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溫家涼涼,辦喪事了
作者:顧南西      更新:2020-03-17 09:29      字數:5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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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湯正義熱情地打招呼:“薑小姐來了。”

  薑九笙頷首,淺笑,顯然心情很好。

  誒,女明星就是女明星,這麽一笑,湯正義覺得他魂兒都快沒了,忍不住偷偷多看了兩眼,突然,後背一涼,他回頭就看見了時瑾,剛從拘留室出來。

  白衣黑褲,蘭枝玉樹,這幅樣子,哪像被拘留了幾天的人。

  可見,隊長早就上了時瑾的賊船,暗中給人方便了,果然,長得好看的人都一起玩。

  時瑾看著薑九笙,卻是問霍一寧:“我可以走了嗎?”

  “可以。”

  時瑾客氣禮貌地道了謝,然後牽著薑九笙出了警局。

  在車裏。

  “時瑾。”薑九笙問時瑾,“你是不是和林安之聯手了?”

  她已經知道了整個案件的全過程,時瑾把時間都掐算得剛剛好,溫家做什麽他都能先一步綢繆,定然是在溫家安插了眼線。

  除了林安之,薑九笙想不到別人。

  時瑾點頭:“嗯。”

  薑九笙歪頭,又問了一個疑問:“林安之是想報仇,那你呢?”

  時瑾不是多管閑事的人,不可能是為了幫林安之,而且,顯然時瑾是主動方,不是還擊,他是在攻擊。

  時瑾俯身過去,把她的安全帶係好:“笙笙,溫家人好像一直在針對你。”他抬頭看她,很理所當然的口吻,“我很不能容忍,她們總是見不得你好。”

  確實是這樣。

  似乎從一開始,溫家人就處處針對她,懷了很明顯的惡意,溫家人,除了錦禹,也確實沒一個好東西。

  “我也發現了。”薑九笙沉吟著,她看得出來溫家人見不得她好,隻是還沒搞明白,她怎麽就成了溫家人的眼中釘,是有什麽深仇大恨。

  時瑾適時轉了話題:“在商言商,秦家和溫家也早晚會撕破臉,處在敵對的關係是必然趨勢,另外,林肖平於我有恩。”

  薑九笙詫異:“你和林肖平認識?”

  林肖平十四年前就遇害了,當時時瑾才十多歲。

  時瑾娓娓解釋:“當年我母親一個人帶著我,在被認回秦家之前,林肖平幫過我母親。”

  竟還有這麽一層關係。

  他耐著性子,同她繼續說:“而且,當年林家一家四口全部遭了橫禍,大都以為是意外,也沒有人知道林安之是那場買凶殺人案的幸存者,所以當時警局根本沒有立案在查。溫誌孝又是買凶殺人,而現行的法律裏還沒有買凶殺人罪,就算立案調查,法定的最高刑期也是10年以上的有期徒刑,這種案子有追訴時效,期限隻有15年。”

  薑九笙聽得一知半解,她對法律不是很了解。

  “笙笙,還有兩個月,林家那個案子就過訴訟時效了,再不給林家翻案,以後即便拿到了證據也無濟於事。”時瑾平心靜氣,說,“就算為了還我母親欠的人情,我也不能讓溫誌孝逍遙法外。”

  當然,他最主要的目的是她,溫家的刀已經一點一點逼近他家笙笙了,自然,他不能坐以待斃。

  薑九笙明白了,不過,她表情嚴肅:“下次要做什麽,你可以提前告訴我,最好,不要拿自己當誘餌。”

  時瑾乖乖點頭,頭發稍稍長長了一些,發質軟軟的,看起來順從又溫柔。

  薑九笙抬手,摸摸他的頭。

  她家時醫生,真是個帥氣的人,雖然不善良,但依舊可愛。

  她誇讚:“時瑾,你真厲害!”特別特別厲害!誰都比不上!

  時瑾湊過去:“嗯?”

  薑九笙語氣非常崇拜:“你居然還懂法律。”

  他笑:“隻是看了點閑書。”

  閑書?

  有誰把法律法規當閑書看嗎?看了能記住嗎?

