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有備而來，奴婢自然樂得相見，”茗姑姑到底見過大風大浪，臉上的驚愕不過轉瞬就變成了得體的笑容，“隻是奴婢如今已經是宮外人，實在……”

  “這些話你不必與我多說，”楚傾姿擺手，“我找你來是有緊要的事。我現在出來不易，需得長話短說。”

  茗姑姑從來沒想到楚傾姿居然回來問落融安的事情，她對這位公主沒有半分好感，自然不會告訴她實情。

  隻是楚傾姿若是與聖上離心，也是她願意所見。

  “公主能來問，自然是心有疑慮。既然如此，不如自己去找找真相。俗話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今日就算我說的再多，隻怕公主也不會相信。”

  楚傾姿哪裏不明白她的意思，更何況她要打聽的事非同一般，自然也不會單單聽信一人之言。

  溜回之前所在的地方時，果然見到一個探頭探腦的侍衛正在尋找她的蹤跡。

  這樣被監視的感覺，實在讓她難受。

  任憑是誰，也不願意活在別人的目光下。

  皇帝沒想到楚傾姿之前嚷嚷著出宮，沒過多久又搬了回來。

  “之前兄長在，兒臣在宮裏悶得慌，如今自然要回來陪陪爹爹，”楚傾姿麵上說的討喜，可是在皇帝眼裏看來，就是外麵無聊，這個孩子又回來折騰。

  他本就不想楚傾姿出宮，如此一來有什麽動向也能在眼皮子底下看到，自然樂得見到。

  落懷玉身體不好，他從來就沒將對方的舉動放在眼裏。可是楚傾姿女幹猾，他可不想在何人身上，再栽一次跟頭。

  背叛他的孩子，有落融安一個就夠了。

  再次回到皇宮，楚傾姿身邊多了一個其貌不揚的老婦。

  她實在太醜太老，平日裏走路也是拄著拐杖很是艱難。

  若有人問起，才知這老婦當年曾經有恩於楚傾姿。如今在宮外遇到，便被接到身邊享幾年清福。

  這樣的小事，皇帝雖然過問過，但見那婦人普通人，又實在身體太差，也放下了警惕。

  可是誰都不會想到，這老婦是硬生生將自己餓了一段時日，又服侍了草藥，才將自己折騰的半死不活。

  夜晚燈光下，楚傾姿看著老婦艱難的吞咽米粥，冷不丁哼道：“想不到我皇兄身邊，還有你這樣的忠仆，還真是難為你了。”

  老婦好好養了幾日，倒是麵色稍稍有了改觀，紅潤了一些。

  隻是在麵對楚傾姿的時候，她原本疲憊的臉龐鮮活了許多，連帶著眼眸都亮了光澤，看上去哪裏像是上年紀的人。

  “互惠互利的事情，奴婢自然願意。隻是奴婢沒想到，公主看似尊貴，居然也落得這樣無人可用的地步，”老婦喝完粥，拿了沾了溫水的帕子在臉上輕輕抹過，一道道皺巴巴的痕跡散去，露出了茗姑姑的麵容。

  “相信你罷了，畢竟我要查的事情，跟你沒有利害關係，”楚傾姿冷哼一聲。

  她自然是沒有時間再去培養什麽心腹，如今事態緊急，她可不想像落融安一樣，全無準備的情況下，就從九五之尊之位被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