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時瑾黑化笙笙撞見
作者:顧南西      更新:2020-03-17 09:28      字數:62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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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天北,他們開車去了寵物醫院,萬裏無雲天氣晴朗,便是晝長夜短的冬日,西邊也還有一抹斜陽未落。

  接待的護工早早便在等了,自然是認得薑九笙與時瑾的,態度十分恭敬:“薑小姐來了。”抬頭,又立馬低頭,“時先生。”

  這家寵物醫院的消費水平很高,往來的客人大多是有頭有臉的上流群體,保密性做得很好,平素裏出入的藝人與富貴公子不在少數,這位時先生來過的次數很少,可店裏沒有哪個不認得他,實在是長相太出色,很難讓人不印象深刻。

  護工小文也是前幾天才知道,時醫生居然就是歌手薑九笙的神秘男友,她不禁又偷偷打量了兩眼。

  兩個漂亮的人兒,真是登對得不行。

  “我們來接博美。”

  語氣平平靜靜,眼角有淡淡笑意,一雙冷豔的桃花眼,微微勾起,慵懶又隨意。

  果然跟網上說得一樣,一點架子都沒有,小文很歡喜,少了幾分拘謹,熱情地說:“東西已經收拾好了,博美知道您要來接它,都樂了一下午了。”

  薑九笙頷首,說了謝謝。

  這時,左側傳來女人的聲音,戰戰兢兢似的,小聲喊了一句:“六、六哥。”

  兩人回頭,看見了秦蕭瀟,她抱著一隻純色的蘇格蘭折耳貓,神色驚慌。時瑾並沒有回應,牽著薑九笙便往裏走。

  薑九笙回頭看了一眼,秦蕭瀟像是鬆了口氣,臉上的表情好似心有餘悸,神經緊繃,甚至忽視了她這個‘外人’的存在。

  她問時瑾:“她很怕你?”

  薑九笙一直以為,若無衝突,時瑾待人應該是紳士又有風度的。

  時瑾點頭:“嗯。”

  他承認了,其餘的,都沒有解釋。秦家的事,他似乎不想她知道過多,薑九笙也就沒有再問了。

  剛走進住院區,薑博美老遠就看見了薑九笙。

  它立馬豎起來,激動地大叫:“嗷!”

  前腿打了石膏,薑博美‘三足鼎立’,‘身殘誌堅’地嗷嗷叫喚。

  “嗷——嗷——嗷!”

  叫聲有點奇怪,實在不像博美犬。

  小文笑著解釋:“可能是跟隔壁的母二哈學的。”

  隔壁的母二哈湯圓:“嗷!”

  薑九笙好笑,拍了拍湯圓扒著籠子的爪子:“你再等等,待會兒就有人來接你了。”

  “嗷嗷!”

  它不要人接,它要跟狗子哥哥走,可是,護工姐姐隻打開了狗子哥哥的籠子,根本不管它死活。

  籠子剛打開,博美就要往薑九笙身上撲。

  時瑾蹲下:“我來抱。”

  薑博美:“……”

  看它表情——生無可戀!

  時瑾一隻手,抱著薑博美,它的內心是拒絕的,它掙紮,想用爪子去抓媽媽的包,這時,頭頂砸過來兩個字:“別動。”

  薑博美挺屍,瞬間變成僵屍狗,一動不敢動了。

  講真,這是它金主爸爸第一次抱它,問它什麽感覺?隻有一種感覺——毛骨悚然,不知道媽媽被抱的時候毛會不會豎起來,反正它背上的毛是全部都豎起來了。

  薑博美就這麽被爸爸抱著走了,身後,湯圓扒著狗籠子,叫得跟死了男朋友一樣悲戚。

  “嗷!”

  “嗷嗷!”

  “嗷嗷嗷!”

