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悠悠怕蘇顏出點事情，看她表情不是很舒服的樣子，隻能在邊上說，“你不用強迫自己，想不起來可以不用想，我們這次出來就是散心的。”

  唐惟眼神暗了下去，他沒想過逼迫蘇顏，可是如今她竟然將他當做了朋友，那麽那些愛呢。

  那些歲月裏觸目驚心又鮮血淋漓的愛……被轉移到了……哪裏呢？

  唐惟不知道自己居然也有這麽一天，順著蘇顏說話的這麽一天，他幾乎是咬著牙點頭的，對著蘇顏說，“你如果覺得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就跟我說……”

  蘇顏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謝謝你啊。”

  唐惟感覺像是被人從後麵用刀刺穿了一般，她對著他這樣說謝謝，毫無保留地坦誠，而他隻覺得諷刺。

  為什麽……

  洛悠悠倒是表情複雜看了唐惟一眼，拉著蘇顏去了別的地方，經過唐惟的時候，她壓低聲音，“就算想要她回來，也給她點時間，現在逼迫她，隻會讓蘇顏的精神更崩潰，她原本就病了不是嗎？”

  腦海裏一個接一個分裂出來那些保護她的人格，不過是為了安慰自己還有力氣能愛下去。

  如果不是那些人格的支撐，或許蘇顏早就愛不下去了。

  唐惟的愛是帶著毀滅的，一般人又如何能承受？

  沒有說話，唐惟喘著氣，看著蘇顏的背影，他好想抱上去……

  腦子裏這麽想的同時，身體居然也跟著那樣做了，這瘦削的背影他思念了多久了呢，曾經不費吹灰就可以將她摟在自己懷裏的，如今卻刺得他眼睛生疼，他如何能忍？

  蘇顏還打算在花園裏散散步，下一秒背後就有人猛地抱上來，她嚇了一跳，各種複雜的情緒一下子反饋到了腦海裏，各種記憶混亂成了一團，蘇顏叫了一聲，眼前似乎有什麽畫麵驟然閃過，然而緊跟著就被唐惟倏然勒緊的手拽回現實。

  他抱她抱得那麽緊，像是她要消失了一樣。

  蘇顏嚇得臉色蒼白，“唐惟你做什麽！啊，你放開我——我們不可以這樣……”

  唐惟承認，這個瞬間他如同萬箭穿心。

  蘇顏在他懷裏拚命掙紮，她不知為何本能恐懼這個懷抱，就好像是被抱住的那一刹，就有不好的畫麵在腦海裏閃過，太快了，她捕捉不住，隻能無力地說著，“唐惟你別這樣……”

  “為什麽不可以……”

  唐惟說話都在哆嗦了，“明明是我能抱你的，明明……”

  洛悠悠在邊上看呆了，趕緊拿出手機來，她怕唐惟在這裏失去理智，豈料比唐惟先失控的是蘇顏，“我有男朋友，你放開我呀，被我喜歡的人看見了怎麽辦，唐惟你不可以這樣！”

  男朋友，喜歡的人——口口聲聲，字字句句，都不是他唐惟。

  唐惟的心被人揪緊了，窒息感讓他差點喘不過氣，那個人是他，明明是他，可是為什麽——

  “一直都是我，是我才對。”唐惟說話時心都在作痛，“蘇顏你清醒一點！”

  “啪”地一聲脆響，讓唐惟靈魂瞬間碎了。

  蘇顏一巴掌打在唐惟的臉上，眼眶通紅，她害怕極了，肩膀都縮著，用力從唐惟懷抱裏逃出來，“該清醒的是你！你瘋了嗎，你尊重我一點，不要做過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