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聽番外22:終於一起睡覺覺了(5更)
作者:顧南西      更新:2020-03-17 09:29      字數:5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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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問立馬搖頭,解釋說:“等你喜歡我喜歡到離不開我的時候,我就什麽都告訴你。”

  本來生氣的,因為他這一句話,她就又氣不起來了。

  她想,他還是很乖的,雖然偶爾不聽話。就算他把黃平中綁在彈力繩上‘蹦極’,她還是覺得他是個好人。

  蘇問攥著她的手:“聽聽,你打我罵我都行,隻要不跟我分手。”他帶著她的手,往自己臉上放,讓她打。

  這麽漂亮的臉,她怎麽舍得打。

  她摸了摸他的眉眼,踮腳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我練了六年體操,九年遊泳,如果不是手壞了,肩壞了,我應該會一直當運動員。”她抱住他的脖子,又在他唇上親了一下,“我做什麽都堅持,蘇問,我應該會喜歡你很久很久。”

  她很戀舊,習慣了一成不變,若是喜歡了,就會一直一直喜歡著,她就是這樣的人,所以,就算他不是她以為的那麽溫良,就算他瞞她騙她,她都不會跟他分手的。

  蘇問所有不安的情緒都被撫平了,心裏酸酸脹脹的,有點疼,他握著她的手,放在唇邊不停地親。

  “手還會痛嗎?”他突然問。

  她的手曾經受過傷,指骨與手指韌帶重度損傷,

  宇文聽搖頭:“早不痛了。”

  月色昏沉,她看不到他微紅的眼眶,他低著頭,反複親吻她的手。

  已經過了十二點了,蘇問還在宇文聽公寓裏,他今晚格外的黏她,她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她去洗澡他都要守在門口跟她說話,說著說著就表白,說他很喜歡巨喜歡超級喜歡她。

  宇文聽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他回去洗漱了,可又跑過來了,抱著她在沙發上窩著,什麽也不幹,就是不肯回去睡覺。

  宇文聽看了一下時間,提醒他:“你明天六點要飛金州。”

  蘇問抱著她沒撒手:“我還不困。”他身體躁著呢,一點都不想睡。

  她把他的手拿開:“不行,你要睡覺。”熬夜會傷身體,不能順著他。

  他有點失落了,可是不敢不聽話,乖乖從沙發上爬起來:“那我回去了。”

  “嗯。”

  他彎腰在她唇上親了一下,這才戀戀不舍、一步三回頭地回自己家去,走到了門口,他杵了一會兒,又回來了。

  “聽聽。”

  “嗯?”宇文聽失笑,以前怎麽沒發現他這麽黏人。

  蘇問小步地到她跟前去,蹲下,手趴在她膝蓋上,仰著頭看她,一臉期待。

  他問:“能不能一起睡?”小心翼翼地問,眼裏亮晶晶的,一雙妖媚的眸,含著點朦朧的霧氣,一眨一眨,分明魅惑至極,偏偏又透著三分純情的嬌。

  沒有哪個男人或是女人能媚成他這樣,多一分過濃,少一分則太淡。

  宇文聽認真地想了想:“能。”

  美人計,她從。

  蘇問笑得像隻得逞的狐狸,隨即去自己屋裏拿了個枕頭,回頭就打了個哈欠,說困了,拉著她去臥室睡覺,宇文聽獨居,也沒有什麽往來的朋友,客房被她改成了健身房,家裏隻有一張床,她有點犯難了。

  蘇問心情好得飄飄然:“聽聽,你睡裏麵還是外麵?”

  她說:“裏麵。”

  她說完,爬上了床,挪到裏側的位置,蘇問把自己的枕頭挨著她的枕頭放好,也跟著上去了,躺在她旁邊,手挨著她的手。

  她突然覺得有點熱。

  蘇問平躺著,歪著頭看她,說:“我睡覺不打呼。”

  “嗯。”

  她也不打呼。

  蘇問又說:“也不磨牙。”

  “嗯。”

  她也不磨牙。

  他還說:“還不說夢話。”語氣跟自誇似的。

  宇文聽想,他是不是怕她介意他說夢話?

