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五日後,我帶你回九千歲身邊
作者:扶妖      更新:2021-02-07 03:02      字數:2597
  “不行!”元杳搖頭。

  三日,太快了!

  鳳南啟的生辰,在後日。

  走這麽快,她倒是無所謂,但,其他人呢?

  她也得考慮一下其他人……

  心好累。

  元杳又喝了一口水,才對雲潺道:“雲潺,再緩兩日吧?”

  緩兩日?

  “那就五日後。”雲潺道:“不能更晚了。”

  元杳聞言,抓著茶杯,試探地問:“你……是不是知道了點什麽?”

  雲潺薄唇輕抿了一下。

  元杳:“?”

  雲潺淡聲道:“杏妃,定不會平白無故為你畫畫。

  這畫像,不太對勁。”

  元杳頓時眼皮跳了跳:“可是,我全程盯著畫像的。

  畫上的墨跡幹了,杏妃就把畫取給我了。

  我一直看著她畫的,她做不了手腳……”

  她的後背,有些涼。

  雲潺又給她蓄了半杯水,才道:“我聽謝寧說過,西丘,有一種稀少的紙。

  這種紙,是天蠶絲加特殊材料製作的,薄得近乎透明,若隔得遠些了看,甚至透明到看不出來。”

  元杳:“……”

  她有些坐不住了。

  雲潺繼續道:“我還聽謝寧說,西丘有一種藥粉。

  把藥粉撒在紙上,再鋪一層紙,在上一層紙上無論是作畫、寫字,字或者畫,都會印在撒了藥粉的紙上。

  僅憑我們的眼睛,是看不見字或畫的。

  不過,撒了另一種藥粉,字和畫,就會顯現出來。”

  元杳:“???”

  這是什麽黑科技?

  元杳端起茶杯,一口氣喝光了杯中水。

  她整個人有些急躁。

  一急躁,就口幹。

  元杳伸手,試圖去拿茶壺。

  “別喝了。”雲潺抬袖擋了她手:“再喝,你今夜就該睡不著了。”

  元杳抿唇,語氣有些委屈:“可是,我渴……”

  她剛說完,一道冷冰冰的聲音響起:“給她喝,別管她,讓她尿床。”

  元杳:“???”

  元杳怒了:“破月,滾出來!”

  她來這裏,長這麽大,什麽時候尿過床呀?!

  雲潺紅著耳根,忍著笑,麵色如常,倒了小半杯水遞過來:“這是今夜最後一杯了。

  喝了這口,不許再喝了。”

  元杳:“……”

  元杳接過水,一口喝光。

  溫熱的水,順著喉管往下滑,撫平了她的些許毛躁。

  放下茶杯,元杳道:“雲潺,你若處理好西丘的事情,就早些離開吧。

  若杏妃速度快一些,想來,已經查開了。

  這一次,是我疏忽。

  對不起,我給你招惹了麻煩……”

  和大齊後宮妃子相處久了,她的警惕心都快被磨平了。

  大齊後宮,多和諧呀?

  和諧的後宮生活,對她友好了許多年。

  萬萬沒想到,一來西丘,她竟被杏妃給算計了!

  “元杳。”雲潺淺啜了一口溫水,淡聲道:“別急,別害怕,我不怪你。”

  元杳抿唇:“可是,我自責……”

  “自責什麽?”雲潺冷清道:“事先,你知曉易容後會被人查麽?”

  元杳搖頭。

  雲潺唇角微揚著,緩聲道:“你的身份,早已經注定好了。

  無論你頂著哪一張臉,都會被杏妃盯上,都會招惹來麻煩。”

  “所以,我不該聽秦嶼將軍的,易容了一張臉。”元杳皺著眉頭:“我該用我自己的臉!”

  雲潺搖頭:“你若用自己的臉,此刻,興許已經在回大齊的路上了。”

  元杳:“?”

