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草撇撇嘴：“你畫得的抽象畫，我看了差點精神分裂，你饒了我吧。”

  “奚草，你放心，就算我賣身，也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安慕猛地抓住了她的手。

  奚草抽回了手：“你別逗了，你家那麽大產業，公司都開到澳大利亞了，你老爹怎麽會破產？有你那幾個兄弟姐妹在，你不會淪落到賣身為奴的境地的。”

  安慕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不過，你哥哥姐姐們都出國賺大錢去了。你怎麽還呆在國內呀？你好歹出國留學，讀個哈佛，拿個博士畢業證什麽的。”奚草提出了疑惑。

  “我是中國人，為什麽要跑到國外念書？”安慕說，“我家裏已經很有錢了，我不需要賺什麽大錢，我隻想為我的夢想奮鬥！”

  “你的夢想是什麽？”奚草咬著果汁的吸管問。

  安慕眼珠轉了轉，神秘地說，“我不告訴你。”

  “切。”奚草翹起了修長的玉腿，“你壓根就沒夢想吧。就算有，也是像那些富二代富三代一樣，喝遍天下酒，泡遍天下妞！”

  “以前是那樣，但現在不是了。”安慕笑著說，跟她碰了一下杯，“等畢了業，你就知道了。”

  ……

  這天半夜，在酒吧收工，江鶴回到了家，他洗完澡，拿吹風機吹著頭發，對正在逗貓的蘇夜說：“好久沒給囡囡洗澡了，你幫它洗一下吧！”

  三花貓一聽“囡囡洗澡”四個字，立刻從蘇夜懷裏掙脫跳到地毯上，撒丫子就跑。

  “囡囡身上不髒，不用洗。”蘇夜直起腰來，看了一眼躲在龜背竹後麵楚楚可憐的三花貓，對他說。

  “你有沒有嗅覺啊？它身上鹹鹹的腥腥的，都是小魚幹的味道，它要是不洗澡，以後我不摟著它睡覺了，就讓它獨守貓窩。”江鶴放下了吹風機。

  “好好好，洗澡洗澡。”蘇夜來到龜背竹前，彎著腰溫柔喚著三花貓：“囡囡乖，媽媽帶你去洗澡。”

  三花貓眨了一下眼，高冷地拒絕：“喵！”

  “乖嘛！你是媽媽的乖女兒，快到媽媽這裏來。”蘇夜伸手抓它。

  它嗖地一下跳過她的手，一道煙地鑽進了茶幾底下。

  蘇夜轉身去追：“喵喵喵，乖寶，不要跑！”

  三花貓尖叫著，滿屋子亂竄。

  蘇夜不辭勞苦地滿屋子追。學著貓兒叫，叫的特銷魂。

  三花貓：“喵嗚~”

  蘇夜：“喵嗷~”

  一貓一人一唱一和。

  最後三花貓把自己肥胖的身體掛到了落地窗簾頂端，搖著尾巴任憑蘇夜呼喚就是不肯下來。

  一人一貓對峙著。

  “喵喵喵，下來！”蘇夜仰起頭睜大眼睛叫它。

  江鶴收拾著客廳書櫃上的雜物，蘇夜學貓叫的聲音撓得他麵熱心跳，他忍不住走了過來，對她說：“行了，你別喚了，你喚貓的聲音再大一點能把一群貓給招來。”

  “真的假的？”蘇夜天真地問，“那囡囡也是貓，它為什麽不下來？”

  “因為她是母貓，它要是公貓，肯定會上當。”江鶴抓住窗簾一角，簡單粗暴地用力一抖。

  “喵嗚！”三花貓尖叫一聲，圓滾滾的身軀向足球一樣呼嘯著向江鶴當頭砸下。

  “小心！”蘇夜一把推開他，伸出雙手接住了三花貓。

  “喵嗷！”三花貓驚魂未定地摟著蘇夜的脖子哀嚎，心髒跳得爆表。

  蘇夜剮了江鶴一眼：“囡囡是你女兒，你對它溫柔點好不好，看你把它嚇得跟遭了家暴似的。”

  “我……”江鶴哭笑不得，“它才不是我女兒，它是我的寵物！剛才它差點抓花了我的臉！”

  “你自找的，誰讓你對它這麽粗暴。”蘇夜柔了揉囡囡的頭，安慰了一番，轉身往浴室走去，“來，媽媽給你洗澡。”

  江鶴一臉蒙圈：“什麽跟什麽呀！”

  他來到書櫃前，繼續收拾，無意間翻開了一本大大的素描冊。

  本子上用炭筆畫滿了肖像，有展開雙翼拖著麵頰發呆的樣子；手握利劍迎戰魘靈的樣子；半眯著眼睛思考的樣子；拋媚眼耍帥的樣子。畫像上的蘇夜看起來英武不凡。

  江鶴忍不住笑起來：“這家夥真自戀，把自己畫得跟天神似的。”

  接著，他看到了狄秋的畫像，穿著校服微笑著的樣子；打著傘望著雨水發呆的樣子；啃蘋果的樣子。翻到了下一頁，江鶴愣住了，隻見畫中的狄秋背後展開了黑色的羽翼。

  “她到底是在畫狄秋，還是在畫她自己？”江鶴歪著頭自言自語，“難道說，她心裏想要變成狄秋？”

  江鶴想到蘇夜的所作所為，有時候，她和狄秋出奇的相似，讓他誤以為她就是狄秋。

  “這個傻瓜，她難道要為了討好我把自己變成狄秋嗎？”江鶴笑了笑，“她和狄秋是不能比的。狄秋和她不一樣，真是個大傻瓜。她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

  繼續往下翻，江鶴手一抖，接著俊秀的臉漲得比番茄還要紅。

  隻見畫紙上有一個美少男一絲不掛躺在浴缸裏，雙腿筆直修長，身材勻稱迷人，少年雙目微閉，睫毛纖長，那張絕美的容顏，赫然是此刻正在翻畫冊的江鶴。

  江鶴羞紅著臉，胸口起伏，幾欲噴出一口老血。又是一張他沒有穿衣服的素描，隻不過是坐在魚缸前發呆的素描，蘇夜出色的畫功成功的把他的身材勾勒的無比性感火辣。

  越往下翻，畫麵越是不忍直視，吃冰激淩的樣子，咬著玫瑰花摸鎖骨的樣子，躺著逗貓的樣子……全都沒穿衣服，身材曼妙，眼神勾人。看得他自己血脈噴張，差點有了生理反應，最過分的是居然有一張畫像把他身體那個重點部位畫得無比威猛突兀。

  江鶴深吸一口氣，冷靜地合上素描畫冊。仰天長歎：“蒼天啊，她腦袋裏到底裝了些什麽汙七八糟的東西啊？趕緊降下一個雷把她劈死吧！”

  他垂下頭，想了想嘴角掠過一絲邪魅的笑意。

  浴室裏，蘇夜一邊給三花貓洗澡，一邊快活地大聲唱著唱過的歌：“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注《夜雨寄北》唐李商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