再,”

  他渾身都是滾燙的,額頭有密密一層薄汗,後麵兩個字幾乎是從胸腔裏擠出來的。

  “再做。”

  說完,他往床邊滾了。

  褚戈:“……”

  她不介意啊!

  她繼續挪過去。

  薑錦禹掀了被子起來:“你先睡。”

  然後,他逃似的,跑去了浴室。

  褚戈:“……”

  好氣好氣哦!她聽著浴室的水聲,一腳把薑錦禹的枕頭踹下了床。

  轉眼嚴冬。

  周日夜裏,下了江北的第一場雪。翌日,是褚戈生日,普通又不普通的一天。

  早上,天北穿著小西裝去敲了褚戈的門,並送了她一個小蛋糕:“褚姐姐,生日快樂。”

  紙杯蛋糕,做得精致。

  褚戈笑著接過去:“謝謝。”

  “不客氣。”

  她嚐了一口,味道很好:“這是天北在學校烤的蛋糕嗎?”

  幼兒園弄了一次親子活動,與烘焙有關,挺挺和闊闊就帶回來了很多奇形怪狀的蛋糕,不像天北這個這麽漂亮。

  “天北隻在和麵的時候加了水,剩下的都是爸爸完成的。”他很驕傲的語氣,“我爸爸做的蛋糕是最漂亮的,最好吃的。”

  這個小爹控呀。

  褚戈摸摸他粉嫩嫩的小臉:“我們天北也很厲害了,要不是水加的好,才做不出這麽漂亮的蛋糕。”

  小爹控時時都不忘給爸爸攬功勞:“爸爸更厲害。”

  褚戈忍俊不禁:“嗯,天北爸爸也厲害。”

  天北很開心,比誇了自己還開心,笑得眼睛彎彎:“謝謝。”

  上午褚戈沒有課,便也沒有去學校,薑錦禹學校有事,十點左右出了門,十一點,Yan過來了一趟。

  他遲疑了很久:“Chuge小姐,我以後想留在江北。”

  褚戈料到了:“確定了嗎?”

  Yan有點不好意思,一米九的大男人紅了臉:“嗯,我要向葉老師求婚了。”

  這樣也好。

  葉青性子有些軟弱,她那個前夫又是個欺軟怕硬的,Yan的拳頭也鎮得住。

  褚戈去臥室拿了一張卡給Yan:“好好對葉老師,她是很好的人。”

  Yan沒有收:“Chuge小姐,我自己有錢。”他和King都是褚戈父親的親信,在金錢方麵,從來沒有虧待過他們。

  褚戈不跟他拉扯,直接把卡撂下了:“你不收下,我就不放你走了。”

  收了這張卡,以後,他就跟洗粟鎮沒有關係了,他就隻是個普普通通的人,有家庭,有妻子和孩子。

  Yan默了很久,收了卡,站起來,鞠了個躬,他說了洗粟鎮的方言:“Chuge小姐,Yan永遠是你的保鏢,永遠可以為你擋子彈。”

  他和King的家人都不在了,唯一稱得上家人的就隻有褚戈,從她十一歲,到她二十一歲,陪她在洗粟鎮那個泥潭裏摸爬滾打。

  褚戈眼睛有點熱:“你先是葉老師的丈夫,是挺挺和闊闊的爸爸,最後才我的保鏢。”她語氣很鄭重,“記住了嗎?”

  很久,Yan才重重點頭。

  中午,褚戈去了學校,一開寢室的門,一把玫瑰花瓣撒過來。

  “生日快樂。”

  邊落落笑吟吟地遞給她一個超大的禮盒。

  褚戈在她胖乎乎的臉上用力親了一口:“謝謝。”她拆開盒子,裏麵是兩盞心形的燈,拳頭大小,燈麵上有磨砂的紋路,漂亮又精致,“落落,這是什麽燈?充電的嗎?”

  邊落落點頭,從底座下麵把充電線扯出來,插在插座上。

  “這個叫千裏姻緣一線牽。”

  通電後,沒有亮,她伸手輕碰了一下其中一盞,兩盞燈就同時亮了。

  “你隻要觸碰一下其中一盞燈,另一盞燈不論在哪裏,都會亮的。”邊落落讓褚戈去試試,“你不是說你在老家的時候,不可以用手機網絡嗎?你可以用這個和薑老師聯係。”

  褚戈喜歡得不得了,一把熊抱住她:“謝謝你,落落。”

  邊落落羞澀地紅了臉:“不用謝。”

  “落落,你瘦了。”褚戈環住她的腰,“瘦了好大一圈。”

  她笑得更羞澀了:“我最近在減肥。”

  女為悅己者容,褚戈當然知道她是為了誰。

  King那個呆子!

