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瑤眼裏的恨意已經藏不住了，唐惟不可能沒看到。

  可是他像沒看到一樣，勾唇說，“我挺想看看你能用什麽手段來接近蘇顏的。”

  模仿她，變成她，占有她曾經的一切。

  心翼翼去把過去蘇顏的存在抹消掉，讓自己頂替而上。

  這麽多年，也該收了。

  唐惟這次出乎意料地轉身走向徐瑤，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

  以往唐惟要是走向她，徐瑤隻會覺得高興，可是這一次……

  本能讓她倒退幾步。

  唐惟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了一句，“加油啊，徐瑤。”

  給……給她加油？

  唐惟在想什麽？

  現如今，徐瑤已經不敢再去看唐惟的眼睛了，她甚至站不穩。

  那眼神輕輕一瞥，她就要嚇得魂飛魄散。

  唐惟轉身拉開大門，徐聖瑉也跟著竄了進去，進去前男人衝著徐瑤招招手，笑眯眯說，“拜拜了，親愛的妹妹。”

  或許這一次，是最後一次看見她出現在唐惟麵前了。

  畢竟……

  徐聖瑉想了想唐惟剛才那個表情。

  某人好像是真的生氣了呢。

  別墅的門一關，將徐瑤隔絕在了外麵。

  徐聖瑉進門，笑了一聲，“終於打算動手了？”

  唐惟轉過身來，看了他一眼，眼皮都沒抬。

  還是不說話。

  “我以為你真的成了傻子呢。”徐聖瑉說，“還得謝謝徐瑤自己送上門來。”

  “閉嘴。”

  唐惟心情不好地翻了個白眼，“再吵一句把你扔出去。”

  說完朝著書房走，書房裏有電腦。

  “你不睡覺嗎？”

  徐聖瑉指著他的黑眼圈說，“一晚上沒睡，喝了酒去找蘇顏，被人家丟在馬路上，現在回來還跟徐瑤鬧了鬧，你不累啊。”

  唐惟喘著氣，酒還沒醒的樣子，“哪壺不開提哪壺。你自己找個客臥睡吧，我還有事要忙。”

  徐聖瑉了然地跟在他背後進了書房，“那，需要我幫忙嗎？”

  唐惟腳步一頓，眸色加深。

  “剛才啊……”徐聖瑉湊近了，壓低聲音看向唐惟，他笑了，“別裝了，我看到你往徐瑤肩膀後麵貼了微型錄音信標了。”

  唐惟做了個開槍的動作，修長的手指抵住了徐聖瑉的太陽穴，那一瞬間眼底有殺意掠過，似乎先前的醉意從來沒在他眼裏出現過一般。

  抬頭的瞬間，仿佛他還是那個隨手傷人毫卻無反悔之意，罪狀列在眼前都懶得辯解的驚人少年——

  “知道太多——”

  他咧嘴，眼裏毫無笑意，“是會被滅口的。”

  ******

  蘇顏回到蘇家的時候，天邊逐漸開始亮，身後有清晨的陽光漫上來，她在進門前停頓，特意狠狠擦了擦自己的眼睛，這才敢拉開門。

  她害怕被人看出自己在出租車上因為唐惟哭過。

  可是一拉開門，就看到了一雙同樣通紅的眼睛。

  不同的是，這雙眼睛的主人是因為通宵熬夜才如此匹配。

  蘇顏愣住了，“堯堯你……一晚上沒睡？”

  蘇堯站在大門口，眼底帶著淤青，“你怎麽這麽早回來了？”

  “我……”蘇顏看見蘇堯不睡覺，著急地說，“先別管我了，你這是幹什麽呢，你怎麽能不睡覺啊堯堯，對身體器官負擔很大——”

  蘇堯一動不動站在那裏，任憑蘇顏交集地勸說他，沉默很久，他忽然伸手，蓋住了蘇顏的嘴巴。

  “不要說話。”

  少年——不，他已經不再是蘇顏眼裏的弟弟了。男人聲音沙啞，眼裏帶著無法訴說的痛苦和一晚上沒睡的疲憊“不要說話。”

  他會有想吻她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