  醫院護工:“……”

  小文回頭看了一眼,見那隻二哈小公主悲傷的眼神裏,又帶著一絲倔強與飛蛾撲火的氣勢,就像……像要拆樓。

  建國之後不是不讓動物修煉成精嗎?

  從寵物醫院出來,天外已昏黑,夕陽落了,街上路燈初上,醫院的地段偏僻,外麵就是一條主幹道,隻有往來的汽車飛馳。

  “等我一會兒,我去開車。”

  “嗯。”

  時瑾把博美給了薑九笙。

  “嗷嗚!”

  薑博美歡喜得直撒丫子。

  薑九笙百無聊賴,便拆了一包狗糧,一顆一顆拋給博美吃,它頂著個伊麗莎白圈,接了一嘴,開心得要飛起來。

  前頭的紅綠燈路口,秦蕭瀟好像在等司機,正低頭打電話,她身後,一個穿著夾克的男人慢悠悠靠近,幾番遲疑,目光環顧左右,

  四下無人,男人碰到秦蕭瀟的背包,用力一扯,幾乎毫不費力就得手了,隨即抱著包就跑。

  秦蕭瀟驚魂未定,懵在了原地。

  嗬,膽兒真大。

  薑九笙掂了掂手裏的狗糧,擰緊開口,拋高,縱身跳起來,一個利索的回旋踢,一包進口狗糧,飛了拋物線,砸向奔跑的男人。

  正中腦門!

  男人被砸得頭暈目眩,踉蹌了兩步,手裏的女士背包甩出了手,他罵了句粗,剛要彎腰去撿,就看見一雙黑色的女士短靴。

  他抬頭,見是一個抱著狗的女人,戴著口罩,看不清長相,一雙桃花眼帶勾,正好整以暇地凝眸。

  是女人,男人氣焰就十分囂張了:“滾開,別多管閑事,不然弄你!”

  狠話放完,他蹲下去撿包。

  薑九笙一腳踩在包包的背帶上,目色淡淡,俯睨著彎腰的男人:“四肢健全,做什麽不好,非要偷雞摸狗。”

  話落,她突然出手,一把擒住了男人的腕,不待他反應,用力一扯。

  男人失重地摔出去,膝蓋磕在了地上,他痛得齜牙咧嘴,二話不說,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彎腰爬起時,趁其不備,突然扭頭,揮著匕首亂劃一通。

  薑九笙單手抱著博美,下意識用手擋住它,同時後退,卻稍稍閃躲不及,手背擦了一下刀尖,被劃了一道很小的口子。

  她眉頭都沒皺一下,一腳踢向男人的膝蓋,直接把人踹在了地上,絲毫喘息的時間都不給,當即上前,手卻被拉住了。

  她回頭,是時瑾來了。

  時瑾看了一眼她的手背,眸色猝然沉了,隻說:“退後。”

  並不待薑九笙動作,他直接把她擋在了身後,眼底已然不見一分雅靜,似冬夜裏烏雲壓頂的暮色,黑沉沉的冷。

  男人本能慌了神,握著手裏的匕首虛晃了幾下,然後猛地跳起來,朝前麵的人撲過去。

  時瑾站著,沒有移動一步,側身避開了刀刃,右手一出,抓住了對方的手臂。

  男人吃痛,換了一隻手去拿匕首,時瑾用力一扭,隻聞一聲尖叫,男人被整個翻身摔了出去,背部狠狠砸在地上,手臂一麻,匕首就脫手了,他咬咬牙,伸手去夠掉在不遠處的匕首。

  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搶了先,動作卻慢條斯理,他撿起那把匕首,緩緩走上前,抬手,刀尖朝下。

  “你——”

  時瑾一腳踩在男人的手臂上,毫不猶豫地將匕首釘進了男人的手背。

  “啊!”

  慘叫聲未歇,那隻白皙剔透的手握著刀柄,用力拔出,毫不遲疑地再一次抬起。

  薑九笙大喊:“時瑾!”