  “薑老師呢,他怎麽還不約你出去?”

  提到薑錦禹,褚戈有點懨了:“對啊,還不給我打電話。”

  她要生氣了:“從早上到現在,連一個電話都沒有。”

  她哼了一聲:“我都等了他半天了。”

  想了想,她有點悲傷:“他不會給忘了吧?”

  她好氣憤:“他要是忘了我就不原諒他,大直男!”

  剛罵完,她電話就響了,還好,是薑錦禹。

  褚戈立馬接了,很怨念:“你怎麽現在才給我打電話?”

  薑錦禹說:“我在外麵,有事。”

  或許有很重要的正事,她也不鬧他,自己怏怏不樂,悶悶地問:“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黃昏的時候。”

  “哦。”

  他一句都沒提生日的事,褚戈很失落,他好像忘了……這麽一想,她整個人都蔫兒了。

  “褚戈,”薑錦禹在電話裏叮囑,“你不要先走,在學校等我。”

  她一掃陰鬱,眉開眼笑了:“好。”

  薑錦禹掛了電話。

  櫃台的售貨員已經包裝好了:“先生,您的戒指。”

  “刻字了嗎?”

  “已經刻上了,您可以確認一下。”售貨員戴了白手套,把戒指取出來,“是送給女朋友嗎?”

  “是。”

  側了角度,能看到戒指內側的刻字,是他和褚戈名字縮寫。

  “這對戒指的設計理念是唯一,全世界隻有這一對。”售貨員不禁多看了兩眼這位年輕又清俊的客人,“您的女朋友收到後一定會很開心的。”

  一向不愛說話的薑錦禹,難得接了話:“是訂婚戒指。”

  “原來是要訂婚啊,祝賀你。”

  “謝謝。”

  傍晚時分,邊落落吃完晚飯回來,就看見褚戈風風火火地往外跑,手裏還抱著她送的那對燈。

  她在後麵喊她:“慢點跑。”

  褚戈回頭,咧嘴衝她笑:“慢不了,我要去見我家薑老師。”

  邊落落失笑,囑咐她外麵雪滑,要小心些。

  可前頭跑著的人,已經不見了影子。

  屋外,大雪紛飛,銀裝素裹,小徑兩旁的鬆樹也被積雪壓彎了枝頭,褚戈和薑錦禹約好了在潤溪湖見,她出來得急,隻記得拿邊落落送的燈,沒有帶傘,不一會兒,頭上、肩上就落了雪。

  褚戈撣了撣雪花,把羽絨服的毛絨帽子戴上,抱著兩盞燈,笑眯眯站在樹下等,心裏歡喜,忍不住地踢著腳下的雪。

  薑錦禹的電話打過來,她把手套摘了接電話:“錦禹,我到了潤溪湖的櫻花樹下了,你在哪?”

  “我往那裏走,五分鍾就到了。”

  “那我等你。”

  “好。”

  掛了電話,褚戈蹲在地上,捏了個小雪團,又把邊落落的燈拿出來,照著捏了一顆‘心’,身後有腳步聲,她立馬就回頭:“錦禹——”

  聲音,戛然而止。

  “Chuge小姐,好久不見。”

  她嘴邊的笑僵住,目光陡然冷了:“你來做什麽?”

  男人很高,白皮膚,藍眼睛,褚戈認得他,阿Gui。

  他後麵,還跟著十幾個人,手都揣在兜裏,兜裏,有槍。

  阿Gui說:“二爺有請。”

  他口中的二爺是褚戈的二叔,in,褚智鵬。

  薑錦禹到櫻花樹下時,褚戈已經不在那裏了,地上有一盞拳頭大小的心形燈,還有一隻粉色的手套。

  那是他送給褚戈的手套。

  他找遍了潤溪湖也沒有找到她,手機也打不通,她就這樣突然毫無蹤跡了。

  “姐夫。”他打了時瑾的電話,聲音微顫,“幫我。”

  褚戈消失了,King也消失了,連Yan都不知道他們的行蹤。洗粟鎮沒有通訊網,薑錦禹查不到任何網絡信息。

  “姐,”

  薑錦禹頓了一下:“我要去洗粟鎮。”

  薑九笙思忖片刻:“等有確鑿的消息之後再去。”洗粟鎮是毒窟,若是毫無準備地擅闖,太危險。

  薑錦禹想也不想:“等不了,褚戈一定出事了。”他惶惶不安,有很不好的預感。

  “不用去了。”時瑾掛了電話,從書房出來,“洗粟鎮現在一個人都沒有。”

  “發生了什麽事?”

