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鴉後退一步，手中現出她的法杖。瞪著眼裏射出精光的厲犇。

  雙方劍拔弩張，眼看就要動手。

  “停停停！”燭狼走了過來。拍了拍厲犇的肩膀，“人類有句話說得好，好男不跟女鬥，她是白螭大人身邊的紅人，你讓著她點，好漢不吃眼前虧啊。”

  “說得有理。”魅犬灌了一口啤酒，“在人家酒吧裏打架是沒有禮貌的。我們要像人類一樣優雅。”

  厲犇悻悻地從鼻孔裏噴出一股黑氣，扛起巨斧走出了酒吧。

  “來咒鴉，跟我們一起喝酒。”燭狼邀請她。

  咒鴉微微一笑：“好啊。”

  “秦時明月漢時關，萬裏長征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哦耶耶……”

  音箱裏傳出奚草高亢嘹亮的歌聲。

  ……

  看著被燈火籠罩的城市，江鶴臉上露出了微笑，他問懷裏的三花貓：“囡囡，你說燈光下的城市是不是很漂亮？”

  “喵。”三花貓舔著爪子，表示也就那樣。

  但對江鶴來說卻不一樣，恢複光明的城市給他帶來了戰勝魘靈的希望和勇氣。

  “我一定會找到蘇夜的。”他準備尋找蘇夜。

  “你以為自己能夠戰勝我們嗎？”虯羊的聲音在江鶴背後響起，“你在自尋死路。”

  江鶴召喚去起地上的龍刺劍，指著它，問：“蘇夜在哪裏？”

  虯羊捋了捋胡子，聲音裏滿是嘲諷：“你的守夜人已經死了，你不記得了麽？她用靈力救了你。你複活，她必然死去。”

  “你騙人！”江鶴不相信它的話，“蘇夜很強，她是不會死的。”

  “你不是夢見她了嗎？”虯羊笑眯眯地說，九條尾巴像煙柱一樣豎起，“當人類夢見他們的守夜人，說明他的守夜人快要消失了。”

  “蘇夜是不會消失的。”江鶴的臉上騰起火焰，“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話。”

  說完，他提劍衝向虯羊。

  虯羊躲開他的一擊，說：“以前你膽小如鼠，現在倒學會了主動出擊，是我變得不夠可怕，還是你變勇敢了呢？”

  尾巴一掃，江鶴飛了起來。他筆直朝樓下墜去。

  “小樣兒，跟我鬥，你還太嫩了點。”虯羊對墜下樓的江鶴說。

  “喵嗷！”三花貓大怒，猛然衝它攻來，一口咬住它的尾巴，仍虯羊如何搖晃，它死死咬住就是不肯鬆口。

  江鶴在墜樓的過程中有些驚慌，但是想到自己和蘇夜一樣擁有不死之軀，他的心情很快平複下來，他調整身體在半空裏以一個優雅地姿勢，落在了地麵。

  他直起腰，握緊長劍，仰望天台方向。

  不一會兒，虯羊也跟著落在了地上，它像得了羊癲瘋一樣，追著自己的尾巴不停旋轉跳躍。

  江鶴臉上露出了迷惘而又詫異的表情。當他看到了掛在虯羊大尾巴上的三花貓很快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三花貓被虯羊晃得頭昏眼花，它兩爪一鬆，像顆肉球般飛了出去。

  “喵嗷？”三花貓閉上眼，它實在不忍看自己摔死在地上的模樣。

  然而，迎接它的並不是冰冷堅硬的大地，而是溫暖而又熟悉的懷抱。

  “喵。”三花貓睜開眼，歡喜地抱緊了江鶴的脖子。

  “小賤貓，把本尊尊貴華麗的尾巴弄亂了！”虯羊抓狂地瞪著江鶴，眼睛裏閃爍著噬血的光芒：“江鶴，我要讓你和你的貓付出血的代價。”

  “乖，囡囡，躲起來。”江鶴放下了三花貓，提起長劍，迎戰虯羊的攻擊。

  很快，他的劍就被虯羊用尾巴掃飛，江鶴滾落在地，虯羊的利爪嵌進他的肉裏，將他按在地上，怒不可遏地大吼：“我要吃掉你和你的貓！”

  “那得看你有沒有胃口。”江鶴伸出雙手，握住了它的爪子，冰藍色的電流從他掌心傳到虯羊身上，虯羊被電的手舞足蹈，不能自已。

  它鬆開江鶴，咬牙切齒地說：“江鶴，咱們走著瞧，我是不會善罷甘……甘休的！”

  說完，它拖著搖擺不止的身軀，一路旋轉著，跳躍著離開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它遇見了什麽開心事。

  它身上有電光，江鶴記下了它離開的方向，他心裏有一個猜測。

  身上的傷口漸漸愈合，三花貓蹭了蹭他的腿，關心地問：“喵嗚？喵嗚？喵？”

  “我沒事。”江鶴抱起它，召喚落在遠處的長劍。一人一貓走進了公寓樓。

  回到家，江鶴打開燈，安慕猛地坐起來，睡眼惺忪地看著他問：“幾點了？”

  “早上五點。”江鶴看了一眼手機說。

  “你臉上那塊紅紅的是什麽？是血嗎？”安慕裹著被子走到他麵前，“還有你的衣服，怎麽又髒又破，你晚上去哪裏了？”

  “出去走了走，不小心摔了一跤。”江鶴雲淡風輕地回答。

  安慕更加疑惑：“那你有沒有遇上那些怪物？你的樣子像是跟他們打了一架，你沒有受傷吧？”

  他去掀他的衣領，江鶴打開了他的手:“時候還早，你再睡一會兒吧。”

  江鶴丟下他，去洗澡間洗了個熱水澡，前幾天沒有電，他一直用冷水洗，現在躺進有著溫暖熱水的浴缸裏，他感到無比愜意。

  “喵！”三花貓跳上浴台，向他拋了個媚眼。

  “你要不要也來洗個澡？”江鶴笑著抱起它。

  它掙紮了一下，乖乖趴在他胸口，任他塗抹沐浴液。

  過了一會兒，江鶴圍上浴巾，給三花貓吹幹皮毛。安慕大呼小叫的跑了進來：“江鶴江鶴，有電了有電了，城市裏有電了！”

  “哦。”江鶴淡淡應了一句，心想：你的反應可真遲鈍。

  “喵。”三花貓向安慕丟了個鄙視的眼神。

  “所以，你昨天去發電廠了麽？”安慕問。

  “嗯？”這回輪到江鶴疑惑。

  “你去發電廠，修好了裏麵的東西，所以整個城市都有電了！”安慕天真地揣測，“我說得對不對？”

  “喵。”三花貓透過吹風機又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

  安慕拍了拍他的肩膀：“江鶴，你好厲害！”

  “我沒有去發電廠。”江鶴關掉吹風機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