  動作驟然停住,時瑾抬頭,眼裏有殷紅的血色。

  薑九笙就站在他身後,目光驚慌,聲音在微微顫栗:“夠了,時瑾。”

  那雙她熟悉的眼睛,突然陌生了,裏麵全是森冷,是狂躁,是恨不得毀滅的暴戾,這樣的時瑾,讓她惶惶不安。

  時瑾還握著匕首,刀尖的血順著刃,染上了他的衣袖,是觸目驚心的一片紅色,他眼裏戾氣還未褪去,低頭,不再與她對視。

  他說:“笙笙,你轉過身去,別看。”像請求,像哄她。

  薑九笙沒有轉身,依舊目不轉睛地看他,看著他那雙剔透如玉的手變得血跡斑斑。

  時瑾怕了,怕了她了……

  “咣。”

  匕首落地。

  他鬆開手,本能地把手縮到身後,用力擦了擦手指上的血,然後用博美的繩子把哀嚎的男人綁在了電線杆上,抬眼:“自己報警。”

  秦蕭瀟如夢驚醒:“知、知道了。”

  整個過程,她呆若木雞,眼裏除了畏懼,還有心驚,鬆開手,掌心全是冷汗,木然地看著走向薑九笙的時瑾。

  “時瑾——”

  時瑾打斷了薑九笙:“去車上等我。”

  說完,他折回了寵物醫院,拿了包紮用的藥物與繃帶,回車裏時,他的手已經洗淨,袖子挽起,不見一點髒汙,隻是薑九笙聞到了很重的消毒水的氣味。

  時瑾始終一言不發,用棉球沾了碘伏,清理她手背上的傷口。

  傷口很小,已經愈合了,薑九笙看著時瑾那張仍舊緊繃的臉,說:“我沒事。”

  “我有。”時瑾突然抬起頭,盯著她的眼睛,瞳孔裏像兩簇在夜裏燃燒著的星火,“笙笙,我見不得你受傷。”

  他身上有好重的戾氣。

  薑九笙看著他,目光出神:“時瑾,要是我沒有喊住你,”

  是不是要廢了那隻手?

  時瑾打斷了她:“我嚇他的。”他突然伸手抱住她,伏她耳邊說,“我看得出來,那個家夥是慣犯,若不給點苦頭,他不會怕的。”

  他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她。

  她沒有看到,他依舊陰鷙的眼。

  “下次別這樣了,”她繃著的神經這才放鬆,心有餘悸地說,“每次看你動手,我都膽戰心驚的。”

  他沉默著,許久,問她:“怕嗎?”

  薑九笙搖頭:“不是怕,”趴在時瑾肩上,她說,“是心慌。”不知道為什麽,很心慌,擔心他受傷,擔心會出人命。

  時瑾抱著她,哄了很久。

  自始至終,薑博美把自己抱成一團,縮在後座上,尾巴在瑟瑟發抖。

  晚飯前,薑九笙接到了莫冰的電話,說已經拿下了DINIR亞太區的代言,行程很趕,要她做好隨時出國拍攝的準備。

  薑九笙不意外,莫冰看上的合約,就沒有拿不下來的。

  晚飯燉了骨頭湯,薑九笙用湯泡了狗糧喂給薑博美吃,它躲在狗窩裏,居然沒有出來,若是以往,怕是聞到了肉味就能躥上桌。

  薑九笙奇怪:“博美怎麽不吃東西?”

  時瑾在擺放餐具,說:“不用管它,餓了自然會吃。”

  薑九笙還是不放心:“會不會是傷口惡化了?”

  她蹲下,伸手去抱狗窩裏的博美,博美吞了吞口水,沒忍住,伸出了小爪子,才剛碰到它媽媽的手,身子突然一抖,立馬又利索地縮回了爪子。

  它瞪大了狗眼,驚恐地看著站到薑九笙身後的時瑾。

  嚇死狗子了!