  “褚南天的弟弟褚智鵬奪權,弑兄殺嫂後,一把火燒了鎮子。”時瑾猜測,“上次在遊樂園襲擊你們的那幫人,應該就是褚智鵬派來的。”

  這樣看來,褚智鵬是早有預謀。

  薑錦禹臉都白了:“那褚戈呢?”

  “逃了,或者,”或者沒命了……

  後半句,時瑾沒有明說,薑錦禹也猜得到。

  時瑾動用了所有關係,在各國找褚戈的下落,隻是,山高皇帝遠,又毫無線索,要在國外找一個人談何容易。

  薑錦禹請了假,從褚戈失蹤那天起,就再也沒有去過學校,他不眠不休,把連通洗粟鎮的海陸空路線都植入了信息監控,隻是,都沒有發現褚戈出境的信息。

  他把自己關在公寓已經第五天了。

  “舅舅。”

  天北推了門進去,雙手抱著個很大的飯盒:“我給你端飯來了。”

  薑錦禹還盯著電腦屏幕,許久,沒有給一點反應。

  “舅舅。”天北手也不收回去,還端著飯盒,“我手酸了。”

  他這才接了,隨手放在了桌子上。

  天北站了一會兒,飯盒還是被晾著,他踮腳去拉薑錦禹的袖子:“舅舅,先吃飯。”

  “我不餓。”

  舅舅早飯沒吃,午飯也沒吃,天北怕舅舅餓著,去搬了個小凳子過來,墊了紙踩上去,把飯盒打開,又把筷子塞到他舅舅手裏。

  “也要吃的。”小孩子的聲音脆生生的,稚氣未脫,有一點奶聲奶氣,“吃飽了才有力氣等褚姐姐回來。”他拍拍舅舅的肩膀,老氣橫秋得像個大人一樣,“舅舅別難過了,爸爸在幫舅舅找褚姐姐,天北相信爸爸,也相信褚姐姐,一定會找到的。”

  這軟軟糯糯的安慰話剛說完,桌上那盞心形的燈毫無預兆地亮了。

  他知道,是她。

  一個月後,薑錦禹收到了一封郵件,來自巴塞,隻有兩個字:等我。

  次日,他就飛去了巴塞,可沒有尋到人,他在那裏待了六個月,從一月,到七月,時瑾和他通過三次電話。

  他剛到巴塞的時候,是嚴冬,時瑾告訴他褚戈不在褚智鵬手裏,被他父親的親信救走了。

  年尾時,時瑾說查了所有褚戈出現過的地方,都沒有找到人,甚至,找到了那幾個親信,也問不出褚戈的下落。

  最後一次是次年的年初,時瑾說:“之前查的地址都是假的,她不想你找到她。”

  褚智鵬還在盯著,她不想把他牽扯進這趟渾水裏。

  薑九笙讓他回國,薑錦禹沒有答應,隻是說再找找,再多去一些地方。Yan和葉青的婚禮推後了,Yan去了國外,也是去尋褚戈的,隻是同樣毫無所獲。

  直到King回國,褚戈和Yan相繼都回來了。

  那時候已經仲夏了,King沒有回禦景銀灣的住處,而是租了一間地下室,薑錦禹回國就去見了他。

  King少了一條左腿,高位截肢。

  他雲淡風輕的口氣,說:“被炸彈炸掉了。”在運毒的時候。若非如此,他不會留褚戈一個人在金三角。

  除此之外,什麽細節也沒有提。

  薑錦禹問:“她呢?”

  King和以前不大一樣了,瞳孔的顏色灰暗,沒有什麽光:“我不能告訴你,我向Chuge小姐發過誓。”

  他背過身去。

  薑錦禹按住他的拐杖:“我求你。”

  King還是搖頭:“Chuge小姐也求過我,說不論你說什麽,我都不能透漏一句。”他停頓了會兒,“我隻能告訴你,她做的事情很危險,如果你知道了,她會更危險。”

  之後,King就一言不發,什麽都不再透露。

  薑錦禹走後不久,又有人來敲門。

  King拄著拐杖去開門,是個年輕的女孩,留著學生頭,秀氣又斯文,她很麵熟,很像一個人:“請問你找誰?”

