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夜！”江鶴出現在宮殿入口，望著被冰錐刺穿身體的蘇夜，他一陣心疼，憤怒的朝雪蝠大吼：“你放了她！”

  雪蝠眨了眨眼睛：“人類，你看上去很強啊。”江鶴掌心騰起火焰，用力擊在地板上，火焰卷向蘇夜，貫穿她身體的冰錐逐漸融化。

  雪蝠見狀，手中祭出冰劍，猛然向江鶴刺來。

  江鶴躲避著它的攻擊，一不小心，冰劍刺進他的左肩，刺骨的寒意從他的肩膀開始蔓延，他感到自己快凍僵了。

  “啊，你是月魘。我不能殺你，但是我可以吸你的血。你的血液裏有月魘的力量。”雪蝠張開滿嘴獠牙咬住了他的脖子。

  江鶴抓住它的手臂，忍著疼痛集中意念，火焰從他掌心竄起，瞬間將他吞噬。

  “啊！”雪蝠在火焰中掙紮著慘叫。

  蘇夜祭出葫蘆，把他給收了。

  她到江鶴身邊，關切的問：“你沒事吧？”

  “暫時死不了，你呢？”江鶴問。

  “我也死不了。”蘇夜身上的傷口正在快速的愈合。

  宮殿變成紛紛揚揚的雪花隨風而散。那些雪蝠凍成冰雕的守夜人向蘇夜點頭致謝，紛紛展開羽翼飛入夜空之中。

  “這次多虧了你。”蘇夜拍拍江鶴的肩，“要不然我早就成了雪蝠宮殿裏的裝飾品。”

  “你救過我很多次，我救你是應該的。”江鶴說，“不用跟我客氣。”

  ……

  走出了冰川，天地間一片紅色，幹裂的土地上冒著火苗，周圍一片死寂，隻有火焰炙烤大地發出的滋滋聲。

  “這是哪裏？”江鶴問。

  “流火地獄。”蘇夜躍過紅色的熔岩，轉身笑著說：“你如果害怕可以不用跟過來。”

  “誰害怕了？”江鶴一陣助跑，輕輕躍過熔岩之河。

  灰白的火山灰紛紛揚揚落了下來，遠處發出轟隆隆的聲音，一邊是流火地獄，一邊是蒼白冰山。這兩種景象給江鶴帶來了強烈的視覺震撼。

  當連綿起伏的火山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這種震撼更加強烈。

  也許是擁有月亮之力的緣故，他並不感到燥熱難耐，有一次對地麵噴濺的熔岩落在他的身上，也隻是燒出一點緋紅色的傷痕而已，那些傷痕，很快就消失了。

  “是幻境嗎？”江鶴問蘇夜。

  蘇夜點了點頭：“隻要你認為這個世界對你不構成傷害，那麽它就傷害不了你。”

  江鶴若有所悟，他彎下腰，把手浸進在地麵流淌的熔岩裏。

  熔岩冒出一股硝煙，江鶴感到一點點的灼痛，他的手已經變成了焦炭，但是很快又恢複成原本的樣子。

  “複原了？”江鶴驚詫地望著自己的手。

  “好玩嗎？”蘇夜拉起他的胳膊往前走，“我趕時間，等有空你一個人到這來玩吧。”

  走了一整天，他們來到了海岸邊廣闊的和岩漿海岸，廣闊的火焰之海，岩漿像海水一樣奔騰不息。

  “我們要穿越這片火海嗎？”江鶴問。

  “哦，是的。”蘇夜看著疲憊的他，“怎麽了，害怕了？”

  江鶴搖了搖頭：“我是想說。我們怎麽穿過這片海?又沒有船，難道要遊過去嗎？隻怕剛跳到海裏麵就變成灰了，我們變成灰飄過去嗎？”

  “你腦洞可真大。”蘇夜笑了，“跟我走吧，前麵有個渡口，那裏有船。”

  江鶴一路都在想象，能飄浮在火海之上的船究竟是什麽樣子，等到了渡口，見到那條船時，他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那條船和普通木舟差不多，隻不過通體是黑色的，邊緣畫滿了發著藍色亮光的怪異符號。

  “過來幫忙。”蘇夜推著船舷，招呼江鶴。

  兩個人費了好大勁，終於把船推進了火海之中。

  船並沒有想像中那樣燃燒起來，蘇夜和江鶴先後跳了上去。

  “真是詭異啊，我從來沒見過木船能在火海上漂的。”江鶴劃著船槳，火海中的熔岩像水一樣蕩起層層漣漪。

  發劃了大半天，他手臂酸痛，兩隻眼睛也被煙霧熏的睜不開。

  蘇夜接過船槳，說：“你休息一下吧，換我來劃。”

  江鶴看了眼無邊無際的火海問：“我們這是去哪兒？”

  “荊棘島。”蘇夜搖著槳，“那裏是厲犇的巢穴。”

  “厲犇。”江鶴想起厲犇的三頭六臂，腦袋脹大了好幾倍，“在我的那個世界裏，厲犇是很厲害的魘靈。它居然居住在荊棘島上。”

  他打了個哈欠，趴在船舷上，枕著手臂閉上了眼睛。

  等他醒來，一座漆黑的島嶼出現在他的眼前。熱風撲麵而來，江鶴似乎聞到了頭發燒焦的氣味。他問：“那就是荊棘島了麽？”

  “是的。那座島吃人，我覺得你還是在船上等我比較好。”蘇夜奮力劃著槳，美麗的麵龐在火焰之海映照下變成了緋紅色，她的眼睛裏閃爍著知炙熱的光芒，“收伏厲犇，我

  就能成為真正的守夜人了。”

  “所以你想丟下我一個人去戰鬥？”江鶴問。

  “我是為了你好。”蘇夜說，“別忘了，你是人類？”

  “人類怎麽了？我跟你一樣強。”江鶴說。

  “就你？細胳膊細腿的，要是沒有月魘的力量，此刻你早就變成灰了。”蘇夜說。

  “你在輕視我嗎？”江鶴問。

  蘇夜微微一笑：“不，我在鄙視你。”

  江鶴也跟著笑了：“那麽過冰川的時候，是誰幫你收伏雪蝠？”

  蘇夜的笑容僵死在嘴角，沒好氣的看了江鶴一眼：“我不跟小屁孩兒一般見識。”

  “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我不是小屁孩兒。”江鶴說。

  “小屁孩兒、小屁孩兒、小屁孩兒、小屁孩兒。”蘇夜說得更歡快了，冷不妨的挨了江鶴一記暴栗。

  蘇夜拉黑了臉：“你想死是不？”

  “我看你更像小屁孩。”江鶴大笑。

  蘇夜不理他，一個勁地劃船。

  過了片刻，江鶴見她還板著一張臭臉，笑了笑說：“蘇夜。”

  “幹嘛？”蘇夜向他翻了個白眼。

  “我發現這個世界的你很愛笑。”他說。

  “我本來就很愛笑啊。”蘇夜又丟給他一個白眼。附帶送給他一個露著八顆牙齒的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