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縱將骷髏頭放到床頭櫃上，摸了摸。

  李衍站在邊兒上，一邊驚歎王主任的特殊愛好，一邊有忍不住嘀咕：“王主任...剛才那家夥，是你哥哥？”

  故縱也不掩飾，麵上看似平靜，甚至有點自暴自棄：“我...前男友。”

  李衍：？？？！！！

  故縱開門送客：“明天我回局裏報道，你先回去。”說著，把處於呆滯狀態的李衍推出房間門，砰地關上門。

  等出租屋再度恢複寂靜，故縱這才捂著抽疼的心口，強忍住的情緒再度湧上來，故縱眼前模糊一片，眼眶。

  故縱踉踉蹌蹌站起來，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恨自己的沒用。

  深夜，躺在黑暗中的床上。

  周圍一切黑暗都模糊不清。

  滴~

  一條陌生的短信，隻有三個字。

  我錯了。

  黑暗中，故縱久久盯著這條短信。

  隔了一會兒，又一條短信過來了，好像打開了情緒的匣子，於東辰的短信一條接一條。

  對不起。

  那天晚上...是我的錯。

  你走了後我一直在找你...

  故縱，我們回到過去好不好？我嚐試過了，沒有你的日子，我過不下去。

  我不想未來的日子，沒有你。

  回來吧...我想見見你，求你了。

  他似乎有很多很多的話。

  但故縱很清楚，於東辰之所以想要和自己複合，或許隻是因為習慣了。養一條狗五年都會有感情，更何況是活生生的人。

  自己的手機號碼一直沒有變，如果於東辰真的想找自己，一個電話就可以了。

  何必要三個月...

  手機短信提示音還在不斷響動，就像那個人急迫的心。

  故縱淡漠地笑了，回複了六個字。

  我睡了，於先生。

  手機再也沒有震動，短信再也沒有發過來。

  故縱安穩入睡。

  這是他一年來睡得最好的一次。

  ...

  ...

  第二天，天氣陰沉沉，天空是墨水般的漆黑，暴風雨似乎要來了。故縱穿上工作服、外麵裹著淺色風衣，迎著呼嘯的冷風走出門。

  大概是天氣壓抑，故縱感覺自己心口也是無比地壓抑，總有種不祥的預感縈繞在他心頭。

  出租屋距離警局有五公裏，故縱步行。

  剛走到一半，天空再也承受不住烏雲的重量，瓢潑大雨傾盆而至。故縱沒帶傘，不得不躲到路邊商場屋簷下避雨，雨水在屋簷前形成一串晶瑩珠子，隔絕出兩個鬧哄哄的世界。

  在雨水傾盆的世界裏，故縱接到了於東辰的電話。

  於東辰說：“故縱...我想見見你。”

  故縱說：“我要上班。”

  安靜了許久。

  於東辰說：“故縱...原諒我吧，是我混賬。但我...從來不後悔遇見你。”

  故縱說：“哦。”

  又安靜了一會兒。

  雨水傾盆，順著屋簷飛濺，落在地麵匯成一汩汩涓涓細流。

  風雨聲中，故縱聽見於東辰沙啞的嗓音：“小故縱...抱歉，是我混賬。希望你能找到真正愛你的人。”

  電話掛斷了。

  故縱發了一會兒呆，將風衣帽簷遮住腦袋，踩著冰冷雨水朝警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