  薑博美立趕緊把自己抱成一團,頭埋進伊麗莎白圈,滾到角落裏裏,直打哆嗦。

  薑九笙詫異了。

  時瑾在身後說:“傷口沒有問題。”

  薑九笙戲謔:“時醫生還對動物外科有研究?”

  “醫這隻狗夠了。”時瑾哄小孩似的,耐心極好,“不管它了,你去洗手吃飯,嗯?”

  薑九笙笑著起身,去了洗手間。

  時瑾收回了目光,冷冷一瞥,言簡意賅:“自己出來。”

  “……”

  一秒都沒敢磨蹭,薑博美瑟瑟發抖地滾出來了,顫顫巍巍地吃骨頭湯狗糧,它最愛的食物,卻味同嚼蠟。

  它自從有了疼愛它的媽媽,就給忘了它爸爸有多可怕了,怎麽就忘了廚房的手術刀,想當初它初來乍到,不知天高地厚,一爪子抓傷了爸爸,然後就被按在了桌子上,它爸爸用手術刀,把它的狗指甲一根一根片掉……眼神就跟今天弄那個小偷一模一樣,真的太嚇狗了!

  夜幕星河,寒風凜凜,時針已過子午,夜深,圓月被遮,隻餘月牙兒彎彎。

  房間裏亮著一盞床頭燈,杏黃色的暖光,落在床頭,淡淡光照籠著睡夢中的人,昏昏沉沉模糊了輪廓。

  被中的人兒睡得不安穩,額頭沁出一層薄汗,嘴裏含糊不清地夢囈。

  夢境,困著她,怎麽也醒不過來。

  又是那座窗戶全被封起來的小樓,一點光線都沒有,女孩摸索著牆,似乎想要走出去,一路跌跌撞撞。

  閣樓下麵,有人在說話。

  她扶著牆,一步一步靠近,赤腳踩在木板上,一點聲音都沒有。

  “你沒聽說過?”

  是少年的聲音,幹幹淨淨,帶著那個年紀所沒有的從容與氣場:“進這棟樓的人,沒有能活著走出去的。”

  然後,還有男人的聲音,像是恐懼到了極點:“六少,饒、饒命,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哢噠——

  子彈上膛的聲音。

  男人大聲驚叫:“不!”他哆嗦得厲害,“不、不要開槍!”

  這時,有腳步聲。

  一步一步,越來越靠近。

  “笙笙,”握槍的少年募地回了頭,冷色的眸突然驚慌,“別過來!”

  地上的男人卻在這時候大喊:“救、救我。”

  少年幾乎失控,咆哮:“別過來!”

  樓梯上的女孩突然踩空,整個人摔了出去。

  “笙笙!”

  她突然趴在地上不動了,怔怔地看著地板上的血,從她手掌碰觸到的地方,一路滲進衣袖了。

  血,還是熱的。

  女孩愣愣地抬頭,看見了雙眼猩紅的少年,他手裏握著槍,對著地上的男人,那個男人躺在血泊裏,大腿上的血汩汩流出。

  “你,”她看著少年,“你在做什麽?”

  他手上,還有沒有風幹的血跡,眼神慌了:“笙笙,他是壞人。”

  她像沒有聽見:“你要殺他嗎?”

  自始至終,少年都沒有放下手裏的槍,甚至槍口一直指著男人的心口,他眼底炙熱:“他是來害你的壞人。”

  蜷縮在地上的男人突然抬手,拽住了女孩的腳,眼裏有強烈的求生欲:“救、救我。”

  “別碰她!”少年怒喊,指腹已經碰到了槍的扳機,眼裏全是火,像隻狂躁的野獸,隨時要撲上去,將眼前的人狠狠撕碎。

  突然,一隻手抓住了少年的袖子。

  他回頭,對上一雙像蒙了塵的眼睛,空洞,淒涼:“可不可以不殺人?”