  她語氣很自豪,非常的篤定:“我家時醫生就是很棒。”

  時瑾笑著吻她,說要把這幾天的都補回來。

  回到禦景銀灣,都快午飯時間了。

  薑錦禹在公寓裏等,與薑博美一起坐在沙發上,見時瑾進來,他說:“我給你們叫了外賣。”

  薑博美:“汪!”

  薑九笙笑著道謝:“謝謝錦禹。”

  薑錦禹也笑,少年清秀,笑起來眼睛彎彎:“不謝。”

  薑博美:“汪!”

  薑九笙心情很好,蹲下拍了拍薑錦禹的頭,又揉了揉薑博美的毛,再轉頭對時瑾說,“我去給你拿衣服洗澡。”

  時瑾說好。

  她拿了衣服後,要去浴室給他放水,他說等等,看向沙發上少年:“錦禹,我們談談。”

  薑錦禹起身,跟著去了書房。

  薑博美嗷了一聲,想跟舅舅進去,被它時爸爸一個眼神嚇回來了,哼,暴君,大暴君!

  時瑾合上書房的門:“你祖父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嗎?”

  “知道。”薑錦禹坐下,端端正正的姿勢。

  時瑾站著靠在書桌旁,直接開誠布公:“他應該會被判刑,而且,這個案子,我參與了。”他略微沉吟後,換了一種直白的說法,“可以說,是我把他送進牢房的。”

  他不喜歡彎彎繞繞,直接表明與溫家為敵的態度,錦禹到底是溫家人,有立場也有知情權。

  “我知道。”薑錦禹隻是簡短回答,情緒不動聲色,未見起伏。

  時瑾凝視少年漆黑的瞳,像一汪深井的水麵,無波無瀾,看不出喜怒,他直接攤開了說:“他畢竟是你的祖父,如果你心裏有憤恨,針對我就好,我全部接受,但不要記在你姐姐頭上。”

  薑錦禹垂眸,睫毛很長,沉默了很久,給了回複,語速一貫的慢:“是他罪有應得,如果他不犯罪,也不會被判刑。”

  他端正地坐著,背脊總挺得直直的,除了安靜與寡言,和那個年紀的正常孩子已經沒有差別了。

  時瑾看著白齒青眉的少年,越看越順眼,就是非分明這一點,他像他姐姐,知善惡懂是非,性子難得剔透。

  警局辦事效率很快,將所有證據整理好,提交檢察院,然後安排庭審,毫不拖泥帶水,從立案到判決花了不到半個月,證據確鑿,溫誌孝毫無疑問地輸了官司,十四年前的買凶殺人案與上周的教唆殺人案一起裁決,兩案並罰,判處二十年有期徒刑。

  趙致德十四年前受雇溫誌孝,殺害銀行家林肖平一雙兒女,鑒於積極配合公安部門,以故意殺人罪,被判處無期徒刑。

  另外,溫誌孝當年並非非法侵占林氏銀行,而是低價並購,索賠款項對於現在的溫家根本微不足道,林家又無人可繼承,故此,法院判處歸國家所有。

  雲城溫家。

  下人掛完電話,神色慌忙地小跑上樓。

  溫書華攔下:“急急忙忙的做什麽?”

  下人連忙退到一旁,回複說:“看守所那邊打電話過來,說老爺身體不舒服,讓二小姐立馬去看他。”

  溫書華若有所思了片刻,剛轉身。

  “我去跟她說。”林安之直接從沙發上起身,往二樓走。

  書房裏,溫書甯正在和溫誌孝的律師談案子的後續。

  溫書甯主張二審。

  方律師幾乎沒有思考:“二小姐,我不建議二審。”

  “不行。”溫書甯不由分說,態度很堅決,“我父親年事已高,二十年牢獄之災,那跟要他的命有什麽分別。”

  二十年都是看在他年事已高了,三條人命,判死刑都不為過。

  方律師就事論事:“就算二審,維持原判的幾率也非常高。”

  溫書甯冷了眼:“你不行就換一個行的過來。”

  “抱歉,恕我無能為力。”方律師懶得多說,直接起身走人。

  溫書甯惱羞成怒,直接砸了茶幾上的杯子,煩躁地用雙手蓋住臉,有腳步聲靠近,頭上籠了一片陰影,她抬頭,整個人顯得疲累不堪:“安之。”

  林安之站在她麵前,不喜不怒:“你父親要見你。”

  次日,豔陽高照。

  溫誌孝戴著手銬,由獄警領著進了會麵室,當看到隔離玻璃那邊的人時,神色劇變:“怎麽是你?書甯呢?”

