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元杳雖小,卻不容小覷
作者:扶妖      更新:2021-02-07 03:01      字數:2358
  元杳穿過宴席,走到九千歲身邊,小手牽起他的大手。

  九千歲垂眸,看了她一眼。

  元杳掃了一圈擔架裏的人,黑白分明的眸子,轉了轉,奶聲道:“爹爹,你一宿未睡,早就乏了,杳兒看得直心疼。

  在學堂時,夫子課業之餘,偶爾會講幾樁奇案怪事,杳兒覺得有趣,就多聽了點兒。

  不如,讓杳兒表現表現,爹爹也好歇會兒。”

  小團子心疼他?

  九千歲被取悅了,寵溺道:“本座,就給你這個機會。”

  他的小團子,比他想象的更聰明!

  如此培養下去,往後,就算他不在身邊,她也有自保的手段……

  “謝謝爹爹!”元杳笑得頗為開心。

  什麽夫子講故事,純粹是她胡說八道。

  她隻是想找個表現的機會罷了。

  這個廚子,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然而,元杳剛興致勃勃地準備問話,就有人站出來反駁她。

  刑部尚書板著國字臉,聲音雄厚:“郡主小小年紀,名字會寫了麽,竟然就想學大人斷案?

  茲事體大,一個奶娃娃出來湊什麽熱鬧?”

  眾所周知,刑部尚書看九千歲不順眼,經常和九千歲唱反調。

  偏偏呢,九千歲沒宰了他……

  元杳望著刑部尚書,認真地問:“敢問大人,大人您生下來,就是大齊的官員,就能斷案了嗎?”

  刑部尚書國字臉都氣圓了,瞪眼道:“你這小丫頭……”

  元杳鼓著腮幫子,瞪了回去:“你這個老古板!”

  刑部尚書氣得腮幫子的肉都在抖:“好,我倒是要看看,你個小丫頭,能問出個什麽來!”

  元杳燦然一笑:“多謝大人鼓勵!”

  刑部尚書吃癟,攏著衣袖,冷眼看她。

  見油鹽不進、且不怕九千歲的刑部尚書都閉嘴了,就沒人說話了。

  元杳郡主,人雖小,卻不容小覷。

  指不定,她就是大齊國未來的才女呢!

  元杳繞著廚子,走了一圈。

  那廚子見她是個小孩,並沒多把她放在心上:“郡主想問小的什麽?”

  元杳沒答話,而是對禁軍道:“讓我看看他的傷口。”

  邊上,一個禁軍彎腰,當即掀開廚子的衣衫。

  隻見,廚子身上,在左腹的位置,有一道半指長的洞,是劍刺的無疑。

  一個普通廚子,被劍刺穿,卻命大地活了下來,還從行宮被運到京城,一路顛簸……

  他身體這麽強嗎?

  元杳讓禁軍翻了一個麵。

  廚子左後腰處,也有個被劍刺的洞,與腹部的洞對稱。

  看著那個洞,元杳輕蹙了一下眉頭。

  擔架上,廚子虛弱地睜眼,打量著她。

  元杳忽然就笑了。

  她問:“你說,你是被人從後背刺穿,那你定然不知道是誰刺的你吧?”

  廚子回答:“這是自然。”

  元杳點頭:“宮人中混入奸細的事,大家都知曉了。禁軍昨日已經吃了有毒的飯菜,死了……

  既然你都不知道凶手是誰,你就先回去養傷吧。”

  她的語氣,十分輕快。

  廚子:“???”

  眾人:“???”

  刑部尚書隱忍著怒氣,低聲訓斥:“不像話!”

  九千歲聞言,淡淡地掃了一眼。

  刑部尚書甩了衣袖,冷哼了一聲。

  這時,那廚子忍不住道:“郡主,小的暈死過去之前,曾胡亂摸了一把,摸出一個物證!您不看看麽?”

  說著,他虛弱地在懷裏掏了掏,掏出一枚玉牌!

  玉牌是玉質透徹的青白玉,周身光禿禿的,既沒花紋,也沒有刻字。

  元杳接了玉牌,舉起來:“這是?”

  一股濃鬱的香味,撲鼻而來,刺激得她想打噴嚏。

  忽然……

  “嘩啦!”

  宴席上,傳來桌子被掀倒的聲音。

  頓時,所有人齊齊朝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

  有人喊道:“工部侍郎?”

  三十多歲的工部侍郎,麵色慘白,直勾勾地盯著那個玉牌,抖著嘴唇,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刑部侍郎見狀,厲聲道:“來人,把工部侍郎拿下!”

  頓時,兩隊禁軍衝了進來,按住工部侍郎:“侍郎大人,得罪了。”

  工部侍郎抖成了個篩子,緊接著,他整個人開始抽搐,五官變得扭曲猙獰,眼睛一翻,白沫從口中流出。

  白沫中,隱隱混著血絲……

  周圍的人嚇得紛紛站起來:“他這是怎麽了?”

  有人喊道:“快,侍郎大人這是羊癲瘋發作了!”

  羊癲瘋?

  不少人都驚了。

  為何,從沒人聽說,工部侍郎竟然患有這麽可怕的病?

  在大齊,必須身體康健的人,才能入朝為官啊!

  九千歲眸子陰沉,冷冷道:“傳太醫!”語罷,他道:“掰開他的嘴,塞個木棍進去。”

  頓時,一禁軍用刀劈下一椅子扶手,讓工部侍郎咬住。

  一個今日未進宮當值的太醫,急匆匆從前院宴席上被帶來。

  太醫隻瞧了一眼,歎氣道:“舌頭咬斷了一半,幸好,再晚點,就沒救了。

  人是能救回來,但今後,怕是沒辦法說話了。”

  這也就意味著,工部侍郎的仕途,走到頭了……

  九千歲麵色陰戾:“先把命就回來再說。”

  太醫領了命,低頭開始救人。

  剛才,元杳看得心驚肉跳。

  等平複下來,她不經意間掃了一眼擔架上的廚子。

  那廚子也恰好抬頭,和她目光對上。

  這人,不對勁……

  元杳深吸了一口氣,出聲問:“這玉牌,是工部侍郎家的?”

  她聲音雖小,卻有不少人聽見。

  廚子眼睛轉了轉,虛弱地回道:“小的人微言輕,不敢妄斷,但是……

  剛才,工部侍郎看到玉牌的反應,大人們都有目共睹了……”

  他語氣卑微,話也說得很巧妙。

  這要隨便換個昏官,隻怕,這件事就可以結案了。

  元杳衝廚子笑了一下,出聲道:“禁軍大哥,把這人扶起來!”

  她的小奶音,氣勢十足。

  禁軍愣了一下,果斷彎腰,把擔架上的人扶起來。

  元杳舉起那塊牌子,走到太醫身邊:“太醫,您先聞聞這個。”

  太醫正忙著救人呢,聞言,湊上鼻尖。

  這一聞,他皺眉道:“羊癲瘋的患者,家中怎會燃這種刺激性味道的香?”

  廚子聞言,麵色變了變。

  元杳全部看在眼裏。

  她抬起白白嫩嫩的小手,指著廚子,聲色偏冷:“給我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