  女孩說:“我找你,金老師。”

  是她,瘦了六十斤的邊落落,她來找他了,她麵目全非,他也是。

  King側了側身體,把截肢的那條腿往後藏,不看門口的她,用蹩腳中文說:“你認錯人了。”

  “沒有。”她走進去,踮起腳,手從他眉尾拂到臉上,“我認得你這個疤。”

  晚上。

  十一點,薑錦禹還在時瑾的書房裏,時瑾掛完電話,他就問:“有沒有消息?”

  “嗯。”

  他順著King這條線確實查到了一些東西。

  “她在哪?”

  時瑾說:“金三角。”

  薑錦禹臉色稍稍變了,眼裏蘊著一團化不開的濃墨色:“她在那做什麽?”

  “運毒。”時瑾把電腦裏的資料掉出來,“確切地說,是假裝運毒。”

  “什麽意思?”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應該是做了警方的內應,就潛藏在褚智鵬的集團底下,幫他走私運毒。”

  難怪,她不讓他找到他。

  八月,薑錦禹去了一趟金三角。

  金三角有一條商業街,叫哇古街,很偏僻的一個地方,是三個國家的交界處,因為一些政治問題,管轄起來很困難,也正是因此,那裏聚集了各個國家偷渡過來的人,還有好幾個販毒集團也活躍在那一帶。

  下午兩點的時候,一夥人風風火火地進了一家麵店。

  那夥人中,男男女女都有,領頭的是個年輕的女孩,穿著皮夾克,頭發編成了小辮子綁在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圓圓的臉,生得很漂亮,是杏眼,瞳孔是淺棕色的。女孩很年輕,脖子上有紋身,像黑色的藤蔓。

  一進店裏,女孩後麵的男人立馬去拉凳子,語氣狗腿又懼怕:“老大,坐。”

  她坐下,一隻腳踩在凳子上,從口袋裏摸出一包煙,抽了一根出來,咬在嘴裏,後麵的男人立馬上前給她點上火。

  除了兩個臉上有紋身的男人坐在她兩側,剩下的人都坐另外一桌。

  這時間,並不是飯點,女孩抽了兩口煙,還沒有人過來招待。

  “怎麽還沒人過來?”臉上紋了龍頭的男人一腳踹翻了凳子,站起來就拍桌子,凶神惡煞地嚎了一句,“是不是不想做生意了!”

  店員聞聲後,從廚房裏跑出來,見是一幫混混,連忙結結巴巴地道歉。

  龍頭紋身的男人罵罵咧咧了幾句,才問身邊的女孩:“老大吃什麽?”

  她興致缺缺:“你們點,我隨意。”

  扔了這麽一句,女孩便沒再說話,坐在那裏吞雲吐霧,動作很熟練,她仰著頭,吐出一個個煙圈。

  身後,突然有人說了一句中文。

  “老板,一碗麵。”

  她猛一回頭,手裏煙掉在了地上。

  薑錦禹拉開凳子,坐下,抽了一張餐巾紙在擦筷子,斂著眸,從頭到尾都沒有抬眼。

  “老大。”

  “老大。”

  喊了兩聲都沒有反應,龍頭紋身的男人伸手在女孩眼前晃了一下:“老大?”

  她突然站起來,目光不知盯著哪一處,眼眶都紅了:“不吃了。”

  手下以為她動怒了,全部蹭得站起來。

  “怎麽了老大?”男人擼起袖子,露出了結實的肌肉,“誰礙著你的眼了,要不要我砸了這店?還是把老板綁起來打一頓?”

  女孩一腳踹過去,像是氣紅了眼:“動不動就砸店打人,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幹什麽的!”

  那臉上紋龍頭的哥們兒顯然很怕女孩,縮了縮脖子,也不敢躲,趕緊低著頭認錯:“對不起老大,我知道錯了,您別生氣。”

  她踢翻了椅子:“滾!”衝著後麵那一桌手下喊,“都滾!”

  龍頭紋身的男人趕緊領著手下出去了。

  女孩這才回頭,看身後的人。

  “褚戈。”

  薑錦禹站起來,要走向她。

  她搖頭,眼裏全是淚,張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緩慢又無聲:“不要過來。”

  他便站在原地,目光灼灼,望著那張讓他魂牽夢繞的臉,她瘦了,也黑了,眼裏的星星都暗了。

  目光相撞,仿若隔世。

  許久許久,她收回視線,擦了眼角的淚,毅然轉身。薑錦禹沒有跟上去,不是不想,是不敢,她在步步為謀,他怕他跟上去會亂了她的步子。

  等在外麵的混混們見自家老大出來,趕緊跟上去。

  後麵一瘦高的黑人小聲嘀咕:“老大眼睛怎麽紅了?”