  “她懷孕不便,我替她來了。”隔著玻璃,林安之端坐著,微微仰著頭,“為什麽這麽驚訝?”他往前傾身,靠近玻璃上的傳聲孔,“猜出我是誰來了?”

  溫誌孝雙唇發抖:“矜、矜言。”

  他猜出來了,隻可惜,太晚了,甚至連書甯都還不知道,那個買凶殺人的案子裏,還有幸存者。

  當年那個孩子,來報仇了。

  林安之抬頭,薄唇張合:“是我,我沒死。”

  外頭,陽光愈烈,天氣越發熱了。

  結束會麵之後,溫誌孝一直要求跟家裏通電,不過,他是重刑犯,不管是通電還是會麵,在移監前,看守所都會嚴格管控。

  就在當天晚上,出事了。

  溫家下人接到電話後,失了魂似的,慌慌張張地大喊:“二小姐,二小姐!”

  溫書甯站在樓梯的扶手旁:“怎麽了?”

  下人磕磕巴巴地開口:“看守、看守所打電話來,說老爺……老爺他出事了。”

  “咣!”

  溫書華剛泡的一壺安神茶,應聲落地,四分五裂。

  晚上十點,薑九笙剛睡下,手機便響了。

  時瑾摸到手機,看了一看來電,開了床頭燈,按了接聽,把手機放薑九笙耳邊:“是錦禹。”

  薑九笙睡意散了,接過手機,坐起來。

  “姐姐。”少年語氣不像平時那麽遲緩,有些急促。

  薑九笙詢問:“怎麽了錦禹?”

  “我要立刻回一趟溫家。”

  薑九笙已經聽到了那邊開門的聲音:“出什麽事了?”

  薑錦禹默了一下,說:“祖父在監獄突發腦溢血,去世了。”

  溫誌孝去世了,突然得讓人覺得蹊蹺……

  薑九笙來不及多想,掀開被子:“你等我一下,我送你過去。”

  掛了電話,她立馬起床。

  時瑾沒說什麽,跟著起來,去幫她拿衣服還有車鑰匙,出門前,時瑾說:“送錦禹到機場就好,溫家人應該不想見到我們。”

  薑九笙想了想,點頭。

  雖然溫誌孝是罪有應得,可溫家人也並不是都和錦禹一樣是非分明。

  溫誌孝的屍體被連夜送出了看守所,所在的那間牢房裏的犯人也被臨時安排到的別的房間。

  晚上十二點,用電管製,所有牢房一律停電,黑暗裏,有微弱的手機光亮,是一個穿著獄警衣服的男人,弓著背,輕手輕腳地開了一間牢房的門,抹黑走到櫃子前,找了半晌,翻出了一個藥品,揣進了口袋裏,這才從房間裏出去。

  等男人走遠了,才用手機撥了一個電話,捂著嘴輕聲說:“林先生,都已經辦好了。”

  溫誌孝買凶殺人的案子被溫家極力壓了下來,除了圈裏的知情人,外界並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案子,隻知道溫家吃了官司,這老爺子剛被判了刑,人就沒了,都猜想是不是受了打擊,年紀大了就沒熬住。

  葬禮辦得很低調,也沒有大肆報道,前後不過一周,溫家門前的白燈籠便換下了,好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薑九笙剛從錄音棚出來,錦禹的電話打過來。

  “姐姐。”

  “嗯。”

  “我明天回來。”他聲音輕緩,聽起來情緒平靜。

  薑九笙聽錦禹講過,他同溫誌孝沒有什麽感情,因為他是自閉兒,所以即便是溫家唯一的男丁,溫誌孝也很不喜歡他。

  溫家除了溫書華,沒有誰會過多在意錦禹,也許另有所圖,但溫書華到底是錦禹的母親,待他算得上關懷備至。

  “你母親準許嗎?”

