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留芳在秋都幾乎遍地開花但和這占地甚廣婉香居一比直就像是大廟門旁的小木屋，而好東西自是人人看重，瞧這些人那一臉的興奮梁皓反倒糊塗了，貴賓才能享用的包間不但服務上佳服務人員更清楚何時該滾，雖說隔牆怕亦未必無耳但到底還是眼不見為淨，梁皓：“說實話，那些牙到底有什麽用？”

  知道值錢可並不代表真了解，所以這請教外行的傻事直無異於問道於盲，而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敲了門裏邊沒人應劉方自也就進來了，如此現成的交情又豈有不賣的道理，當然他此來原本便與此事有些關係，隻不知道十來厘米厚的書得翻多少次才能一翻一個準，劉方：“貴客，您的那些靈牙乃是鍛造靈甲的必須品，而所謂活取死取其實也就字麵意思，身前死後，當然就算同是活取靈牙亦有品階之分，眼下婉香居那邊便正在對其進行一一分門別類，不一樣的品階賣階自亦全不相同。”

  梁皓：“靈甲？穿身上那種？”

  這種高級貨自然隻有宗門高層才清楚，就算天虹亦不過是見人賣過才知道這玩意尚還算值錢，如此這現場科普的機會自是無人願意錯過，劉方：“能來這相信您已通過初試，而內宗的初試會隨機緣重塑靈脈而靈甲則能令靈脈百倍強大，理論上講三十六片靈甲隻需湊齊一半人便能突破禁製得道飛升。”

  幸福太過短暫而遺憾卻會隨著時間的沉澱逾發噬心，梁皓：“即隻是理論那實際上也就根本沒人成功過。”

  劉方：“這真不清楚，曾有人打通過第十五脈，但您也知道晉級那會人很脆弱，正因為有了先輩血淋淋的教訓所以才有了現如今這宗門，雖無法比較但按理說十五脈的修為比起之前那前輩應是相差無幾。”

  繞著彎來套白露的訊息想來白露曾經的豪橫隻限於臨墓宗，畢竟人家本就無心來內宗做那鳳尾，但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自不能底牌盡露，梁皓：“靈皇而已，若無機緣今生此世她怕也就到這了。”

  而已無異於在說自己手頭還有比白露更大的牌，參照之前得到的訊息劉方自不然也就聯想到了小彩那隻能人所不能防的鳥，確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丟，光是個白露便已足夠讓人雲裏霧裏了，表麵的強自淡定又何能抵消心裏的驚呢，劉方：“就不能再透露多一點？”

  若多了一點自也就還想要再多一點，當然他知道的再多亦是於事無補，實力如此懸殊又豈是情報所能彌補，順便還能撈回些好處則更是劃算的買賣，梁皓：“嫌我的意思不夠那你的意思又在哪呢，鏡像二字你認為值個什麽價？哦，若是有那靈甲的所有資料咱倆什麽都可以商量。”

  這想也是沒可能的事，但劉方到底是個成功的生意人，劉方：“難怪，原來是鏡像，對，若是靈皇級的前輩要以假亂真確是不難，至於您想要的意思嘛，婉香居這雖無正本卻有手抄本三十六卷，我們生意人隻認錢不認情，第一卷起拍價二十血珠，之後各卷的起拍價依次以倍數增加，雖說血珠亦分品階但目前秋都所能獵到的仍局限於黃珠，六色血珠依次是紫、紅、綠、藍、白、黃，眼下市麵上的藍珠及白珠都是先輩的遺留之物。”

  令血凝聚成血珠自需要專用工具的特殊處理，說白了想嫌這種錢首先得砸下為數更多的血本，倒也難怪秋都宗門雖多但能上台麵的卻沒有幾個，而修真高人匯聚的秋都又何來這專職的生意人，此倒亦算是極其無奈的殊徑同途，不過這眼下婉香居和留芳代表的是什麽勢力梁皓可全無心深究，因為賣場的頭一件拍品令他很是上心，梁皓：“幾個意思，凝血瓶還分等級？而且這起拍價…八十血珠，沒病吧。”

