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戚破罐子破摔，對上葉驚棠的表情，女人隻是笑，可惜了那笑帶著空洞和絕望。她輕聲呢喃。

  “是啊，葉驚棠，你心狠手辣，還有什麽幹不出來？”

  葉驚棠對上薑戚的眼神，皺著眉頭，他不喜歡薑戚這副要死要活的樣子，麵對著韓讓的時候，這個女人不是還笑得很開心嗎！

  “你別裝出這樣一幅多委屈的樣子。”葉驚棠惡狠狠地笑，“薑戚，你多醜陋的樣子我都見過。”

  薑戚沒說話，幹脆閉上眼睛，不去看葉驚棠。

  她覺得，是人都是有感情的。她為了他，前赴後繼，背負罵名，而他卻輕輕鬆鬆一腳把她踹了，後來又在她要逃的時候把她抓回來，他當她是什麽呢？

  一個玩具？

  一個……可以隨意發泄欲望的玩具？

  天下女人那麽多，為何獨獨不肯放過她？！

  後來葉驚棠憤怒於薑戚的抗拒，看她這樣，就拚命想要讓她露出別的表情，薑戚無力承受他的掠奪，女人在他身下傳出細碎的哭聲，像是……有針紮著葉驚棠的心髒一樣。

  結束的時候男人起身，薑戚將自己縮成一圈，身上都是葉驚棠留下的痕跡，青的紫的一塌糊塗。

  葉驚棠起身看著這樣的薑戚，衣衫淩亂，遍體鱗傷，還在緩緩地發著抖，不知道怎麽的，心就……劇烈收縮了一下。

  “起來！”

  葉驚棠上去抓薑戚的手，可是她不躲不閃，換做以前，薑戚肯定像觸電一樣躲開，這樣反常的反應讓葉驚棠驚訝，後來去男人一把抓住她，才發現她身體燙的驚人。

  她在發燒……？什麽時候的事情？

  葉驚棠瞳仁縮了幾分，立刻將自己的襯衫脫下來把她蓋住，即刻就給江淩打了個電話，那聲音都帶著心驚，“阿江！快點過來我公寓一趟！”

  ******

  江淩是在二十分鍾後到的，進來就看見葉驚棠一臉焦急地迎上來，江淩後退幾步，“我靠大兄弟，你上身怎麽不穿衣服，別過來啊，我對男人沒興趣。”

  葉驚棠想按著他的頭往牆上撞，怒吼，“說得跟我對你有興趣似的！進來！給我女人看病！”

  “你女人……？”

  江淩滿臉問號，走進去看見縮成一團陷在沙發裏的薑戚的時候，倒抽一口冷氣。

  “薑戚……？”

  江淩愣住了，這不是上回來病房裏看唐詩的小姑娘嗎，怎麽……怎麽傷成這樣？

  “她在發燒。”

  葉驚棠不滿江淩盯著薑戚看，“看看看，看她臉幹什麽，給她看病啊！”

  “你以為我是你麽？”江淩翻了個白眼，把身上掛著的醫藥箱拿下來，“一個個的，我真是吃力不討好。幫薄夜的前妻看病吧，薄夜守在一邊隨時隨地要殺人似的。現在給你的小女朋友看病吧，你特麽不穿衣服，是要跟我玩摔跤嗎？”

  葉驚棠抽著煙，手微微一抖，“誰說她是我小女朋友了？”

  “不是？不是你這麽緊張跟死了老婆一樣幹嘛？”

  江淩拔高聲調，先把一根體溫計塞進薑戚的腋下，後來一摸她的額頭，“燒成這樣，你還下得去手？你是不是男人？”

  “我——！！”

  葉驚棠直接被江淩懟得說不出話來，“我……我哪兒知道。”

  “嗬嗬。”江淩對於葉驚棠這番無力的解釋表達了不屑，“都是渣男，像我這樣的好醫生暖男怎麽就沒有女朋友。你們根本不配有女朋友。”

  葉驚棠煩躁地皺著眉頭，“說幾遍了，她不是我女朋友。”

  薑戚在沉睡昏迷中，迷迷糊糊聽到一道尤為冷酷的聲音，像是一枚鋼釘，硬生生釘入她的腦子。

  “她不是我女朋友。”

  這聲音，是葉驚棠。

  薑戚沒說話，隻是睫毛顫了顫，她還有幾分清醒的意識，隻是已經無法支撐下去。後來江淩把溫度計拿出來，一看，眼睛都直了，“三十九度，趕緊吃退燒藥。你看她發燒沒有一點生活常識嗎？先把消炎藥退燒藥給她吃了呀！”

  葉驚棠看著薑戚那毫無人氣的樣子，就覺得心上像是有螞蟻在啃噬一樣。

  細微的，卻無法忽視的，刺痛。

  江淩給薑戚開了藥，然後又讓她張大嘴巴看她的喉嚨，果然女人喉嚨是啞的，燈光照射進去，明顯是發炎了，江淩嘖嘖兩聲，回頭看葉驚棠，“對她做了什麽？”

  葉驚棠雙手抱在胸前，“男人和女人能做什麽？”

  “弓雖暴人家，還說得這麽有理，全天下你估計是第一個。”江淩冷笑，“想她死還喊我來幹什麽，直接把人家弄死不就好了。這樣吊著她，很有趣？”

  江淩掀開薑戚的襯衫看了一眼，葉驚棠急了，“你看什麽？”

  “她身上全是淤青和擦破皮，我看一眼怎麽了！”江淩快被葉驚棠氣死了，“你怎麽比薄夜還煩人！”

  “少把我和那個女人都管不住的家夥比！”

  葉驚棠不爽了，“我才不會傻到把自己的女人讓出去，還美其名曰放她自由。”

  “嗬嗬。”江淩沒話說了，“薄夜尚可挽救，而你，無藥可醫。”

  葉驚棠覺得現在自己那個好兄弟薄夜，簡直就是腦子被門擠了，這像是以前的薄夜會做出來的事情嗎？居然自己把自己做錯的事情全都公開了，這不等於打自己的臉？

  還放手了唐詩，默默在背後看她，這樣有意思嗎？

  沒意思，隻屬於他的東西，隻有握在手裏才算是擁有。葉驚棠永遠不會對薑戚懂得放手成全這個道理。薑戚隻是他的玩物，逃出他手掌心的下場，就是生不如死。

  江淩抬了抬眼皮看著葉驚棠，“所以你的下場一定會比薄夜更慘，等著吧葉驚棠。”

  “你幹嘛為薑戚打抱不平？”

  葉驚棠不耐煩，看著江淩拿出藥膏往薑戚身上抹，急了，“放下，我來！”

  “我給她先塗一點，這個藥膏給你吧，專門對付淤青的，還有她擦破皮的膝蓋那邊，記得給她消炎，以免化膿。對了。”

  江淩站起來，把東西遞給葉驚棠，隨後又掏出一管軟膏。

  葉驚棠盯著上麵的字，“幹什麽？”

  “給她塗……那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