  她驚疑地看向雲潺:“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我不確定。”

  燭光裏,雲潺眸色冷清。

  元杳啞然。

  不確定?

  這是什麽意思?

  莫非……她的親生父母,真和西丘有關?

  是西丘人,或者,是西丘仇人?

  隻有仇人,才不能露臉吧?

  元杳的腦子裏,像是被塞入了一團亂麻。

  “元杳……”雲潺擔心地出聲。

  元杳回過神來。

  昏黃的燭光下,她的臉色有些蒼白。

  雲潺抿唇:“五日後,藏雪城外,我帶你回大齊,帶你回九千歲身邊。”

  元杳嘴唇微動:“好。”

  不管西丘如何,她的親生父母如何,都與她無關了。

  九千歲。

  九千歲,才是她的爹爹……

  元杳收起畫像:“雲潺,這幾日,你別出門了。

  若是有事,你讓夜傳信給殘風。”

  “嗯。”雲潺點頭。

  元杳站起身來:“那……我回宮啦?”

  雲潺也跟著站起來。

  元杳腿有些軟:“殘風。”

  殘風從暗處出來,彎腰抱起她,衝雲潺點了一下頭,就要走。

  “元杳。”雲潺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元杳從殘風懷裏探出顆小腦袋。

  雲潺如畫的眉眼,帶著一絲擔憂:“我會傳信回楚國,畫像一事,你不必擔心。”

  元杳重重點頭:“嗯!”

  “還有。”雲潺補充道:“你易容成我的模樣,我從未覺得困擾或麻煩。

  相反,我很開心。

  你沒選擇別人,而是選了我,證明你把我……當朋友。

  朋友之間,不需要小心翼翼、瞻前顧後。

  你想做什麽,隻管去做就好。”

  “嗯嗯!”元杳重重點頭。

  聽雲潺這麽說,莫名的,她忽然就輕鬆了不少。

  雲潺真的好好。

  雲潺懂事了!

  心酸……

  看著表情變幻的小人兒,雲潺也鬆了口氣。

  他彎了唇角,對元杳道:“笑一笑。”

  噗……

  好好的,幹嘛讓她笑?

  把她當寶寶哄呢?

  她都那麽大啦!

  元杳沒忍住,彎了眉眼,燦然一笑:“雲潺,謝謝你!”

  小別扭,真的太好了!

  以前,她怎麽沒發現他這麽好呀?

  雲潺抬手,雪白衣袍輕晃:“回吧。”

  殘風腳尖一踮,從窗口躍出。

  眨眼,人就消失。

  一道黑影,悄然落在雲潺背後:“那畫像,畫得不錯。”

  雲潺聞言,漂亮的眉毛一挑,冷聲問:“我同意你看了麽?”

  夜甕聲道:“我不僅看了畫,還想看你穿裙子、簪珠花、描眉抹唇。”

  雲潺眉毛跳了跳:“滾。”

  “逆徒!”

  元杳回到靜月閣,房間裏竟亮著一盞燈。

  靜兒正六神無主,在房中踱步。

  一見她,靜兒就欣喜道:“郡主,你可算是回來了!”

  “怎麽了?”元杳走到圓桌邊坐下。

  圓桌上,整齊地擺了茶壺和幾隻杯子。

  元杳伸手,下意識想倒水。

  手一碰到茶壺,她就縮回來了。

  雲潺說,讓她今夜別再喝水了……

  難道,雲潺是怕她尿床???

  她才不是那種人呢!

  說她尿床的,是破月!

  元杳深吸了一口氣:“破月,滾出來!”

  “唰”地一聲,蠟燭晃了晃,熄滅。

  破月一身黑,融在夜色裏:“叫我做什麽?”

  元杳壓下生氣,平靜道:“你,去杏川宮送個人頭,立刻,馬上。”

  送人頭?

  破月點頭:“送誰的人頭?”

  元杳:“……”

  她沒好氣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