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聖瑉從藍七七家離開的時候，整個人臉上寫滿了茫然。

  一下子從那裏得知了太多薄顏當年的無助，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這些走投無路的感情，連他一個大男人都這樣了，那麽唐惟如果知道了……

  徐聖瑉臨走時耳邊還盤旋著藍七七那句話，上了車，給唐惟打電話的時候，那邊卻沒接。

  他皺著眉給唐惟發了一封郵件，將信息都一並收集發送了過去，剛打算發動車子，有人從後麵追出來。

  是藍七七。

  “你來找我那麽多次，完全是為了給唐惟收集消息嗎？”

  藍七七看著他，“唐惟那種人，有什麽值得你去和他交朋友？”

  “我知道你因為蘇顏的事情討厭唐惟。”徐聖瑉發動了車子，按下車窗，露出冷漠的一瞥，“不過，你連帶著對我有那麽敵意幹什麽？我幹了什麽對不起顏的事情嗎？”

  藍七七一怔。

  “沒錯，我的確是因為想知道你們的消息才最近和你來往密切，唐惟需要這些消息。”徐聖瑉原地踩了一腳油門，但是掛在空擋位置，導致車子並沒有竄出去，隻是待在原地爆發出一陣巨大的轟響，就如同他在發怒似的。

  男人斂去了一直以來掛在臉上的壞笑，表情無比淡漠地說，“話說回來，雖然在你眼裏，我是為了扳倒徐瑤才幫助的顏，可事實上，我確確實實幫助她了不是嗎？那麽，我對她就是有恩情，她就是欠我人情，不管我出於什麽目的，她都給感謝我。”

  伸出一隻手，徐聖瑉直指藍七七，“至於你，也別真的太把自己當回事，把那個眼神給我收回去，老子沒有在蘇顏麵前問她要報酬，更沒有去問唐惟要什麽利益，退一萬步講你我都是外人，他倆就是一會兒腦子被門擠了和好了你也就隻有氣得幹跳腳的份，有什麽資格用這種口氣來質問我？”

  藍七七所有的話都被徐聖瑉銳利的字眼堵在了喉嚨口。

  她張了張嘴巴，想再說話的時候，徐聖瑉重新踩了一腳油門，離開了藍家大宅的停車庫。

  ******

  唐惟到了蘇家大門的時候，正好是半夜。

  他甚至沒有按門鈴，直接哐哐敲門。

  蘇堯沒睡，下來看見了他，怒意更甚，“半夜不睡覺跑來別人家裏做什麽？”

  唐惟沒說別的，就兩個字，“開門。”

  “滾。”

  “我再說一次，開門。不然我暴力進來，你再加十道門都攔不住我。”唐惟眼神陰沉，“把門打開！”

  “有事白天來，晚上她睡著了。”

  蘇堯深呼吸，“你回去吧。”

  唐惟的表情一下子變了，看著不像是來虛的，蘇堯立刻改變主意拉開門——大半夜要是真的讓唐惟做出什麽破門而入的事情，怕是大家都要不安寧。

  拉開門，他聞到了唐惟身上的酒味。

  對這個男人沒有好臉色，蘇堯隻能後退幾步，“你喝酒了？”

  “關你屁事？”

  唐惟直奔主題，“薄顏呢？”

  “沒有薄顏了。”蘇堯站在那裏，一字一句，“我姐姐叫蘇顏，過陣子要出國旅遊去了。你問薄顏？薄顏死了。”

  死在過去了，化成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