  天虹：“拜托，那可是天級的神品，這麽說吧，普通凝血瓶凝出的血珠由於雜質的緣故會產生很多廢品，而地級的凝血瓶則隻能令廢品率大幅降低，至於天品，品階越高出現天珠的機率便越大，有些事像我們這些沒有選擇的人自然隻能將就而宗主一類追求的則是完美，天弧那邊獵殺的第一管血便會納入此瓶，血一乘滿立時封存送回，如此基本回到宗門血瓶仍留有餘溫，所以具體得到過些什麽好東西下邊的人全不清楚，綜上所述此類寶貝落我們手裏亦派不上什麽用場，就算是千人的獵殺團隊亦隻能令那些神獸消停一小會何況你、我，確實有點犯二。”

  原本天虹這麽說是想梁皓找幫手卻不料反把人給刺激了，利用拍賣所得買到獵捕必須他立馬便迫不急待拉著天虹踏上了征途，看他這直如秋遊那小屁孩一樣的興奮天虹雖想潑潑冷水但幻獸要趕上馭劍飛行的速度可全容不得分心半絲，這原本可是她天虹該在前方帶路，而眼下這前追後趕自無疑全是梁皓的錯，不過如此這般的折騰倒亦省了不少活動筋骨的時間，且靈脈繞道所帶來的好處除了眼福可還有高度優勢，若非馭劍高高在上這黑雲峽穀怕亦隻會被誤會成黑石峽穀，但這梁皓看來隻是超大甜甜圈的黑雲峽穀於天虹可直如惡夢，光是要把話給說利索她便呀呀呀了好一會，天虹：“地方你已經看過了，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這裏邊真正恐怖的從來都不是獸而是人心，辛苦半天全是為人而忙甚至丟了命豈不虧得慌。”

  有時候有些事牛頭不搭馬嘴可並不妨礙彼此間的交流，梁皓：“甜甜圈中間那小甜甜圈確是不能輕近，黑雲峽穀裏邊住著黑雲魔神，嗬嗬，鬼知道其中的先後順序，總之避而遠這有利無害，而我之所以選擇現在突擊則亦是因它，將小彩傷成那樣我不信他能全身而退，此時前往危險係數絕對會大幅降低，至於人，該麵對的早晚都得麵對，躲得過一時卻躲不了一世，何況我隻是讓你給帶個路，有你在…純礙事。”

  話雖確是傷人但能坐山觀虎鬥亦確是安全，奈何梁皓真要是翹了辮子她亦快活不了多久，來回差的隻是早晚自不如挺起胸膛豪邁一回，無論願與不願這都是秋都的生存法則，而就在她雞血打足火力全開之時梁皓卻給了她一個做夢亦想的選擇，梁皓：“要不我還是送你回靈界吧，寧為雞首不做鳳尾，在那邊你如何不濟亦能算個人物。”

  至少過去此類天上掉餡餅的事從未發生過，而正因為是夢裏千回的生養之地即將如願之際天虹反失了勇氣，天虹：“回去，唉，怎麽回，且不說這麽多年過去我靈鏡依舊，當年我們一行共有十人而眼下獨我一個。”

  梁皓：“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確實啊，近三十人的大部隊不但死到隻剩三個且眼下尚有兩人不知死活，唉，就算是找到了人我也全不清楚要如何才能將他倆自地上鏟起來。”

  即是過來人此類事自多少有些研究，天虹：“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限製他們自由的強大靈力從某種意義上講亦可增強他們的生命力，換作別處三月不吃不喝絕然難活，當然若就此止步其後果亦隻會是遭更多的罪，何況這種忙你就算能幫也不能幫，否則他們即便得活有生之年亦難抬頭做人，除非你能另遁途徑替他倆重塑靈脈，哦，先後順序我給弄混了，若不重塑靈脈他們直連走步路都是奢望，想當年我可在地上做足了兩月的爬蟲，必經過程從未有人例外過。”

  此事梁皓顯然就是那例外，不過這裏邊的功勞大半屬於天下一統，解釋越多需解釋的便越多全無異於縱身跳入沒完沒了的惡性循環，何況再拖下去天便將黑，而夜戰顯然不太適合他這人生地不熟的人類，首戰撈不撈著好並不重要，首先有去有回才有下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