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鶴猛地坐了起來，捏起被角一抖，貓頭鷹像毛球一樣從他胸口滾到了床下。

  “哎呀媽呀！”蘇夜大叫，跳起來，抖了抖羽毛。

  “喵！”三花貓伸出爪子，摸了摸她的頭。

  她扭過頭一臉不開心地看著床上的江鶴。

  “啊哈哈哈哈！”江鶴大笑著，“蘇夜，對不起，對不起。”

  “你還有臉笑，我現在心情很不好，後果很嚴重！”貓頭鷹飛到床上，渾身的羽毛都炸了起來，身體也跟著大了一圈，兩隻眼睛瞪得跟燈泡一樣。

  “蘇夜，你你別生氣。嗬嗬，我不是故意的啦！”江鶴依舊笑個不停。

  於是蘇夜撲到他的頭上，劈頭蓋臉的一頓狂啄亂抓。

  江鶴不敢打她，隻好抱起枕頭擋在頭上。

  “喵嗚！”三花貓貓跳到床尾，一邊觀戰一邊氣定神閑地舔起了爪子。

  不一會兒，枕頭破了個大洞，白色的羽毛紛紛揚揚飄了一床。

  這下江鶴笑不出來了，他哭喪著臉，看著枕頭上的破洞說：“啊，我一個月弄壞了兩個枕頭。”

  蘇夜靠在床尾，三花貓伸出舌頭幫它梳理淩亂的羽毛。她啄了啄腳爪，優雅地說：“活該！

  ……

  今天周六，在儒劍社練習往劍術，江鶴把蘇夜塞進懷裏，跟奚草一起來到狀元街的古歌酒吧。

  到了酒吧，江鶴趁四下無人，把蘇夜放了出來。

  當奚草率領古歌樂隊在台上又唱又跳的時候，站在房梁上的貓頭鷹也跟著節奏扭動起來。江鶴無意中瞥見閃爍的聚光燈下旋轉跳躍的她，差點忘記該彈哪根弦。

  到了晚上十點，酒吧的氣氛在樂隊豪邁廣闊的樂聲中達到最高潮，蘇夜也開心得忘了形，一不小心從房梁上掉下來，落在了奚草腳邊。

  江鶴心想：“這下壞了。”

  奚草見狀怔了一下麵具後的眼睛露出一絲笑意隨即瀟灑地彎身抱起了尷尬中的貓頭鷹。將她在舞台上放飛。

  貓頭鷹鑲著金邊的羽翼在聚光燈下閃過華麗的光影。她繞著舞台飛了一周，消失在黑暗中。

  “就讓自由的羽翼衝破牢籠勇敢飛翔！”奚草在古琴聲中唱下最後一句歌詞，向歌迷展開了雙臂。

  “古歌！古歌！古歌！”所有歌迷歡聲雷動。

  在酒吧表演完畢，江鶴脫下演出服，收拾好背包正要回家。

  “我送你。”奚草說，聲音溫柔。

  江鶴愣了一下，隨即答應：“好。”

  盡管已到了晚上十一點，狀元街仍是人來人往。

  兩人在長街上慢慢走著。

  “江鶴，我以前是不是特別凶？”奚草問他，兩隻白皙的小手絞在了一起。她已換上了件樸素的棉布碎花裙子，夜風吹來，裙子的腰帶在風中翩躚舞動。

  “的確很凶。”江鶴笑著說。

  奚草果斷凶狠的給了他肩頭一拳。

  江鶴揉了揉酸痛的肩膀：“但正是因為凶，溫柔起來的時候才讓人印象深刻啊！”

  奚草嘴巴咧到了耳根，她笑了笑，隨即又板起了臉：“你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