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草也是為了冰叔好。”江鶴說，“我看中了她，她就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是不會跟她分手的。”

  “老子敬你是條漢子，敢做她的男朋友的有莫大的勇氣。”奚冰說，“但是少年一定要注意安全啊，千萬別惹怒她，她發起脾氣來，比秦始皇還凶。”

  “放心吧，冰叔。”江鶴說，“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奚草把玫瑰插進了青花瓷瓶裏，特意跑過來問兩人：“好看嗎？”

  兩人默契的回答：“好看。”

  晚飯吃得特別愉快，奚冰端起一杯陳年花雕，語重心長地對女兒說：“奚草呀，人家養個兒子不容易，你既然看中了人家兒子，就要好好珍惜，別動不動就罵啊打啊的，知道嗎？”

  “你懂什麽。”奚草白了老爸一眼，凶殘地啃著雞翅膀：“打是疼，罵是愛，不打不疼不相愛！”

  奚冰擔憂的看著江鶴。

  江鶴笑了笑：“她說得很有道理。”

  奚冰附在他耳邊小聲說：“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我不後悔。”江鶴端起酒杯，與未來的嶽父碰杯，一飲而盡。

  “不過，江鶴和別的男孩子不同。”奚草給江鶴夾了一塊魚，“讓我打，我還舍不得呢。”

  “閨女，你能給爸爸把那紅燒肉夾一塊麽？”奚冰顫聲問。

  “你血脂偏高不能吃油膩食物。”奚草殘忍地拒絕了自己的親爹。

  奚冰看著紅燒肉，欲哭無淚。

  “但是偶爾吃一下也沒事！”奚草給他夾了快紅燒肉。

  奚冰喜極而泣：“謝謝公主殿下。”

  他端起酒杯，站了起來說：“來，為我們未來的駙馬爺幹杯！”

  雕花窗外，站在簷角上的貓頭鷹看著這溫馨的一幕，輕輕抖了抖翅膀。

  “臭小子。”蘇夜說，“這樣多好，跟喜歡的人吃吃喝喝，無憂無慮的生活在一起，這才是你該有的生活啊。”

  月亮爬了上來，微風送來陣陣花香，酒吧裏傳來悠揚的歌聲。

  “江鶴，我先能一直這樣笑著。”蘇夜說，“我會用我的全部力量來守護你的笑，守護你的夢想和幸福。”

  回到家，江鶴一邊給房間裏的綠植澆水，一邊回味著這頓豐盛的晚飯。

  “這是我兩年來吃過的最好的一頓飯。”江鶴對肩頭的貓頭鷹說。

  “你是吃好了，可憐的囡囡隻有啃貓糧的份兒。”貓頭鷹說。

  角落裏，三花貓正苦大仇深地啃著幹巴巴的貓糧，一邊吃一邊嘀咕，似是在咒罵江鶴。

  “明天我買條魚來補償它行了吧！”江鶴說。

  “這你得問問囡囡了。”蘇夜語氣裏滿是嘲諷。

  江鶴放下噴壺，來到三花貓身邊，抱起它：“囡囡，爸爸錯了。”

  三花貓臭著一張臉，果斷地抬起爪子，乎了江鶴一巴掌。

  “你打我！”江鶴說。

  “喵嗚！”三花貓掙紮著落在地上，給了他一個鄙夷的眼神，跳上沙發，高傲地舔起了自己的爪了。

  “哈哈，你被嫌棄了！”蘇夜說。

  江鶴扭頭瞪著蘇夜。

  貓頭鷹眨了眨眼問：“你幹嘛瞪我。”

  “你剛才是在笑我嗎？”江鶴問。

  “我沒有笑你。”蘇夜說。

  “你明明在笑我！”江鶴說。

  “我沒有笑你！”蘇夜說。

  江鶴抱起了它，坐在沙發上，說：“好吧，你沒有笑我。問題是，你為什麽不能衝我笑一下？”

  蘇夜蒙圈了：“啥？”

  “我想問的是，你能衝魘靈笑，為什麽不能衝我笑。自從遇見你，我唯一一次看見你笑是對著魘靈而不是對我！”江鶴認真地說，“蘇夜，我想看見你的笑容。”

  貓頭鷹眨了眨眼睛，半晌，她問：“你想死嗎？”

  “你什麽意思？”江鶴問。

  “我對你笑，你會死的。”蘇夜說，“你難道沒聽說過，貓頭鷹笑的時候，就是有人要死的征兆。”

  “你是在忽悠我嗎？”江鶴捏了捏她的臉。

  貓頭鷹啄了啄他的手：“我幹嘛要忽悠你。”

  “所以，你是為了我的生命安全著想才不對我笑的？”江鶴問。

  “正是如此，你總算明白了我的良苦用心。”蘇夜說。

  江鶴鬱悶地歎了口氣。

  睡覺的時候江鶴發現今天又忘記了買枕頭。臨睡前，他撥響了爸爸的手機號。

  手機那邊傳來江遠低沉沙啞的聲音：“江鶴。”

  “爸爸。”江鶴說。

  “嗯，江鶴。這麽晚了打電話給我有什麽事麽？”江遠問。

  “也沒什麽事。”江鶴不知道該跟爸爸說些什麽，他猶豫了片刻說：“我……我有女朋友了。”

  “哦？”江遠聲音裏透著意外，“是誰家的姑娘啊？”

  “她叫奚草，和我一同讀杏檀大學，長我一歲，她的爸爸是狀元街古歌酒吧的老板，人很好。”江鶴一口氣把奚草的一切講給老爸聽，“她長得很漂亮，脾氣有點凶，但是會給流浪貓喂食，是個善良的女孩子。”

  “哦。”江遠說，“那要好好交往。”

  “嗯！”江鶴回答。

  兩人陷入短暫的沉默，這沉默如大石般壓在這對父子胸口。

  氣氛一時間顯得有些尷尬。

  “怎麽不說話了？”站在他肩頭的貓頭鷹問。

  “喵嗚？”趴在懷裏的三花貓仰起了頭顱，表示疑惑。

  “你養貓了？”江遠打破了沉默。

  “嗯，你去廈門出差的第三天我夜跑時撿到的，是一隻三花貓。”江鶴轉移了話題，“爸爸，你工作還順利麽？”

  “還好。”江遠說，“爸爸不在你身邊，你要照顧好自己。”

  “你也是，爸爸。”江鶴說。

  “時候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江遠說。

  “嗯。”江鶴答應，卻遲遲未掛電話，直到手機發出掛機聲。

  江鶴看到顯示屏上“對方已掛機”這五個字，心裏沒來由的一陣失落。

  蘇夜眨了眨眼睛，問：“他是你爸爸嗎？”

  江鶴瞪了她一眼：“當然。”

  “那你怎麽對他講話這麽客氣，你應該向他撒嬌！”

  蘇夜有模有樣的把翅膀放在耳邊上，作打電話狀：“喂，老爸，兒砸想你啦，你出差出到什麽時候？兒砸相見你，你快回家，再不回家兒砸就坐在地上哭！”

  江鶴直愣愣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