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九千歲之女,外臣能隨意逗弄?
作者:
扶妖 更新:2021-02-07 03:00 字數:2415
元杳朝雲潺那邊看了片刻,確定,楚國使臣確實是去找雲潺的……
光是那兩人的走路姿勢,一看就沒好事!
元杳抿了唇,對皇帝道:“皇上,杳兒先退下了。”
皇帝衝她擺擺手。
元杳拎起裙子,穿過重重宴席,朝石橋小跑過去。
雲潺還未踏上去觀月台的橋,就見兩個人迎麵朝自己走來。
見著他,其中一人笑得不懷好意:“臣參見大皇子殿下,聽說,殿下受了重傷?”
雲潺小臉上沒什麽表情:“多謝趙大人關心,我已經好上許多了。”
“是麽?”那趙姓使臣走了過來,仗著喝了些酒,打量了雲潺一圈。
雲潺被打量得很不舒服,皺起了眉頭。
這時,另一個使臣走過來,開口道:“殿下,臣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雲潺皺眉,冷淡道:“既然你都不知道,那就別講了。”
“別啊殿下!”那使臣湊近了雲潺幾步,聲音也壓低了些:“殿下雖身在齊國,可仍舊是楚國的皇子。
和殿下來大齊的楚國隨侍,人全死光了,隻剩殿下和阿七,殿下就沒有什麽話,想和臣等說說麽?
臣等回了楚國,也好向皇上有個交代。”
“說什麽?”雲潺看向他。
使臣笑了笑,挺直腰,聲音也不由得大了些:“殿下,縱您不喜楚國,楚國也是您的母國,楚國隨侍,也是您的子民……
他們若死在自己人之手,隻怕到了地下,也難安啊。”
聽到這話,雲潺小臉變得陰沉:“張大人這話,是在懷疑,我的十幾個隨侍,是我自己殺的?”
使臣含笑不語。
雲潺垂在寬大衣袍下的手,漸漸收緊。
這時,一道小奶音遠遠地嗬斥:“放肆!”
雲潺抬頭,就見,元杳一身華服,正拎著裙角朝他走來。
她大約走得急了些,小臉微紅,還有些輕微喘息。
楚國使臣眯眼,打量著元杳。
當日,在浩然殿,就是這個小丫頭降服了虎崽。
他們在大齊的日子,還聽說,這小丫頭,憑簡單幾句話,拉下了大齊皇帝寵愛已久的妃嬪,連帶著那個妃嬪的母族,也被舉族流放……
這個小丫頭,不是一般人。
更重要的是……她是九千歲的女兒!
兩個使臣對視了一眼,皆拱手行禮:“見過元杳郡主。”
元杳走至雲潺麵前,抬頭看他。
雲潺和她對視:“你怎麽來了?”
元杳彎了眉眼,對他笑道:“怕你找不到席位,特地來接你呀!”
雲潺聞言,嘴角微不可見地揚了一下。
元杳和雲潺站在一起,看向楚國使臣:“剛才,我見兩位大人是在對雲潺訓話?
雲潺他身體不好,不宜多站著吹風,我和他是朋友,大人們有什麽事,不如和我說?”
“元杳……”雲潺掩唇,朝她搖了搖頭。
元杳遞給他一個放心的表情。
她不是楚國人,可不怕這兩個使臣!
元杳人雖小,氣勢卻拿得很足:“剛才,我聽兩位大人說,是雲潺殺了他的十幾個隨侍?”
兩個使臣見狀,連忙道:“郡主,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哦?”元杳揚起小臉:“兩位大人不是說,雲潺的隨侍若知道他們死於自己人之手,隻怕到了地下,也難安麽?”
“這……”張姓使臣麵色都變了。
元杳露出一抹笑:“怎麽,這‘自己人’,莫非說的不是雲潺,是你們使臣團的人?”
“你……”趙使臣露出憤色:“郡主小小年紀,切不可亂說話!”
“我亂說話?”元杳指著小鼻尖,笑了:“我不是在複述大人您的話麽?”
這時,先前說這話的張姓使臣滿臉嚴肅,拱手道:“郡主,臣等酒後胡言而已,方才的話,請郡主切莫放在心上!”
“好一個酒後胡言呀!”元杳伸出小手,用力鼓掌,聲音又奶又響亮:“原來,楚國的臣和君,竟然可以不分尊卑?
臣子隻要喝點酒,就可以隨意誣陷皇子了!
如此,在你們眼裏,是以酒為尊,君主次之,喝了酒,臣子便不把君主放在眼裏了是麽?
你們楚國隨侍是在大齊皇宮出事的,你們是不是也可以借著喝了酒,就可質問我大齊皇上,說人是我大齊皇上殺的?”
“放肆!”
一道尖細的聲音,從觀月台上傳來。
原來,從元杳鼓掌開始,觀月台上,舞樂已經停下了。
宴席上的所有人,全都朝這邊看來。
出聲的,正是皇帝身邊的太監李德山。
皇帝陰沉著臉,眸光在元杳身上看了片刻,落在兩個楚國使臣身上。
而九千歲,則斜倚在軟椅的靠枕上,修長白皙的手裏捏著一隻玉杯,正慢條斯理地品著酒。
皇帝開口道:“把人帶過來。”
李德山點頭,親自去石橋那邊的岸上請人:“郡主,雲小皇子,兩位使臣,有什麽話,到皇上麵前去說吧。”
元杳軟聲道:“好呀!”
她表情坦蕩又乖巧。
兩個使臣相視了一番,額頭青筋高高鼓起。
一行人,頂著幾百號人的目光,上了觀月台。
元杳走到皇帝席位麵前,乖乖跪好。
雲潺見狀,跪在了她旁邊,而謝寧,則跪在側後方。
兩個楚國使臣站在一起,攏著衣袖,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該怎麽辦。
外國使臣,是不用跪別國君主的。
但是……他們的皇子都跪了……
皇帝垂著眼皮,啞聲道:“把方才的話,都說給朕聽聽。”
楚國使臣對視了一眼,拱手道:“齊皇,外臣隻是見元杳郡主可愛,隨意逗弄了她幾句而已,並無大事發生。”
“隨意……逗弄元杳?”
堂堂一國郡主,九千歲之女,豈是兩個外國使臣可以隨意逗弄的?
皇帝目光一沉,轉向九千歲。
九千歲手裏捏著一個玉杯,聲音懶散:“本座知曉自己的女兒可愛,但,區區外國使臣,也可借酒,隨意輕賤本座的女兒?”
語罷,精致小巧的玉杯,在他手裏化為齏粉,從指縫中流瀉。
其餘的楚國使臣見狀,紛紛出席,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齊皇見諒,千歲饒命啊!”
宴席上,一片寂靜。
九千歲揚起筋骨分明的手,纖長的手指動了動。
頓時,身後宮人連忙給他換了新的玉杯,倒了酒。
九千歲端起玉杯,淺淺啜了一口,唇角微揚,緩聲道:“楚國使臣可仗著飲了酒,隨意輕賤本座的寶貝女兒。
如此,本座也飲了酒,本座想砍了輕賤本座女兒的登徒子的腦袋,楚國的皇帝,想必也不會有異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