  龍頭紋身的男人有點發怵,不敢走得太靠前,撓撓頭,很惶恐:“我哪知道。”

  “你把老大氣哭了?”

  “狗屁!”龍頭紋身的男人趕緊把聲音壓低,“她會哭?一槍崩了阿GUI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人會哭?”

  “也是,不然哪能做我們老大。”

  次日,薑錦禹就回國了。

  他找了時瑾,言簡意賅地說了兩個字:“幫我。”

  時瑾抬眼:“說說。”

  “把我安排進緝毒情報科。”

  他這是要去蹚金三角那趟渾水。

  時瑾自然知道他打的什麽算盤:“如果我不同意呢?”

  薑錦禹似乎預料到了,平鋪直敘地說了他的打算:“那我隻能重操舊業。”他無所謂,黑客就黑客。

  時瑾讓他滾出去。

  一個月後,薑錦禹被緝毒情報科聘為了特別顧問。

  三個月後,薑錦禹接手了一宗國際毒品案,他負責案件的信息監控與偵查破譯工作,隻花了兩個月時間,成功入侵了毒品集團的信息網。

  一年後,Yan和葉青領了結婚證,卻沒有辦婚禮,說等褚戈回來了再辦。

  一年四個月後,King和邊落落在一起了,她的父母都是中學老師,極力反對,可邊落落直接偷了戶口本,跟父母說,畢業就領證,父母總是拗不過兒女的,隻能同意他們交往。

  兩年後。

  九月開學季,西交大的桂花開得正盛。

  上課鈴聲響,年輕的教授走上講台,放下書,聲音帶著微微涼意:“這學期的匯編語言與微機原理由我來教。”頓了一下,他將電腦打開,“我姓薑,你們可以叫我薑老師。”

  講台下麵一片嗷嗚聲。

  關於薑錦禹的傳聞,在西交大幾乎無人不曉,除了他在計算機領域的天賦之外,最廣為人傳的是他和他女朋友之間的花前風月三兩事。

  故事裏的女主角,聽說,去了遠方,他呢,就等在原地,一複一日,花開花落。

  學生們對此好奇得很,膽大的就問了:“薑老師,你結婚了嗎?”

  他眼神冷冷清清的:“不要問和專業無關的問題。”

  眼裏有故事啊。

  “薑老師,你點到嗎?”

  “不點。”

  “期末劃重點嗎?”

  “不劃。”

  還是有年輕的女生不死心,壯著膽子旁敲側擊:“薑老師,那你有女朋友嗎?”

  薑錦禹擰眉,剛要開口。

  門口,女孩子的聲音被風吹進來了:“他有女朋友了。”

  一時間,教室裏一百多雙眼睛看向門口,包括薑錦禹。

  咚。

  講台上的水杯,被他無意打翻了。

  門口的女孩穿著白色裙子,頭發剪得短短的,有些清瘦,臉卻很圓,眼睛也是圓圓的,她笑了笑,眼角的弧度就彎了,淺棕色的瞳孔裏墜著星星,亮晶晶的。

  “你們薑老師有女朋友了。”

  她重複了一遍。

  然後,她探出頭去看薑錦禹:“抱歉,我想等你上完課的,沒忍住。”

  他把打翻在地上的杯子撿起來,放好:“這節課自習。”

  聲音,細聽,有些發顫。

  薑錦禹走下講台,把門口的人帶走了,出了主教樓才放開她。

  “薑老師,”褚戈抱著手,笑盈盈地看他,“開學第一堂課就無故曠課,當心被學生投訴。”

  他沉默著,看了她很久,一把抱住了她。

  “我等了你好久好久。”他聲音哽咽,眼眶通紅通紅的。

  褚戈伸手,環在他腰上:“0524,我回來了。”

  原來她知道。

  0524是薑錦禹和臥底聯絡時的代號。

  上個月底,褚智鵬落網,盤踞在金三角近百年的IB集團被緝毒警成功地一窩搗毀了。

  “褚戈,我們結婚吧。”

  “好。”

  他把掛在脖子上的戒指取下來,戴在了她無名指上。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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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旦快樂~

  他倆就寫談戀愛,緝毒鬥爭沒有很特別的部分,不用細寫,畢竟這是小番外,隻寫你們愛看的部分~鬥爭什麽的,罷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