  “不可以。”少年抬起手,槍口對準男人的頭,“笙笙,他看見你的臉了,必須死。”

  她用力搖頭,眼淚砸了下來:“我很怕。”

  “你不要殺人。”

  “不要和我一樣。”

  “砰!”

  槍響的同時,女孩大喊:“時瑾!”

  薑九笙募地睜開了眼,大口大口地喘氣。

  是夢,原來是夢。

  她深吸了一口氣,大汗淋漓,整個人都虛脫了,喘息了很久才平息,木然地盯著天花板,久久發怔,竟一時回不了神。

  夢裏的女孩是她十六七歲時的樣子,她努力回憶,卻突然想不起來少年的模樣,隻記得生得精致美好。

  她怎麽會喊時瑾的名字。

  薑九笙好笑,若非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呆呆坐了許久,嗓子幹得難受,她摸到床頭櫃上的杯子,起身去倒水。

  剛走到門口,她聽見了時瑾的聲音,壓得很低,隱隱約約。

  “那個慣犯,”

  時瑾頓了頓,說:“派兩個人去局子裏,把他的手廢了。”

  薑九笙呼吸一滯,僵住了,時瑾口中的慣犯,是白天的那個小偷。

  客廳裏沉默了許久,時瑾再度開了口:“把視頻接過來。”

  然後,薑九笙聽見了粗重的呼吸聲,以及第三個人的聲音:“求求你,放我一命,我可以給你錢,要多少都可以。”

  這個聲音……

  是成洛。

  先是那個慣犯,再是成洛,薑九笙可以確定了,時瑾在算賬,一筆一筆,一個不落。

  “我不缺錢。”時瑾說。

  音色依舊清潤,語調卻冷厲至極,讓她覺得陌生,卻又熟悉,哦,很像方才夢裏的少年。

  “饒、饒命,隻要你不殺我,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男人討饒的話剛說完,時瑾懶懶開口:“把槍給他。”

  槍……

  薑九笙後背沁出了一層冷汗,顫抖著手,握住了門把。

  “裏麵有四顆子彈,隻有一發是空彈。”時瑾語調裏,沒有半分起伏,從容地發號施令,“開槍吧。”

  哢噠!

  門鎖被打開的聲音突然響起,時瑾猝不及防地回頭,大驚失色:“笙、笙笙。”

  薑九笙盯著餐桌上的電腦屏幕。

  果然,是成洛。

  他一身是血,躺在地上,奄奄無力地喘息,眼裏全是恐懼與痛苦。

  這一幕,和剛才的夢裏,幾乎一模一樣,她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難以置信。

  時瑾猝然回神,立馬合上了電腦,他慌張失措地站起來,急著說:“笙笙,裏麵沒有子彈,我嚇他的。”

  薑九笙把目光落在時瑾身上,視線密密麻麻,毫不閃躲地與他對視:“那個小偷,你也跟我說是嚇他的。”

  時瑾方寸大亂,額頭有汗:“你聽到了多少?”

  “你說要廢了他的手。”

  白天,他騙了她,他根本沒打算寬恕,因為她受了傷,他便要廢掉別人一隻手,甚至不惜觸犯法律。

  極端又瘋狂。

  時瑾慌了,無措得手腳都不知道如何動作,抬手想抓住她,卻懸在半空,不敢貿然上前,眼裏神色亂得一塌糊塗:“這次是真的,我有底線,不會殺人。”

  “時瑾,”她眼裏有遲疑,“我已經不太清楚你的底線在哪了。”

  一開始的他,君子如玉。

  後來發現,他也偏執,他會劍走偏鋒,不惜代價。

  如今,她看不清了。

  ------題外話------

  吃肉喝湯前需要儀式感,俗稱,先搞事情再給甜頭,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另外記住,顧總裁喜歡雷聲大,雨點小,搞事情也是為了花樣虐狗,專業五百年寵文不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