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不想發生無法控製的事情，”落紅赫看著她狼狽的樣子，心中跟著一痛。

  他其實可以選擇留下來，畢竟那個男人說的話，太多虛假的信息。

  可是當看到命運改變的那一瞬間，他真的慌了。

  他害怕他的決定影響到落紅瑛，繼而讓她丟了性命。

  他什麽都可以賭，唯一不敢賭的，便是落紅瑛的未來……

  “哥哥做的決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落紅瑛緩了半天，才讓自己的呼吸平順下來。

  眼前的湖泊平靜如畫，先前繚繞在周圍的瘴氣也已經不見蹤跡。

  “隻是有些事情，你大不用瞞我。我不是小孩子，不會衝動行事，”落紅瑛笑了笑，悵然道：“能不能恢複靈力對我來說，是錦上添花的事情。比起我來，哥哥的身體感覺怎麽樣了？”

  “無妨，”落紅赫眼神複雜地盯在落紅瑛身上，眼眶微微泛了紅，“其實小時候你很黏我的，我更想你像小時候那樣，無憂無慮的過下去。”

  “到了這個年紀還無憂無慮，那就是沒心沒肺了，”落紅瑛知他心思，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怎麽說也長大成人了，哪能像小時候一樣任性。”

  略有狼狽地站起來，黏著的衣袍讓她感覺自己是陽光下，要被曬化的植被。

  “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靜觀其變，”落紅赫走到她的身邊，拉著她到了一處樹下，坐了下來，“忍一忍，等我的靈力恢複。”

  落紅瑛撇了撇嘴，若不是知道那個水潭底下有太多的死人，她真的想去把滿身泥濘洗掉。

  “哥哥，那個男人為什麽是妖？明明平日看他跟人類沒有什麽差別。”

  “靈識者甘願墮落成妖的情況很少，”落紅赫看著平靜的湖麵，歎道：“更何況他的妖力比靈力更勝一籌，所以在力量轉換上控製的很好。這樣的體質，本是天才，可惜走了邪路。”

  “所以說他是為了給狐妖報仇，才滅了全族嗎？”

  “如果真是這樣還算淒美的故事，”落紅赫仰天感慨了一句，“靈識者若要成力量強大的邪妖，必須親手犯下罪孽。他的罪，便是殺害了無辜的族人。至於那個所謂的愛情，也不過是他一麵之詞。”

  他說到這兒，扭頭看向落紅瑛，眉眼間是疲憊地笑意，“那隻狐妖便是我們要找的靈藥……”

  “啊？”他的回答讓落紅瑛徹底怔住。

  “我看到那隻狐妖的第一眼，就知道此次一行的靈藥，沒有辦法輕易得到。隻有幫助她醒了，才有些許機會。”

  “這麽說，從一開始交易就不成立？！”

  “可以這麽下定論，”落紅赫長長歎了口氣，“那隻狐妖明顯不在他的掌控範圍之下，我本想著待到她複活後，該是另有機緣，可是沒想到居然自己先中了招。”

  他雖早早看穿一切，也依舊按照自己一貫的作法往下走，沒想到真的有一日，滿腔自信將他原本的計劃徹底打亂。