  她立馬說:“說也沒關係。”

  蘇問側身,支著下巴盯著她看:“我睡相很好。”

  她想,他說這些,是不是想要她誇他?

  那麽,她就誇他好了:“你很厲害。”可是不知道誇什麽……

  蘇問:“……”

  他家聽聽真的好單純啊。

  他不是這個意思,他的意思是:“我以後能經常過來睡嗎?”畢竟他睡相這麽好。

  宇文聽這才明白他的意思,認真地想了想:“能。”

  他是她男朋友,當然可以一起睡,她這樣想的。

  蘇問埋在枕頭裏開心得蹭了一頓,然後抱著他的枕頭,連同他的人,一起挪過去,先挪過去一點點,見他家聽聽沒說什麽,他就又挪過去一點,直到整個人都貼著她。

  好幸福啊。

  宇文聽一個人睡慣了,突然多了個人讓她有點拘謹,不怎麽敢亂動,身體繃得緊緊的,端端正正地躺好:“要關燈嗎?”

  蘇問把手放在她腰上:“不關燈你睡得著嗎?”

  她點頭。

  “那就不關。”

  他想看她,就側臥著,看著看著就忍不住撐著身體湊過去了,趴在她上麵,想親……

  他放低身體,去親她的唇。

  宇文聽突然伸手,拉了拉他睡衣的領口,他右邊鎖骨就露出來了。

  他眼睛裏熱熱的:“聽聽。”

  現在不止想親,還想睡……

  他把上身再壓低一點,伏在她身上,方便她脫自己的衣服。

  宇文聽臉有一點紅,伸手去解她睡衣的鈕扣,解開了一顆,在解第二顆的時候,蘇問喉結滾了滾,吞了一大口口水。

  “聽聽,”他聲音都啞了,音色低低的,像在喉嚨裏廝磨,他挫敗地說,“沒有避孕套。”

  他是不介意了,就是不想這麽快要寶寶。

  宇文聽解扣子的動作停了一下,她眼眸裏黑白分明,沒有一點雜念:“我隻是想看你肩上的傷疤。”

  滿腦子黃色泡泡的蘇問:“……”

  他都做好了未婚先孕的準備,然而,她隻是想看傷疤……他心裏堵得不行,鬱悶死了,悶悶不樂地說:“我自己脫。”

  然後他抿著唇,表情不開心地把睡衣的扣子解開。

  他正在嚴重懷疑自己的魅力,脫了衣服他家聽聽都不想睡他,他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受寵嗎?正想著,涼涼的手心覆在了他鎖骨下兩寸的地方。

  他怔住。

  她平躺著,盯著那個拇指大的傷疤看。

  蘇問這才回過神,把衣服往上拉:“沒什麽好看的。”

  她按住他的手,又把衣服拉開,摩挲了兩下那個傷疤。

  “聽聽,別看——”

  她突然抬頭,唇貼在那裏,輕輕地吮了一下。

  蘇問身體突然僵硬,她唇分明涼涼的,可被她親著的那處像是點了一把火,然後……

  宇文聽愣了一下,然後抬頭看他,之後,默默地往後退了一點點,低下頭,耳尖紅紅的。

  “……”蘇問乖乖躺回去,深呼吸了幾下,調整好呼吸,他盡量平靜,盡量不嚇到她,“聽聽,那個是正常的生理反應。”

  她小聲地、細細地:“嗯。”

  然後,她往他那邊挪,伸手抱住他的腰。

  蘇問身體繃得更緊了,僵硬地躺著,一動不動,聲音已經沙了:“聽聽,等我緩緩你再抱我。”

  男人都是禽獸,尤其在床上的時候,蘇問當然也知道,他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他也是禽獸。

