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娘的女兒，我自然也想你能夠如她一樣喜歡笑。”

  墨好不容易柔和了臉上的震驚，笑眯眯地繼續道：“我希望你能夠開心。”

  落紅瑛沉默了會兒，嘴角翹起的弧度帶了冷意，“她是她，我是我。我的記憶裏早就沒了她的模樣，這一切都是拜他人所賜。”

  “開心？那些人付出應有的代價，我才會開心。”

  她的目光犀利的撇到墨的臉上，“我倒是羨慕你，曾經見過她。”

  她的聲音依舊淡淡的，可是墨硬生生聽出了幾分哀怨的意思。

  他突然就覺得心塞了，明明是想換個方法，改變一下落紅瑛，結果倒讓對方傷心了。

  這個話題戳到落紅瑛的心窩，也讓他內心不安，所以後麵的路途，他再也不敢輕易開口。

  倒是落紅赫一路繞在落紅瑛身邊忙前忙後，體貼入微，卻沒有半點要開解落紅瑛的意思。

  “你怎麽也不管管。”終於有一天忍不住，墨趁著落紅瑛休息的功夫問出了口。

  “怎麽樣的她我都喜歡，”落紅赫語不驚人死不休地來了句，“人與人不同，你不可能讓她變成別人。”

  “你別跟我說這些，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是什麽。”

  “墨，我知道你著急什麽，可是有些東西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我還沒有告訴落紅瑛當年的慘狀，你說如果她知道了又會變成什麽樣子？”落紅赫抬頭，深邃的目光看的墨心裏發寒，“如果知道結局那樣，還不如從一開始就冷清冷意……”

  墨頓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反駁，半晌鬱悶的歎了口氣後，果斷的側身躺到落紅瑛的身邊。

  “我不知道你腦子裏都怎麽想的，反正我覺得不妥。”

  “人的性格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的，根深蒂固的東西，怎麽可能說改就改，”落紅赫在旁邊低垂著頭，整理著東西。

  他雖這麽說著，可是眼底有不同的東西在滾動。

  人的性格大變，無非是經曆重創。可是有一種，卻是身邊人能夠改變的。

  因為在意的人去完善自己，改變自己，即使要拔出靈魂中與生俱來的東西，亦甘之如飴。

  他做不到，墨也做不到……

  明明他陪伴她最久，明明墨與她更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可是偏偏最終她因為別人而改變了……

  手下的動作不由用了力，一股不屬於他的情緒帶了怒火燎燒過心肺，讓他麵上的從容消失不見。

  落紅赫生怕墨看出自己的不適，可是等瞥眼過去，才發現對方早已經匿入落紅瑛的腳踝腫，閉目養神去了。

  他輕舒了口氣，立刻放下手裏收拾的東西，也躺下閉目休息起來。

  胸膛裏繚繞的火沒有散去的跡象，他隻能一遍一遍的梳理經脈裏麵的力量，讓自己舒服一些。

  即使做好了再多的心理建設，可是每每碰觸到，他都沒有辦法冷靜下來。

  這樣的情緒一直影響著他的判斷，他總擔心有一天，會再也承受不住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