  溫誌孝剛去世,這個時候溫家勢必要重新洗牌,錦禹作為唯一的長孫,隻要溫書華有野心,錦禹就是她最好的籌碼。

  薑錦禹平靜如水的語氣:“我已經把股份都授權給她了,她忙著讓溫詩好進入銀行高管層,顧不上我。”

  薑九笙明白了。

  溫家老爺子沒了,繼承人的位子空出來了,溫家人哪有時間悲傷,得把位子捂熱了。

  溫誌孝三年前就已經立好了遺囑,一旦發生意外,按遺囑內容分配財產,名下所有不動產與房產歸於大女兒溫書華,另外,所持溫氏銀行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一分為三,二女、長孫、長孫女分別所得為百分之二十、百分之二十、百分之十。

  二女溫書甯在二十歲接管溫家時,溫誌孝曾贈予她十五股,五股在訂婚時,轉贈未婚夫林安之所有,遺產公證後,溫書甯個人所持股是百分之三十。

  長孫薑錦禹未滿十八周歲,名下股份沒有管理決策權,暫由其母溫書華代管,在其成年之前,其母溫書華享有支配權,公證之後,溫書華將長子薑錦禹名下股份全部委托長女溫詩好行使所有權。

  故此,溫詩好成為溫家第二大股東,同樣持百分之三十的銀行股份,正式進入溫氏高管層。

  溫家內鬥也由此拉開了帷幕。

  五月中旬,薑九笙主要的工作是《三號計劃》的拍攝,因為是國民諜戰劇,薑九笙有很多持槍打鬥的戲份,工作室給她請了專門的射擊教練,學習形體與握槍姿勢,其他通告基本都推了。

  不過,她樂得自在,不喜歡曝光,不喜歡商演,也不喜歡綜藝,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出單曲,做專輯,演演戲,一年一場演唱會,足矣。

  晚上,有一個影視的頒獎晚會,薑九笙作為最具人氣主題曲的提名者受邀參加,時瑾下午有手術,沒有一同入場。

  她的造型做得很簡單,一身紅色的長裙,斜肩的設計,露出一側的肩膀和鎖骨,修身款,裙擺很長,拖在地上,頭發盤了起來,耳邊留了兩縷發,清冷裏添一抹嬌俏,沒有佩戴首飾,隻在發間別了一個紅色玉石的發卡。

  蘇傾盯著那個紅色玉石看了一眼,嗬,把價值千萬的東西戴在頭上真的合適嗎?不應該鎖在保險櫃裏嗎?

  時醫生給買的吧,豪氣!

  所以說,那些女星爭奇鬥豔穿金戴銀鑽石閃閃的有什麽用,這年頭,不知道多富的人炫富才致命好吧。

  不過,還是她家笙笙厲害,這氣質,就是穿個麻袋,都像下凡曆劫的仙女。

  蘇傾撐著下巴,安靜地欣賞薑九笙的美。她劇組的休息室在薑九笙隔壁,提前到的,紅毯還沒有開始,都在休息室裏候場。

  休息室的門被推開,一個腦袋冒出來,探頭探腦的,看蘇傾也在,有點詫異,怯怯地喊了一聲:“笙笙。”

  是個年輕的女孩子,穿著杏色的襯衫與利索的包臀裙,脖子上掛了記者證。

  薑九笙頷首,請她進來。

  女孩的記者證上寫了名字,風和日報,錢美美。

  “頒獎開始之前,可以請你做個簡單采訪嗎?”她有點不好意思,趕緊解釋說,“不用很久,十到十五分鍾就可以。”

  ------題外話------

  還記得林安之的父親怎麽死的嗎?溫誌孝讓人在牢裏把他打死了,林安之算是以牙還牙,我糾結了很久,畢竟這不合法。

  還是那句,小說是虛構劇情,現實裏萬萬不要觸犯法律。

  我們的口號是:做良民,做良民,做良民!

  最後,月票我不求你們就真不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