  宇文聽說好,可剛鬆手,蘇問就抓住了她的手。

  “蘇問。”

  “聽聽,你別動,也別說話。”

  宇文聽安安靜靜的,不動也不說話了,她是成年人,該懂的都懂,因為是蘇問,她一點都不設防。

  蘇問關了床頭燈,然後側躺在她旁邊,帶著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腰上。他用一隻手抱緊她,身體緊緊貼著,另一隻手伸進了衣服裏。

  他伏在她肩上,不一會兒後,開始輕喘。

  結束後。

  蘇問出了一身汗:“我去洗澡,你先睡。”

  “嗯。”

  他去浴室後,她爬起來,看著垃圾桶裏的紙巾,抿著唇笑。

  蘇問是早上六點的飛機,他隻睡了不到五個小時,起來的時候,宇文聽還在睡覺,她睡相好,把頭蒙在被子裏,筆直地躺著。

  蘇問把被子往下拉,讓她露出臉來,親了親才離開。

  外麵天蒙蒙亮時,劉衝就過來接蘇問,他按了半天門鈴都沒人開,剛翻出備用鑰匙,蘇問就從對麵出來了。

  劉衝驚訝:“你在那邊過夜了?”

  蘇問壓著聲音:“小聲點。”聽聽還在睡。

  “放心,隔音很好。”劉衝嘿嘿一笑,賊兮兮地打量蘇問,瞧著他這一副筋疲力盡沒睡夠的樣子,劉衝心裏不免描繪點黃色的東西出來,揶揄,“你這是一晚上沒睡?”

  蘇問懶得理他,抓了一把睡得亂糟糟的頭發,回自己屋了。

  劉衝跟上去,離婚男人車開得很溜啊:“行啊問哥,戰鬥力不錯,很持久嘛。”

  蘇問回頭,冷眼:“把嘴巴給我閉上。”

  咣的一聲。

  他摔上門,把劉衝關在了門外。

  劉衝了然於胸:“得,是欲求不滿。”

  快午飯的時間,周見薇約了宇文聽吃飯,大概是為了方便宇文聽的工作時間,周見薇約了天宇傳媒附近的餐廳。

  “昨天晚上謝謝你。”

  宇文聽說:“不用謝。”

  然後沒有再提黃平中這個人,以及那件事。

  周見薇用了很重的粉底,嘴角的傷還是遮不住,有若隱若現的青紫,眼神有些空,眸光淡淡淺淺的。

  她的長相偏風情妖豔,本該美得濃墨重彩,可眼裏沒了幾分神采,就更顯得黯然失色了。

  “我和現在的經紀公司解約了。”吃飯的時候,周見薇隨口提到。

  宇文聽放下了筷子:“如果你願意,可以簽到天宇來。”

  周見薇笑,沒想到她身敗名裂後的第一根橄欖枝會是宇文聽拋給她的,她搖搖頭,拒絕了:“不了,我想休息一段時間,應該會在國外先住一陣子。”

  她累了,想歇一歇了。

  “電影呢?”她和蘇問合作的那部電影沒有拍完。

  周見薇說得平常,事不關己似的,不怎麽關心:“我不適合再出演,導演已經找好了接替我的女演員。”

  宇文聽沒再說什麽,安安靜靜地繼續吃飯。

  周見薇又說了一遍:“謝謝你。”

  “什麽?”

  她答非所問:“你和蘇問很相配。”她眉眼裏有滄桑,也有悵然與灑脫,釋然一笑,“祝福你們。”

  單相思,是一個人的兵荒馬亂,現在,她要投降了。

  “謝謝。”宇文聽說。

  周見薇離開的那天,江北下了雨,因為是周末,機場的人很多,她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她的父母都定居在國外,來送她的人隻有經紀人和助理。

  上了飛機,她把帽子摘下來,有幾個年輕的女孩拿出手機來拍她,小聲地議論著什麽。

  空姐在提醒乘客關閉手機,聲音很溫柔。

  她從包裏拿出了手機,手指摩挲著關機鍵,許久,終究還是沒有按下去,撥了那個記得滾瓜爛熟的號碼。

  “蘇問,我走了。”她先開口。

  蘇問似乎沒睡好,聲音倦倦的,帶著點輕微的鼻音:“去哪?”

