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榮南這麽說，艾斯的睫毛顫了顫，一瞬間他眼裏好像有什麽情緒猛地掠了過去，但最後都重歸於麻木和寧靜，他將彎著的腰挺直了，隨後做了個“請”的動作，“關於後麵幾天的招商事情還要您審批一下……”

  榮南點點頭，對著艾斯說，“一會準時把我送出門去電視台。”

  “收到。”

  艾斯拿著榮南的外套，跟在榮南背後大步走，榮南高大的身影穿梭在寬闊的庭院裏，各個領域的領導都派了人作了報告上來，他需要審批，更要調整好狀態迎接一會的發布會，榮南的日常事務一直是如此忙碌的，就好像沒有片刻喘息的時間。

  艾斯有的時候覺得，榮南對外人狠，對自己更狠，好像他自己也把自己當做了無情的機密，精密運轉，永不許出錯。

  “出發去會場吧。”

  喝了一杯咖啡看完一份財經報紙後的榮南坐在餐廳前，對著艾斯說，“把我的手套拿來。”

  艾斯使了個眼色，立刻有管家將榮南的手套拿來，邊上還有一根燙過的不帶一絲褶皺的領帶，榮南將它拿來了戴上，自己給自己打了個領結。

  換作以往，這些事情都是陸依婷來做的，如今都是他自己上手了。

  “走。”

  榮南看了一眼站在外麵的保鏢，大家數十年如一日地忠誠和專一，似乎都不知道接下去要發生什麽，身材魁梧的保鏢們將榮南團團圍住迎著出行，不讓任何陌生人接近。

  他的陣仗就是如此的隆重和嚴肅。

  艾斯目送榮南遠去，隨後自己坐上了隨行的車子，在車子裏，艾斯掏出了手機。

  他問道，“少爺還被關著嗎？”

  “回艾先生，還關著。”

  “早上送飯過去了麽。”

  “送了，先生囑咐了要少爺最愛吃的……不過最近少爺吃得都不多。”

  艾斯嗯了一聲，隨後垂下眼去，登陸了一個郵箱。

  這是陸依婷的郵箱，當初也有人用這個郵箱和唐惟他們聯絡過，榮楚也知道這個郵箱的密碼。

  郵箱可以多地登錄，也不會造成什麽影響，艾斯便上郵箱看了一眼之前的號主和唐惟的往來消息，隨後模仿著號主的口吻給唐惟他們又發送了一條郵箱。

  六點半，唐惟等人收到了互聯網另一端的未知的神秘人發來的通知——

  榮南，出門了。

  “呼——”唐惟深呼吸一口氣，他將額頭上壓著碎發的目鏡往下一勾，就這麽架在了他高挺的鼻梁上，他們一夜沒睡，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臉上竟然沒有一絲疲憊，甚至各個眼裏都是發著光的，有人將一件黑色的小背心遞過來，“穿上？”

  唐惟笑了，“哪兒來的防彈衣啊？”

  “問你師傅祁墨要的。”

  榊原黑澤雙指合攏，做了個開槍的手勢，“當年排名第一的狙神啊，聽說你要搞大事件，托人送來的。”

  唐惟將防彈背心穿在了最裏麵，“這話說得，怎麽像是我要上戰場打仗一樣。”

  “凡是過往，皆為序章。”

  榊原黑澤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隨後將一把電擊器塞到了唐惟的手裏，“終結意味著新生。”

  讓罪惡血債血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