  她說:“國外。”

  蘇問接得很快,很隨意:“一路順風。”

  他的話裏,聽不出喜怒,沒什麽特別的情緒,蘇問對圈子裏的‘同事’都這樣,不冷不熱。

  她對他來說,沒有什麽不一樣的,就跟他通訊錄裏的張某王某林某一樣。蘇問存號碼都是這樣存的,他說懶得打名字。

  周見薇見過,她的號碼在蘇問手機裏,存了周某1,因為周某被一個導演占了。

  這個讓人心塞的男人啊。

  周見薇笑了笑,說:“我喜歡你。”

  “……”

  就是這麽讓人無語。

  蘇問大概沒想到她會這樣直接地說出來,沉默了會兒:“我知道。”

  還是不喜不怒的語氣。

  周見薇眼裏的情緒很平靜:“我知道你知道。”

  她隻是想再清醒地告訴他一次,然後,她和她的獨角戲就可以好好地落幕了。

  蘇問回答,著重強調:“我隻喜歡宇文聽,這輩子隻要她,隻娶她,隻跟她生孩子,你可以死了那條心了。”

  “……”

  這個欠揍的家夥,她都要走了,他還要補一刀。

  她故意重重咬字:“那你以後一定要跟她結婚。”

  “還用你說。”

  她啞然失笑。

  以前她總忍不住想,能受得了蘇問那個脾氣的女孩子,性子得有多軟,原來不是,蘇問在喜歡的人麵前,一點都不硬氣呢。

  她苦笑了聲:“再見了,蘇問。”

  說完,她把電話掛斷,按了關機鍵,然後把墨鏡戴上,眼角有淚落下來……

  ***

  “今天又下雨了,我總在是在下雨的時候想起他。”

  “想起了那次在楓城,黃平中用煙頭燙我的時候,說了很多過分的話,我以為我會記恨很久,可現在想起來,卻一句也不記得了,隻記得我拚了命地跑到門口喊救命,隻記得蘇問從隔壁的房間出來,他說,剛剛是你喊的救命?”

  “我點頭,他沒說什麽,把外套給了我。”

  “他當時穿的衣服,臉上的表情,還有說話時的語氣,我可能很久很久都不會忘記。”

  “想到了那句俗套的話,我喜歡的人,他是個蓋世英雄。”

  “我很後悔,把一條錯了的路當成捷徑來走,可我很慶幸,我呼救過,也很感激在我求救的時候,那個蓋世英雄來救我了。”

  “蘇問,遇見你,我三生有幸,縱使苦難。”

  ——摘自周見薇的日記。

  金州影視城。

  蘇問的日程排得很緊,一整天都在拍戲,導演直誇他越來越刻苦奮進,劉衝嗬嗬了,說蘇問這是急著拍完回去陪女朋友呢。

  導演直歎年輕就是好啊。

  鏡頭準備就緒,兩位演員就位。

  女演員的感情很充沛,眼裏情深脈脈:“君越,帶我一起走。”

  男演員一身黑色勁裝,背一把大刀:“你可想好?”

  女演員抓住了男演員的手臂,毅然決然:“帶我走。”

  後麵的台詞是:為了你,我可以不當一國公主,可以不要榮華富貴,可以清茶布衣浪跡天涯。

  蘇問用力甩開了女演員的手,表情嫌惡地像碰到了什麽髒東西。

  女演員劉梨:“……”

  搞什麽?!

  導演喊停:“CUT!”他都被蘇問搞蒙了,蘇問向來一條過,居然NG了!導演很不解,“蘇問,你甩開公主幹嘛?”

  你們可是要是私奔的!

  “我女朋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